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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大戰:蒼翠餘燼 OR8B-EP2:棕櫚樹下(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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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8be2:棕櫚樹下(8)

“以後你的任何承諾到了我這裡都要打個折扣,至少現在我不敢給你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信任了。”島田真司心有餘悸地喝了一口紅茶,憂傷地望著窗外的瓢潑大雨。炎炎夏日,被傾盆大雨覆蓋的聖保羅總算得到了一個從炎熱中解脫的機會,但近在咫尺的戰事卻不會因此而停下,而出現在他麵前的博尚隻令島田真司更覺情況不妙,“前兩天敵人的航空炮艇竟然出現在了城市上空並向著下方投彈……我當時差一點就被炸死了。”他一口氣抱怨了許多,蒼白的臉上也逐漸變得紅潤起來,“……所以,你不是該在前線的航空隊基地裡待命嗎?我可不知道戰爭也有放假的時候。”

迪迪埃·博尚那張飽受風吹日曬的老臉上立即浮現出了一抹倦色,他伸出右手撐著腦袋,勉強控製住倒頭就睡的念頭。滾滾雷聲震天動地,也許即便是前線的炮火都比不上此刻的雷聲更能打攪他的心神。

“這件事情說起來很複雜。”他緩緩開口了,眼神卑微得令島田真司感到意外,“我們的航空隊在各方麵都比敵人更弱小,你也應該很清楚這一點才對。由於飛行器的數目太少,當參加戰鬥的航空飛船中彈之後,它幾乎要被立即投入下一輪戰鬥而沒有接受修理的機會……”

“……那就找人來修啊。”島田真司又喝了一口紅茶,心想今天顯然不是個適合上班的日子。明明氣候一天比一天炎熱,今日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卻讓他感受到了陣陣寒意,以至於他決定喝點熱茶來驅逐身上的寒冷。“我理解——你們就算本事再厲害,也會有中彈的時候。既然如此,就該組織更多的技工來維修才對。”

“島田,這就是我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了。”

法蘭西紳士垂頭喪氣地把腦袋磕在桌子上,將脖子縮進了兩肩之中。他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萎靡不振,島田真司隻在那些真正遭受了沉重打擊的人們——比如他的廉價實驗品們——身上才能看到的模樣。當日本學者想要象征性地說幾句安慰對方的話時,博尚卻又恢複了往日的神采。

“這沒什麼不能說的。”博尚身上的沮喪很快一掃而空,他又成為了那個總是要和麥克尼爾爭個高下的王牌飛行員,“我們的基地被敵人偷襲了,整個基地從裡到外被他們認真地轟炸了一次……當時我正好在外執行任務,逃過一劫。待命的航空炮艇被炸毀了,許多平日協助我們維修飛行器的技工也丟掉了性命。然後,我試圖向聖保羅方麵申請支援,但他們連維修工人都派不出來。”

島田真司張口結舌,好一陣說不出話來。他自己不必去前線,更不必親自上戰場,這就是最大的幸運了。整個團隊當中的大部分人都冒著生命危險參加戰鬥,而他如果再做不出些研究成果,簡直是愧對他所處的安全環境。

然而,他不能。科學研究可不是隻靠賭咒發誓和下決心就能完成的工作,更何況島田真司所從事的研究——假如他目前的微弱進展真的能被稱之為研究的話——是一個他完全不了解的新領域。為了應付那些對他寄予厚望的起義軍指揮官們,他不得不頻繁地撰寫一些看上去很漂亮實則充滿了空洞的長句的報告。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那種垃圾文章一看就是一個絕望的文盲隨便瞎寫出來的。

“那還真是不幸。幸運的是,你平安無事地逃回來了。”

“也失去了我用來戰鬥的武器。”博尚這才開始喝茶,他已經恢複了平時的優雅和自在,不然他準會把滾燙的茶水一口氣倒進喉嚨裡從而被燙得慘叫,“這麼說,敵人已經轟炸過聖保羅了?我從來沒聽說過。”

“確實已經轟炸過了,我可沒必要騙你。”島田真司一板一眼地說著,他最見不得彆人懷疑他的言論,“那些被當場炸死的也還算幸運,以後不用受苦了。倒是那些被炸得殘廢的,還不如直接死了呢。”

博尚皺了皺眉頭,沒打算多說些什麼。他們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已經是最大的收獲,又怎能指望同時保護他人呢?這一次他返回聖保羅,正是要和起義軍指揮部門商議【重建】航空隊的事項。畢竟,原先那支航空隊已經在敵人的狂轟濫炸之下接近滅亡,即便那些缺乏實戰經驗的學員願意主動上戰場,博尚也找不出航空炮艇給他們駕駛。

又是一陣驚雷在遠方響起。十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從這間也售賣茶水的咖啡廳門口跑過,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奔向街角另一頭。路上的行人們見了他們,紛紛讓開道路,給這些忙著趕路的士兵節省時間。

“不管怎麼說,前線的情況非常地不樂觀。當然,麥克尼爾就算回來,也派不上太大的用場。”博尚和島田真司閒聊著,他有心要想辦法把麥克尼爾叫回來,而他的理智告訴他,那樣做的意義不大。“聽說你換了一份新工作,我盼望著你的研究可以幫助我們贏得這場戰爭。”

“你實在是高估我了。”島田真司心虛地擺了擺手,“雖然我開了一些空頭支票來騙取他們的信任,項目開工之後我確實想要找到那些真正有……【魔法】的人。可惜啊,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我們還是一無所獲。”

“彆心急。”博尚搓了搓雙手,喝完了杯底的紅茶,“你該慶幸巴西的魔法師群體沒有嚴重受損。相比之下,我國在世界大戰期間舉國搜捕魔法師充軍,最終也隻能勉強湊出一個團的兵力……而且,他們全都在索姆河戰役中犧牲了。剩下那些逃過一劫的,待到他們長大成人之後,大概都被【華擊團】收編了。你如果到我的祖國去找魔法師,怕是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島田真司又點了一杯紅茶,以便讓自己的同伴喝得儘興一些。舒勒不在,麥克尼爾又遠在南方,目前他所能依靠的戰友也隻有博尚了。即便不考慮這一點,博尚在團隊內的相對自主地位對島田真司來說也至關重要。

見博尚喝得興起,戴著眼鏡的日本學者趁勢拿出了一個金屬手環,讓博尚試著戴一下。穿著褐色長袖外套的法蘭西紳士隻遲疑了一陣就照做了,他等待了十幾秒,沒察覺到任何異樣,便把手環摘下來、還給了島田真司。

“這是什麼新的測試工具嗎?”

“確切地說,具有魔法師潛力的人戴上它之後會……【過敏】。”島田真司露出了一個愉悅的笑容,這或許是他最近一段時間罕見的實際進展,“先彆急著高興,原材料是一種能屏蔽【魔法】的金屬。以前或許有人構思過類似的東西,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做出來的作品沒什麼創新性。”

“真是奢侈的煩惱,島田。”博尚摘下手環,把這件珍貴的禮物還給了島田真司,“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下次你就不必找我或是團隊裡的其他人做類似的測試了。我們都知道,以李林的作風,他讓我們有機會掌握類似力量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博尚還是一如既往地不留情麵,島田真司不由自主地想著。他端起茶杯,繼續喝著熱茶,享受著難得的平靜時光。一輩子都在和各種科學問題打交道的島田真司對軍事的真實了解恐怕隻能和舒勒相提並論,後者完全依靠著eu的高科技實驗部隊去對付穿著拖鞋甚至連拖鞋都穿不起的g遊擊隊。即便他對前線的戰況缺乏清晰的判斷,那些語焉不詳的戰報多少能說明情況並不樂觀。

到那時,他就要謹慎地考慮自己的退路了。當他隻能在研究所或類似的地方發光發熱時,跟隨著潰敗的士兵一同逃進深山老林顯然不是什麼值得稱道的做法。

又有一隊士兵急匆匆地從咖啡店前方路過,他們那焦急的模樣不可避免地吸引了博尚的注意力。

“城裡每天都這樣嗎?”他好奇地望著士兵們遠去的背影,“來的路上,我還看到了排隊領取麵包的市民。不怕你笑話,我們這些飛行員在前線都吃不好,前些日子我原以為城市裡的居民還能吃飽,看來我想錯了。”

“不是一直都這樣,起碼在我剛來聖保羅的時候還不是。”島田真司放下茶杯,熱氣在他的黑邊方框眼鏡上積起了一層霧,“物資供應一直很緊張,這是不可避免的。至於剛才那些路過的家夥,我也不知道他們要去做什麼。可能是前線的戰況影響了士兵們的情緒吧,打了敗仗的消息肯定會讓軍官們緊張起來。就我了解到的情況而言,雙方似乎都在想方設法避免戰爭直接給平民帶來壓力……整合運動也一樣。”

那些匆忙地從咖啡館前麵經過的士兵沒辦法像島田真司和博尚這樣悠閒自在地喝茶,他們趕在大雨天出門可不是為了散步的。穿過幾條大街後,這些士兵來到了一處民房附近,他們悄悄地分散開、埋伏在街道的角落裡,隻留下了幾名站在正門前方的士兵。

“是這裡嗎?”一名起義軍士兵向同伴確認情報的準確性,“千萬彆弄錯了。”

“不會錯的。”另一名士兵抬頭看了看公寓樓,隻要上麵稍有風吹草動,埋伏起來的其他士兵就會一同開火,“先找人吧,我們要守規矩。”

第三名士兵走上前,用力地砸門。脆弱的木門被砸得震天響,裡麵的住戶卻遲遲不出來迎接。等待了十幾秒後,把守在門前的士兵們下定了決心,他們一擁而上,用手中的步槍和其他破拆工具三下五除二地將屋門砸了個粉碎。眾人從木門的破洞中魚貫而入,爭先恐後地向著公寓樓各處房間衝去。

兩名起義軍士兵來到三樓,剛從樓梯拐角進入走廊就發現有個家夥鬼鬼祟祟地從其中一處房門口向外張望。一名士兵向著那人大聲嗬斥,同時呼喊其他士兵過來幫忙。見下方的同伴們還忙於搜查,兩名不打算繼續等待的士兵便朝那扇房門衝去,其中一個稍微靠左的士兵碰巧撞上了出門探視的住戶,兩人一起狼狽地跌倒在地;另一名士兵剛跑到門口,隻見屋子裡有個戴著黑色軟呢帽的男人拔出手槍朝著他開槍。躲閃不及的士兵胸口中了一彈,在那之前他已經扣下了扳機並把一發子彈送進了那可疑男子的腹部。

把那撞上自己的市民踢開的士兵連滾帶爬地趕到同伴身旁,確認同伴沒有生命危險後又闖進屋子裡,見屋中除了中彈倒地的可疑男人之外還有另一個穿著運動服的青年男子,便先踢開了落地的手槍,同時高聲叫著讓對方馬上投降。那人卻一躍從窗戶跳下,把前來抓捕的起義軍士兵也嚇了一跳。不甘心的士兵來到窗前,一眼看到剛才跳樓的男人摔得粉身碎骨,不由得怒罵出聲。

“電台在什麼地方?”他離開窗子,把掉落在地上的手槍踢得更遠一些,“快說!”

說罷,這士兵洋洋得意地後退兩步,等待著敵人招供。他剛才已經確認過了,這個穿得還算體麵的中年男人身上沒有炸彈,那他也不必擔心敵人狗急跳牆和他同歸於儘了。不料,敵人兩頰的肌肉忽然凸起,而後便一頭栽倒在地。大驚失色的士兵丟下步槍,趕上前用力地掰著敵人的下頜,想要讓敵人把嘴張開。外麵匆匆趕來的士兵看到了這一幕,也過來幫忙,但他們缺乏配合的舉動好像隻能給彼此添亂而已。兩分鐘後,垂頭喪氣的士兵們把屍體丟在地上,派人通知附近的警察來打掃戰場。

落湯雞們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他們一無所獲,而且少不了受到長官的責罵和訓斥。士兵們把公寓樓嚴密地封鎖起來,等待著上級的下一個命令。

事情被軍官們一級接一級地上報,不到半個小時就成為了聖保羅公共安全部隊必須嚴肅討論的議題。不久之前的爆炸事故導致聖保羅公共安全部隊指揮機關近乎全軍覆沒的慘案還曆曆在目,遞補就職的軍官們不得不謹小慎微地處理著軍隊、州內治安、與其他州起義軍之間的關係等一係列事務。

這些軍官當中很少有人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他們能夠成為聖保羅公共安全部隊兼聖保羅起義軍(也許還代表著全體起義軍)的最高指揮部門的新成員隻不過是因為他們的上司都在事故中被炸死了——而理論上最適合遞補的原聯邦陸軍第二步兵師的軍官又被排除在外。比起那些隻需要認真研究如何戰鬥的前線指揮官,這些留在聖保羅的軍官每天都要麵對著數不儘的麻煩,以至於他們當中竟有不少人羨慕起了前線的日子。

“很遺憾要在這時候把各位叫來。”若澤·桑托斯·奧利維拉中校向著會議室裡的同僚們略帶歉意地說著,“布拉加將軍方才向我方發出了聲明……他對我們的做法非常不滿,並要求采取一些更嚴厲的措施來打擊活躍在聖保羅境內的通敵人員。”

“這是不可能的,我們不能學整合運動。”另一名中校當即表示反對,“物資供應緊張已經讓平民十分不滿,要是我們宣布戒嚴……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讓他們都參軍就好了。”

“然後我們甚至做不到給他們每個人都發一把步槍。”嘲弄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刺耳,“已經有二十多萬人參軍了,可他們既不能上戰場也不能參加訓練。上帝啊,咱們連士兵的衣服都湊不齊,而且我們還得照常給他們提供軍餉和補給以免他們某一天突然造反——誰要是在這時候跟我提議征召更多平民入伍,我準會把那家夥直接從樓頂扔下去。”

聖保羅公共安全部隊的上校和中校們麵麵相覷,誰也想不出個好辦法。錯亂的指揮結構嚴重地影響了起義軍的管理效率,也妨礙了各方軍隊之間的配合。以布拉加中將為代表的原聯邦軍將領被排除在外,聖保羅公共安全部隊的上校和中校們掌握了實權,但這些校官們仍然比響應起義的將軍們低了一頭。雖然有人建議聖保羅公共安全部隊立即增設將官以擺脫目前的尷尬處境,然而根本找不出那麼多人充當將軍的聖保羅方麵也無能為力。

奧利維拉中校沒有心思同這些新同僚們爭吵,他直到現在還沒能適應自己的新崗位。起義軍在帕拉伊巴河穀的慘敗讓他失去了自己的部隊並狼狽地逃回聖保羅,而聖保羅公共安全部隊原指揮機構的覆滅又奇跡般地讓他獲得了晉升的機會。上任後的奧利維拉卻並不感到特彆欣喜,他不想同那些礙事的文官打交道,也不想處理城市內的諸多雜務。雷聲、雨聲混著爭吵聲,令他頭痛欲裂。此時此刻,他隻想找個地方把自己埋起來。

“奧利維拉中校,你來說說看。”同事點到了他的名字,“聽說你負責一個新的特彆項目,也許這會有助於我們抓出敵人埋伏的間諜。”

“沒有什麼進展。”奧利維拉中校連連搖頭,那響個不停的雷聲令他心神不寧,“是的,直到現在也沒有什麼實際進展。我寧願相信那日本人隻是找個理由來騙吃騙喝。”

“整合運動如此敵視他們也是有理由的,不是嗎?”房間裡響起了充滿惡意的笑聲,但隻持續了半分鐘左右。他們得趕在布拉加中將或是其他人向統領起義軍的文官們抱怨之前把事情處理好,不然這剛剛落到他們手裡的交椅馬上就得換主人了。

雨還在下,城市卻不會因為這場暴雨而靜止下來。忙碌著的市民們心神不寧地前去工作,他們還惦記著上街領取食物的親人。唉,被雨澆得感冒可不劃算,醫院裡已經躺滿了從前線撤回來的傷兵、再無給市民看病的能力了。然而,即便明知道要感冒、明知感冒了也沒法看病,市民們還是不可避免地擁擠上了街頭,隻為了領取起義軍給他們按個人定量分發的食物。

乘著車子趕路的紳士們不耐煩地催促著司機,就連雨聲和蒸汽機的轟鳴聲都蓋不住他們的嗓門。擁擠的人群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忍饑挨餓的紳士們也隻得耐心地等待著,以免市民的憤怒一瞬間轉移到他們頭上。

“我得去乾活了。不去催促那些人,他們永遠都不會滿足你的要求。”博尚拿起外套和雨傘,起身離開,“……你不用去工作嗎?”

“我的工作就是到處找人。”島田真司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紅茶,他打算在這裡坐到雨停為止,“最開始我把它當做是休息的絕佳借口,現在我反而盼著有人趕快上門來找我了。啊,即便不談這個,能多領取一些食物也算是好處吧。”

的確,島田真司比博尚印象中的模樣瘦了不少。隻以為島田真司被餓瘦了的博尚沒有細想,他向著島田真司道彆,一頭衝入了大雨中,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戴著眼鏡的日本學者站在門口目送著同伴遠去,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打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喝茶。沒錯,這種慢節奏的生活也不錯。

他剛回到座位上,便聽到咖啡館的外門響了一下,原來是有新的顧客來造訪。剛看到那有著東亞人相貌的顧客第一眼,島田真司便呆住了,他像個木偶一樣把視線鎖定在那人身上,即便撞上了對方的目光也沒有退卻的意思。

他認得這張孔武有力的臉。不,應該說,這張臉的主人應該認得他才對。那略顯粗獷又不失當的五官看起來平平無奇,但組合起來便能令看到它們的人感受到一種充沛的活力。這是一張適合生在戰士、武士、勇士……生在一切將戰鬥和服務於主人作為畢生信條的人們身上的臉,是島田真司喜歡不起來卻又不得不利用的臉,也是偶爾有機會掌握著像島田真司這類人的生死的臉。

“……長間晉三。”島田真司低聲念著那個名字,“不可能……這不可能。”

明目張膽的觀察引來了顧客的注意,那穿著灰色外套的中年男子徑直來到島田真司麵前,坐在他前方。

“あなたも日本人ですか?”

“嗯。”島田真司木然地點了點頭,能在異國他鄉見到一個和他一樣受著歧視和排擠的同胞也許是一種幸運,“我是島……天西賢治,從東京來的。”

“宇治孝康。”那留著稍長些的頭發的中年日本人指了指自己,“來巴西謀生,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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