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鬼東西,喬治!”韋斯萊夫人拿起一個飛進她手裡的東西,上麵依稀寫著一行小字,“wn把戲坊?”
“這是什麼!”韋斯萊夫人惱怒地把手裡的玩意兒扔到地上,揪著喬治的耳朵把他拖進了臥室。
“不,媽媽,這隻不過是一點小發明,弗雷德想的主意!”喬治疼得齜牙咧嘴,當然把自己的好兄弟給賣了。
“你不是說你不知道嗎,弗雷德!”韋斯萊夫人也沒放過麵如死灰的弗雷德,揪著他的耳朵,把他也關進了臥室。
“你們在裡麵好好待著吧,這次……”韋斯萊夫人原本想直接不讓他們去看世界杯,但一想到韋斯萊雙胞胎有多期待,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韋斯萊夫人,那個小玩意我知道,它們隻是會飛而已,並沒有任何殺傷力,喬治和弗雷德研製它們也隻是為了送給您當做生日禮物。”
拉米亞一下子就明白了裡麵的“n”代表什麼。
“真的嗎?”韋斯萊夫人明顯被說動了,她有些猶豫。
拉米亞走上前,攬過韋斯萊夫人的肩膀,帶著她走進了連鎖都沒有上的臥室,打開了門。
“媽媽,拉米亞說的都是真的,它們隻是會飛而已,最多就是晚上會發光,我們真的沒有壞心思!”喬治不知道在裡麵做了什麼,現在眼裡都是淚花,把韋斯萊夫人都感動壞了。
“喬治,弗雷德,來,你們過來——”韋斯萊夫人一手抱著一個,但她的兒子們塊頭太大了,以至於她不得不踮起腳,“——媽媽錯了,真對不起。”
最後他們離開的時候,韋斯萊夫人親吻韋斯萊先生的麵頰時,都是帶著笑容的。
“再見,祝你們玩得痛快,”韋斯萊夫人說,“好好玩!”她衝著孿生兄弟離去的背影喊道,他們揮著手,但什麼也沒說。
緊接著,韋斯萊先生就帶著拉米亞和幾個孩子們走在喬治,弗雷德的後麵。
空氣很寒冷,月亮還高高地掛在天上。隻有他們右邊的地平線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灰綠色,顯示著黎明正在漸漸到來。
拉米亞對魁地奇其實不是很感興趣,她更喜歡巫師決鬥,但韋斯萊一家的氣氛完全把她調動了起來,莫名地,拉米亞也開始期待起後麵的魁地奇比賽。
“我們現在要去哪?”走了一會後,極度興奮的哈利忍不住問出口,這都走了這麼長時間了,難不成真的要走過去?
“馬上就到了。”韋斯萊先生神秘地說,“哈利,我問你,你知道怎麼才能讓巫師們不被麻瓜們注意還能順利舉辦如此盛大的魁地奇嗎?”
“或許,我們可以把時間錯開?”
拉米亞也在想這個問題,據說有大概十萬個巫師來參加,哪裡會有這麼大的場地,麻瓜們還不知道呢?
“你說的很對,但組織工作困難重重,”韋斯萊先生歎了口氣,“主要的問題是,大約有十萬巫師要來觀看世界杯,我們當然找不到一個能容納這麼多人的魔法場地。”
“有些地方是麻瓜們進不去的,但是想象一下,我們怎麼可能把十萬巫師都塞進對角巷?首先,當然啦,我們必須把大家到達的時間錯開。”
韋斯萊先生斷斷續續地說。
“球票便宜的人隻好提前兩個星期趕到,一部分人使用麻瓜的交通工具,但人數有限,我們不能讓太多的人塞滿麻瓜的公共汽車和火車――你彆忘了,世界各地都有巫師趕來。
當然,還有些人采用幻影顯形術,但我們必須規定一些安全的地方讓他們顯形,遠離所有的麻瓜。
我想附近大概正好有座森林,可用作幻影顯形的落腳點,對於那些不願意或不會幻影顯形的人,我們就使用門鑰匙,這玩意兒的作用是在規定時間內把巫師從一個地方運送到另一個地方,如果需要的話,一次可以運送一大批人。
在英國各地投放了兩百把門鑰匙,離我們最近的一把就在白鼬山的山頂上,我們現在就是去那裡。”
韋斯萊先生指著前方,奧特裡·聖卡奇波爾村的後麵聳立著大片陰影。
“那是什麼?”哈利問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
“啊,五花八門,什麼樣的都有,”韋斯萊先生說,“當然,都是看上去不起眼的東西,這樣麻瓜就不會把它們撿起來擺弄——他們會以為這是彆人胡亂丟棄的。”
他們步履艱難地順著黑暗潮濕的小路,朝村莊的方向走去,四下裡一片寂靜,隻聽得見自己的腳步聲。
他們穿過村莊時,天色慢慢地亮了一些,原先的漆黑一片漸漸變成了深藍色,他們一起的人都凍僵了,但拉米亞一點事情都沒有,畢竟她一直都這個溫度,於是她拒絕了韋斯萊先生遞過來的熱水。
韋斯萊先生不停地看表。
他們開始爬白鼬山了,腳下不時被隱蔽的兔子洞絆一下,或者踩在黑漆漆、黏糊糊的草葉上打滑,根本勻不出氣兒來說話。
拉米亞倒是沒感覺都多累,似乎隻過了一會,他們就到了山頂,回頭一看,哈利累得都癱坐在地上了,其他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喲,”韋斯萊先生摘下眼鏡,用身上的球衣擦著,氣喘籲籲地說,“不錯,我們到得很準時――還有十分鐘。”
赫敏最後一個登上山頂,她的一隻手緊緊揪住衣襟。
“現在我們隻需要找到門鑰匙,”韋斯萊先生說著,戴上眼鏡,眯著眼睛在地上尋視,“不會很大,快找一找。”
大家散開,分頭尋找,可是,他們剛找了兩三分鐘,就有一個喊聲劃破了寧靜的夜空。
“在這兒,亞瑟!過來,我們找到了!”
在山頂的另一邊,星光閃爍的夜空襯托著兩個高高的身影。
“阿莫斯!”韋斯萊先生說,笑著大步走向那個喊他的男人,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韋斯萊先生和一個長著棕色短胡子的紅臉龐巫師握手,那人的另一隻手裡拿著個東西,像是一隻發了黴的舊靴子。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阿莫斯·迪戈裡。”韋斯萊先生說,“他在神奇動物管理控製司工作,這是他的兒子塞德裡克,我想你們都認識吧?”
拉米亞看了過去,空曠的山頂上,寒風把少年的鼻尖吹得紅紅的。
塞德裡克·迪戈裡大約十七歲,是一個長得特彆帥的男孩子,最起碼是拉米亞見過第二帥的。
“嗨,你們好。”塞德裡克說,轉頭望著大家,他的視線落在了拉米亞的頭發上。
每個人都應了聲“嗨”,但弗雷德和喬治沒有吭氣,隻是點了點頭——去年,塞德裡克在第一場魁地奇比賽中打敗了他們格蘭芬多隊,這對雙胞胎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原諒他。
“走過來很遠吧,亞瑟?”塞德裡克的父親問道。
“還好,”韋斯萊先生說,“我們就住在村莊的那一邊。你們呢?”
“兩點鐘就起床了,是不是,塞德?不瞞你說,我真願意他早點通過幻影顯形考試。不過,沒什麼可抱怨的,魁地奇世界杯嘛,絕不能錯過,哪怕要出一口袋加隆――實際上,買票也確實花了那麼多錢呢。
不過我總算對付下來了,還不算太難。”阿莫斯·迪戈裡和藹地望著周圍的韋斯萊家三兄弟、哈利、拉米亞、赫敏和金妮,“亞瑟,這些都是你的孩子?”
“哦,不,紅頭發的才是。”韋斯萊先生把自己的孩子一一指出。“其他的都是羅恩的朋友,這是拉米亞,這是哈利,這是赫敏。”
拉米亞友善地笑了笑,她注意到塞德裡克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好奇地看了回去。
“呃,你好,你們好。”塞德裡克猛地對上那雙看不透的紅色瞳孔,急忙移開了視線。
哈利已經習慣了人們初次和他見麵時總是好奇地盯著他,也習慣了他們立刻把目光投向他額頭上的傷疤,但這一次,塞德裡克卻沒有注意到他的傷疤。
哈利奇怪又帶著好感地看了過去,卻發現塞德裡克始終偏著頭,似乎在躲著什麼。
“是了是了,塞德之前提過你。”阿莫斯看著哈利,“他說了去年的比賽……他絕對可以把這件事講給孫子——他可是打敗了哈利·波特!”
哈利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就什麼也沒說,弗雷德和喬治又都皺起了眉頭,塞德顯得有點兒尷尬。
“哈利從掃帚上掉下來了,爸爸,”他小聲地嘟囔說,“我告訴過你的……是一次意外事故……”
“是啊,可是你沒有掉下來,對不對?”阿莫斯親切地大聲說,一邊拍了拍兒子的後背,“我們的塞德總是這麼謙虛,總是一副紳士風度,但贏的人總是最棒的,我敢肯定哈利也會這麼說的,是嗎?一個從掃帚上掉了下來,另一個穩穩地待在上麵,你不需要具備天才的腦瓜,就能說出誰是更出色的飛行家!”
“時間差不多快到了,”韋斯萊先生趕緊說道,把懷表又掏出來看了看,“你知道我們還要等什麼人嗎,阿莫斯?”
“不用了,洛夫古德一家一星期前就到了那裡,福西特一家沒有弄到票,”迪戈裡先生說,“這片地區沒有彆人了,是吧?”
“據我所知是沒有了。”韋斯萊先生說,“好了,還有一分鐘,我們應該各就各位了。”
他轉臉看著幾人。
“你們隻要碰到門鑰匙,就這樣,伸出一根手指就行――”
由於大家都背著鼓鼓囊囊的大背包,九個人好不容易才圍攏在阿莫斯·迪戈裡拿著的那隻舊靴子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