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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師兄為人一向正直忠義,坦坦蕩蕩。
謝花謠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接著對她說:
我本覺得,與妖怪有聯係並不是什麼稀罕事。你知道,謝花氏屬役魔一脈,跟妖怪打交道再也正常不過了。他鄔遠歸就算和妖怪來往,那又有什麼關係?實際上我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偶爾會傳來妖怪的氣息。可是怪就怪在,他矢口否認。而且穀內誰若是敢質疑,一定會遭到他的嚴責嚴罰。有人說,他敢動私刑呢——當然,這我沒信。
慕琬連連搖頭:不可能,不會的,師兄絕對不是這種人。
她很難接受師姐的說法。她離開雪硯宗不過是怕她說漏了去。至少現在不行。
你知道嗎謝花謠忽然說,我前幾天做夢,夢到雁沐雪回來了。她距離我很遠,我怎麼喊也不應。最後她就在穀裡躲起來不見我,我怎麼也找不到她。我告訴阿淩,她說我都不夢到你,笑我心裡沒你。但我不知道這就是很奇怪。聽老人說,我若夢到一個不常見的人,證明她慢慢把我忘記了,是真的嗎?
不是。她隻是,她我
她隻是沒辦法想起來了。
這話慕琬說不出口。
她知道,先前認知到這個事實的時候,自己的狀態有多糟糕。災難接踵而至,變故永遠在發生,她好不容易打起精神,不敢把那樣的情緒再傳遞給親近的人。
可謠師姐遲早會知道的。現在不說,就是為她好了?
她突然又想到葉月君。她不也是一直瞞著青鬼,最終釀成了那樣的慘劇嗎?
如果說出來,師姐不會怪自己,但若不說,以她的性格也不會恨她。同樣的事情帶來同樣的悲傷,隻不過,慕琬不知道怎麼才能做得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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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該說的。
我我跟你說一件事。慕琬的聲音又低了下來。
嗯?你說。
雁沐雪她,她
謝花謠突然攥緊她的手。
莫非你見到她了!
嗯我見到了。
真的?你可彆是為了安慰我,說些騙我的話。
謝花謠的眼睛亮起來,滿滿都是期待,在綠色織物的簇擁下像兩朵可愛的花。柔柔的,甜甜的,讓她完全無法將殘酷的話說出口來。
她不會回來了。
再也回不來了。
她終究是說出了口。慕琬不知道剛才的自己是什麼樣的聲音,過於輕快,過於不真實,讓她覺得好像是從彆人嘴裡說出來的一樣。
謝花謠還是笑著,就像沒聽見似的。見她不再說話,她那些許的質疑逐漸退卻,隻是固化了的笑容還掛在臉上,失去了所有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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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做的?
是是個道上的刺客。我見到他,很強,我不是他的對手。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是誰的命令,我不知道背後真正想讓她死的人是誰。
她的她現在在哪兒?我是說雁沐雪。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我沒能守住她。
謝花謠揚起了手。
謠師姐是一個如此溫柔的人。從小她跟她學傘技的時候,犯了錯她也不凶,隻是給她指出來,語言乾練簡潔,一步到位,讓她能聽明白。教得好又脾氣好的導師不多,她算一個。
若此時她生氣了,慕琬能理解的。就算她一巴掌打在臉上——這樣最好。她需要被責怪一次,需要讓人意識到她能力不足。所有人都隻會說不怪她,這不是她的錯。或許有些推卸責任,但現在看來,正是這樣一路上的包容讓自己變成如今這個不成器的樣子。
謝花謠沒有打她。她的手拍到她的頭上,輕輕揉了揉。
辛苦你了。她說。
慕琬覺得這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自己心上了,心卻像棉花一樣軟。不痛,隻是悶沉沉的。
她再也忍不住,埋頭在師姐的懷中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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