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了,我應該做的。”
蕭明生把薑珊扶到自行車後座上,他推著車子往前走。
推著自行車走比後座駝個女人看著避嫌。
薑珊看著他價值不菲的穿著,甜甜問:“大哥我瞧著你麵善,和我朋友認識的一個人長的有點像,你叫什麼啊?”
蕭明生:“蕭明生。”
水生姐夫家裡有個大哥,也叫蕭什麼生,薑珊記得不叫蕭明生,叫啥來著?
車輪在地上碾壓過一條彎曲車轍,臨近醫院薑珊才想起來,水生姐夫親大哥叫蕭文生。
蕭文生,蕭水生……蕭明生。
聽著像兄弟。
薑珊故作驚訝:“我認識一個人叫蕭水生,大哥你認識嗎?”
車子停頓了下,蕭明生笑道:“那還真是熟人,水生是我堂弟,你該不會就是水生放心尖上,恨不得明天就娶進家門的弟妹吧。”
他和水生平時見不到,逢年過節在爺爺奶奶那邊會碰到,每次奶奶都會催婚,水生原先挺不耐煩,去年開始說自己處對象了,等對象願意見麵,立馬把她帶回家。
不過二嬸對他對象挺不滿意的,提了幾次讓他分手,水生死活不同意,放下狠話說讓分手就分家,二嬸這才沒繼續提了。
能把水生迷得要分家,他都好奇對方是什麼樣的女同誌。
薑珊咬牙,真是就好了。
“猜錯了,蕭水生是我未來姐夫,我堂姐是他對象。”
蕭明生是外科大夫,早上沒什麼突發病人,他把薑珊帶到麵診室,給她胳膊肘,手掌和腳上的傷口消毒包紮。
男人的手細長,溫熱,擦藥時不小心碰到薑珊皮膚上,引得她身體震震戰栗。
從來沒有男人這般嗬護她。
清潔大姨進來換垃圾袋:“蕭大夫我上回和你說的事兒你考慮得咋樣了?”
蕭明生用鑷子夾著消毒水棉球擦拭薑珊腳踝擦破皮的地方:“我沒打算再找了。”
大姨誒了聲:“不找咋行,你家老大才五歲,小的三歲,你自己拉扯孩子多累啊,孩子不能沒娘。你二婚,我侄女人也是女士二婚,和你年紀也差不多大,相看相看唄。”
簫大夫條件好,不然她侄女自己拉扯三個兒子咋活,嫁給簫大夫好了賴了肯定餓不死。
薑珊刷地把腳抽回去,聲音提高八個度:“你離婚了?”
都是女人,大姨看出來坐在椅子上的年輕女人沒毛病,也是衝簫大夫來的。
“不是離婚,蕭大夫前麵那個生孩子難產走的,如今家裡有兩個孩子。”
彆看大姨笑嗬嗬的,故意打擊薑珊的念頭了。
蕭明生給薑珊傷口都消過毒:“好了。”
薑珊心跳難以平複,她都打算好如何勾引蕭明生,嫁到蕭家做薑棗大嫂了。
現在告訴她,蕭明生死了老婆還有倆孩子!
她仍不死心:“你家裡還有沒結婚的哥兄弟,堂兄弟嗎?”
蕭明生輕笑,搖了搖頭。
“隻有我們兄弟三人,有什麼問題嗎?”
隻有三個,她想當薑棗大嫂,隻能嫁給蕭明生,給兩個沒有任何血緣,其他女人生下的孩子做後娘。
薑珊心裡是不願意的,又不甘心隨隨便便嫁了,看著薑棗穿金戴銀,和蕭水生和和睦睦過日子。
她不想繼續活在薑棗的陰影之下。
蕭明生也是蕭家孫子,瞧他穿戴都不錯,想必家底豐厚,縣城醫院外科大夫,工資也不低吧,有倆孩子還能穿這麼好,手裡必然小有存款。
薑珊又心動了。
蕭明生沒孩子,沒娶過媳婦兒,她未必能入了他的眼。
“沒想到蕭大哥如此優秀,單身拉扯兩個孩子,我怎麼沒這樣好的命,碰到你這樣的好男人,剛剛也是為你惋惜,所以激動了些。”
蕭明生:“謝謝關心。”
或許是娶過妻子,或許是做醫生的緣故,薑珊被蕭明生身上的氣質吸引。
“蕭大哥謝謝你幫我上藥,我先回去換衣服了。”
蕭明生把醫學書放下,起身相送。
之後幾天,薑珊每天都會去看望蕭明生,每天都紅光滿麵上班。
常三喜狐疑地問薑棗:“薑珊家裡最近有喜事兒嗎?”
薑棗把揉麵的課題學會,進入到下一階段,包餡。
做的是生煎包。
麵粉加了白糖和鹽攪拌揉好,酵母發酵過肉成團,餡料是五花肉碎混合胡蘿卜揉碎,做好包餡掐褶,昨天開始學的,她已經可以掐出18個褶了,孫師傅挺滿意的,讓她試試真的餡料。
薑棗把餡料放進去,麵皮放到左手掌心:“沒聽說有喜事兒,怎麼了?”
“我看她最近總笑嘻嘻的,乾活賊賣力氣,還經常對著空氣,牆壁傻笑。”想起薑珊的樣子,常三喜覺得後背發麻,搓了搓肩膀。
薑棗右手捏住麵皮的起褶,起褶位置大拇指放在麵皮外麵:“她藏不住事兒,過幾天就知道了。”
薑棗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薑珊能乾什麼。
大拇指不動,食指拉起麵捏出第二、第三褶,往上拉褶的同時輕輕往上提,捏得更加流暢,她毫不費力地捏出了二十來個褶,每道褶子都像精心設計過,褶子寬度大小一樣,十分美觀。
薑棗把包子放到旁邊。
常三喜不禁感歎:“你可真是個廚藝天才。”
薑棗沒有過度自謙:“還好。”
今天她依然練到七點半下班。
她走後王美麗看著手裡捏出十幾個褶子,但每個褶子都七扭八歪的包子,生氣的把包子捏扁,餡料從她手裡擠壓出來。
“我不信學不過薑棗!”
王美麗平時練到八點半,今天練到九點半。
薑棗早已經到家。
薑家院子裡擺著從鄰居家裡借來的桌椅板凳,窗戶門上貼著大紅喜字。
劉春花坐在廚房門檻上摘豆角,掐去兩邊頭,扯出豆角邊上的硬絲,弄完了扔大盆裡。
聽到腳步聲頭也不抬道:“老三回來了,你明天早點起,你姐結婚,你幫忙蒸點饅頭,包幾個餃子,給街坊鄰居們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