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棗麵無表情把手腕抽出來,用食指將表拔正:“還能從哪兒來的,當然我對象送我的。”
薑珊嫉妒的雙目通紅。
還沒結婚呢,水生姐夫就送她浪琴手表,瞧著款式,少說一百五十塊錢打底。
薑棗的命怎麼這麼好?
叫她攤上蕭水生。
時間不早了,薑珊帶上廚師帽去洗手上班。
“薑珊你怎麼回事?麵包發酵的時間還沒記住嗎?昨天因為你浪費一批麵包坯,今天又發酵過頭,你還想過試用期嗎?”
秦雪花把薑珊從發酵室拎出來,當著大家麵罵得狗血淋頭。
她是班長,私下收了薑珊家裡送的紅包,答應在廠子裡照顧她。
照顧歸照顧,她不能因為照顧人丟了自己班長的位置!
這個蠢貨連最簡單的活都乾不明白,秦雪花的耐心都要耗乾了。
薑珊羞憤地咬住嘴唇:“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嫉妒的火在心中越燒越旺,她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往薑棗碗子上瞧。
為了方便乾活,薑棗把手表手在衣服兜裡,薑珊瞧了個空。
水生姐夫親手挑選的手表,上麵沾著他的味道……
為什麼為什麼!
手表為什麼不能是她的!
怨毒的光從薑珊眼底浮現出來,既然得不到,那就毀了,不怪她心狠手辣,要怪……就怪薑棗戴著表招搖過市。
中午吃飯時,薑棗把手表重新戴上,她拿著飯盒剛坐下,餘光看到薑珊拿著水杯,目光陰狠緩緩走到她背後。
薑棗低頭吃飯,全身細胞都注意著身後的動靜。
薑珊看薑棗沒防備在吃飯,她抓緊手裡的水杯,把水杯口對準薑棗左手手腕位置,這杯水潑下去,薑棗的手表進水會壞掉。
一百多塊錢的手表剛到她手裡就壞了,薑棗多敗家啊,水生姐夫肯定會生棗氣的!
嗬嗬……
她手裡的水杯裝的是開水,不止手表會壞掉,薑棗的手腕會燙爛,留下大片的疤痕。
想想都要尖叫出來了!
薑珊在離薑棗一米遠的位置停下。
常三喜拿著飯盒來找薑棗吃飯,看到薑珊麵目猙獰站在身後,她心裡暗道不好,剛要提醒薑棗。
薑珊握著水杯的手準備往前倒,眼瞅著水要漸出來,坐在桌子前麵吃飯的薑棗忽然站起來轉過身,抄起桌上的水杯對著薑珊的臉潑了出去。
溫熱的水猝不及防潑到臉上,薑珊閉上眼睛,抬起手做保護自己的動作,忘記手裡有拿著水杯,水杯脫手,滾燙的熱水潑了她一身,燙得薑珊在地上跳腳起來,閉著眼睛抓著衣服嗷叫。
“我的眼睛……啊!”
“我的胸前,好熱好痛……”
“薑棗你好惡毒,拿熱水燙我。”
薑棗手裡拿著空水杯,輕笑:“你在說什麼啊,我水杯裡裝的是溫水,你是被自己被子裡的水燙到的,這怎麼能怪我呢?”
看薑棗早有防備,常三喜鬆了口氣,她直接戳破薑珊的謊言:“當然不怪你,我剛剛親眼看到,薑珊想拿手裡的水潑你的手表,得虧你忽然站起來,不然現在被燙的就是你。”
薑珊眼睛裡被濺了點水,沒什麼刺激,緩緩就好了,前胸杯熱水燙過的位置才是最痛的,她拎著衣服喘著粗氣,頭發粘在臉上,狼狽地看著薑棗。
“常三喜你彆挑撥離間,我來找我姐說話,誰想潑她了?”
自知有常三喜在,她討不到好,說不清理,薑珊惡狠狠瞪了她們一眼,找秦雪花請假回去換衣服,捂著胸口離開。
常三喜把飯盒放薑棗旁邊,拿拖布把地拖乾淨,坐在薑棗身邊吃飯。
她對薑棗眨了眨眼睛。
“看來你也沒那麼人畜無害,就該這樣,薑珊心術不正,你要多防著她。”
薑棗好久沒吃過蛋炒飯,蛋炒飯焦香焦香的,每粒米炒得乾巴油汪的,她咽下嘴裡的飯。
“放心,我天天防著她。”
薑珊頂著大太陽,陰沉著臉往家走。
她光顧著生氣沒看路,也沒聽到拐彎處響起的自行車車鈴鐺的叮鈴聲。
一輛二八大杠自行車衝出來,男人看到一直按著鈴鐺,按理說路人怕撞到,會在拐彎的地方停下,等自行車離開再過去。
沒想到會忽然走出來個女同誌,眼瞅著要撞到,他調轉車把,車頭換個方向,從薑珊身邊擦過去,薑珊被車把邊刮到摔倒在地。
她手心磕在石頭上,刮破皮,吃痛喊了聲。
男人急急忙忙把車停好,跑過來抱歉詢問:“女同誌你沒事吧?”
薑珊剛要罵,抬頭便看到一張和蕭水生有個三分相似的臉。
男人看著很成熟,三十歲上下,穿著白襯衫,米白色的褲子,手上戴著男士腕表,長的很儒雅俊逸,擔心的看著她。
薑珊到嘴邊罵人的話咽了回去:“我沒事兒。”
蕭明生鬆了口氣:“冒犯了,我扶你起來。”
薑珊害羞的點點頭。
他雖然沒有水生姐夫長得好看,可他長得有點像水生姐夫,也挺帥氣的。
她把手搭在男人手臂上,假裝腳軟。
“誒呦~”
“對不起,我的腳好像崴到了。”
她順勢倒在男人懷裡,紅著臉抬起頭:“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撞過來的,腳腕太痛了。”
蕭明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她的腳腕:“我是縣城醫院的外科大夫,我幫你看看腳腕。”
薑珊紅著臉點頭,一瘸一拐跟他走到旁邊的石頭上坐下,上麵有顆樹,有樹蔭不會曬。
時下除了軍裝,工裝,布拉吉裙子,還挺流行小白裙的,薑珊上麵一件藍色半袖,下麵一條白色裙子。
她坐好把裙子拉高至膝蓋的位置,露出纖細的腳腕,腳沒崴到,蹭破皮。
蕭明生簡單看了下:“表麵沒有腫,沒傷到筋骨,對不起,剛剛是我騎車不小心,醫院在附近,我帶你去上點藥?”
薑珊正愁得不到蕭水生,又不甘心嫁給長得挫,家境一般的普通男人。
她對男人很滿意,想和他更熟悉幾分。
衣襟前麵還未乾透,隱隱約約露出裡麵白色乳衣,薑珊嗲著嗓子說:“麻煩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