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河陪著馮夏到最近的銀行取了錢。5萬不是小數目。陳河特意穿了一件風衣,內裡有個大兜,把五萬用塑料袋包裹,就裝進了兜裡。羅小青沒好氣道:“你記得準時還,小夏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放心吧,我是那種欠錢不還的人嗎。”陳河沒生氣。羅小青隻是作為閨蜜關心馮夏罷了。本身沒什麼惡意的。“陳河哥哥,你拿這麼多錢來乾什麼呀?”徐秀問。她覺得陳河並不缺錢。也不敢問陳河是不是遇到難事了,男孩子的自尊還是要照顧的。“我打算去玉器一條街轉轉。”“你打算買銅錢?”馮夏問。陳河才不會去買銅錢,那種東西爛大街了都,根本不值錢。許多人都覺得,銅錢年代越是久遠,就越是值錢。可是也不想想。地底下哪有那麼多值錢的銅錢。“我準備看看玉器。”陳河不說具體買什麼,說了她們也不懂。“我看新聞玉器市場良莠不齊,騙子特多,前幾天新聞還說了,專門的玉器鑒定大師,都打眼了,損失了好幾十萬呢,你可得悠著點。”羅小青嚴肅道。“我是誰,我可是你的班長,誰被騙我也不可能被騙。”陳河就是這麼自信。“小夏,你勸勸陳河,他啥都不懂,萬一打眼了,這五萬可就打水漂了。”羅小青扯了扯馮夏的胳膊。“不就是五萬麼,大不了花錢買個教訓,我覺得值了。”馮夏說。“不是,你們,小夏,好吧,我輸了,你愛咋滴咋滴吧。”羅小青及時放棄,再勸說下去,馮夏可能會和自己絕交。“我和你一起去吧。”馮夏想到,多個人多點底氣,讓賣玉器的老板不至於那麼明目張膽騙人。陳河擺擺手:“你們逛街去吧,我自己能搞定,回頭請你們吃飯。”馮夏三人離開。陳河站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師傅,去玉器一條街。”“太遠了,我還得接兒子放學呢。”陳河隻能等下一輛。“陳河,你去哪,上我的車。”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陳河麵前,車窗搖下,露出徐知山的笑臉。“半價哥是你啊。”陳河很高興遇到熟人,打開後座門坐了上去。“我姓徐,叫徐知山,彆給人起外號。”徐知山不滿。“我這不是遇到你高興麼,怪我,徐老哥開車吧,我去玉器一條街。”“係好安全帶,坐穩了。”徐知山一腳踩下油門,陳河抓著扶手。“你是去玉器一條街玩吧,其實那裡假貨太多,你還不如找個女同學去遊樂場呢。”徐知山握著方向盤,和陳河閒聊。“算是吧,我不會上當的。”“你有自信是好事,就怕你頭腦一熱,不管不顧買了一個破爛。”陳河聽出徐知山是好意,就沒接話茬。自己一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突然去買玉石,在彆人眼裡真就是頭腦一熱。好在馮夏支持自己。這就夠了。陳河心裡暗道,拿下玉石,自己一定請馮夏吃好吃的。玉明軒。陳河叫徐知山停在一家店鋪門口。大街上很嘈雜。說話必須扯著嗓子,不然根本無法聽清。道路兩旁都是古玩字畫玉器門臉,有古色古香的閣樓,也有玻璃門的混凝土建築。兩種風格做到了完美結合,道路兩旁擺滿了攤位,還有吆喝聲,好一派繁榮熱鬨景象。“山哥,你在外麵等我,我買完東西咱們再走。”陳河說完徑直走進店裡。“老板,我想看看玉器。”陳河四處張望,看到了櫃台裡的一個老頭。老頭六十度歲,留著山羊胡,眼睛細長,看起來精於算計不好糊弄。“自己看,不買彆碰,其他隨意。”店老板頭也沒抬,似乎報紙比客戶更有吸引力。陳河解開風衣,拿出裡麵的五萬,直接甩在店老板麵前。“是位小財神爺,您先坐著,我給您泡茶。”老頭看到真金白銀,心想陳河肯定是個富二代。一改之前的態度。親自給陳河泡了一杯熱茶。陳河翹著二郎腿,端著熱騰騰的茶杯:“你這有沒有小點的玩意兒,最好是和田玉的。”“還真有,小爺您稍等,我這就給您去拿。”老頭不一會兒拿過來兩個精致的小盒,當著陳河的麵打開:“您看看,看上哪個直接拿走。”陳河看到一個手鐲,一個吊墜。他不會區分和田玉和藍田玉之間的不同。隻是記得吊墜的價值不菲。陳河先拿起手鐲看了看。“這鐲子質地不賴,可惜有點老氣,我女朋友戴著不合適。”接著拿起吊墜看了看。陳河露出無奈:“這吊墜色澤有點暗,沒彆的啦?”老頭搓了搓手:“眼下沒有了,您要是能等,下個星期會到一批新貨,質量絕對有保證。”“等不了,我女朋友後天就要過生日,這禮物我必須今天買下。”陳河裝出一副都沒看上的樣子。老頭也是著急賣出去。這倆東西其實都是高仿品。也就騙騙小白。他一眼就看出陳河是個小白。行家裡手是能一眼瞧出真假的。這東西能賣一件是一件。反正出了門,自己概不認賬。“哎呦喂,小爺,您女朋友多大?”“和我一般大,十八歲,怎麼了?”“玉鐲子就不合適了,您把這吊墜拿走,回頭穿個繩子,保證您女朋友喜歡,說不定心情好了,就答應嫁給你了。”陳河順勢笑了起來:“老板你這嘴真甜,好吧,那就這個吊墜吧,多少錢?”“看您還是個學生,這樣吧,一口價三萬三。”老頭伸出三根手指。其實這吊墜收貨價,也就200。“你這吊墜顏色有點暗,看起來也不光滑,裡麵跟有瑕疵似的,兩萬八。”“兩萬五,您看行不,行您就拿走。”陳河知道這是老頭的底線,於是點點頭:“兩萬五,那你給我包起來吧。”老頭剛包好。這時店門口走進來一個頭發半白的西裝男子。“收好。”陳河對著老頭笑了一下,立刻轉身離開。他與西裝男子擦肩而過。江城首富沈宏誌果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