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之人鼻梁上有道刀疤。他像是看傻子一樣。“你得罪了閻王，兄弟們，給我教訓一下他。”一群小弟頓時圍住孫喆。“誰是閻王？”孫喆根本不記得自己招惹過這號人物。接下來就是一頓圍毆。好在他們下手都有分寸。“閻王出多少錢，我出雙倍！”孫喆抱著腦袋，求生意誌十分強烈。刀疤男讓手下停了一下，他憤怒道：“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想收買我，我們道上講的就是道義，給我接著揍，狠狠揍。”說完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他奶奶的，這種蠢貨是怎麼長到成年的。”孫喆抱著腦袋，蜷縮著身體，忍受著眾人的圍毆。他害怕極了。生怕被這群人打死。“我求求你們，輕點，輕點。”孫喆的哀嚎讓人聽了非常厭煩。刀疤男又叫停手下，惡狠狠道：“你最好乖乖挨揍，不然我不保證我的兄弟，會不會卸掉你一條胳膊還是一條腿，懂了嗎！”孫喆連忙點頭：“懂了，懂了。”他此時也明白過來。隻要老老實實接受一頓毒打。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就保住了。陳河看到此轉身離開。身後姚寺，姚飛，趙磊很快跟了上來。“明天，換波人，再教訓他一頓。”陳河說。“我知道了。”姚寺嘴上答應，感覺看不透陳河。姚飛也出奇地很老實。隻有趙磊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兩眼放光道：“河哥，剛才那群人是你找的吧，咱們以後是不是要在道上混了？”他很興奮激動。一想到自己可以像電影古惑仔演的那樣瀟灑霸氣。他就忍不住渾身顫抖。陳河突然停住腳步。他回頭嚴肅地盯著趙磊。趙磊感到陳河的眼神非常可怕，就像是麵對一個超級大人物一樣。自己都有點呼吸不上來的感覺。“磊子，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跟我提想在道上混，我叫你過來，不是讓你來江城打打殺殺的，你跟著我踏踏實實賺錢，我可以保證，你將來混的不會比那些道上的人差。”“不要隻見樹木，不見森林。”趙磊嘻嘻哈哈道：“河哥，我就是這麼一說，我下次一定注意。”陳河不再多說。也不知道趙磊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自己把他弄到江城來，就是想改變他上輩子的悲慘命運。看來隻能慢慢教育了。兩世為人，陳河知道趙磊的年紀正處於叛逆期。自己現在所說，他可能一句都沒聽進去。要不是看在上輩子趙磊對自己父親有恩的份上，他剛才就讓趙磊滾蛋了。“姚寺，是你說我是閻王？”陳河突然問。姚寺尷尬地說道：“我是擔心暴露你的身份。”陳河點點頭：“我不喜歡閻王，下次換個好聽的。”姚寺趕緊答應。他怔怔地看著陳河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陳河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經曆世俗磨難的老人。一言一行中，都透著18歲不該有的成熟老辣。也許是自己的錯覺。“不要隻看樹木，要看森林……”姚寺重複了一句，他覺得這句話說的很好，很符合當下幾個人的處境。自己就不說了，失去了鼎爺的庇護，被打回了原型。他隨時都可以衝進敵人的地盤。但之後呢。他必須為以後做打算。姚飛更不用說，隻會跟著自己，他比自己更容易遭到各種誘惑。放下焦躁的心，從現在一點一點開始，未嘗不是一種曆練。至於趙磊。姚寺覺得這人沒什麼閃光點，他覺得陳河留著他，應該是念在鄰居的情分上。這一點他不討厭。“哥，你想什麼呢？”“大飛，我可能做了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姚飛滿臉問號。再想問姚寺已經走遠了。陳河沒有返回旅館。“先去租個房子。”他第一天來江城，就和鄭曉兵摸清了周遭的地形。“老板，咱們能賺大錢嗎？”姚飛問。“看你想賺多大了，大錢有大錢的賺法，小錢也有小錢的方法。”“那我想蓋一棟彆墅。”姚飛滿懷憧憬道。“彆墅好啊，村裡蓋個彆墅，十幾萬就拿下了，你的目標是十幾萬的話，不難實現。”陳河笑了笑。十幾萬相當於後來的五六十萬。當然，要自己選的話，肯定不會選自己蓋彆墅，性價比太低。“老板，你現在掙了多少錢，吹牛誰不會。”姚飛不信，最後聲音小了很多。“我手頭還有五六萬。”陳河說。“嘶！河哥，你到底乾啥了？這麼掙錢！”趙磊震驚，五六百能理解。五六萬是什麼概念，他父母不吃不喝，要乾10年才能掙得到。姚飛這下不說話了。“你是暑假賺的？”姚寺心裡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他理智上覺得這不可能。陳河沒什麼可隱瞞的，大大方方承認了。“確實是開學之前賺的，9萬多一點。”9萬是賣方案的錢，還有一千四是贏來的。這還是陳河低調。否則要是告訴他們，自己的成本僅僅是花了幾個小時寫方案。他們一定會更加吃驚。姚寺也沉默了。他心裡也非常好奇。陳河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姚寺，你掙了錢想做什麼？”陳河問。姚寺拿出一根煙點上。“現在有吃有住，我已經什麼都不想了。”不是不想。而是想不起。他是混道上的，鼎爺失勢，他如同喪家之犬。想要重回巔峰。除非發生奇跡，他現在對現狀很滿意。至少自己和弟弟，不用吃了上頓沒下頓，也不用睡馬路，住橋洞。陳河略帶深意地看了姚寺一眼。他相信那個叱吒風雲的姚四，是不會真的跟現實低頭的。姚寺應該是在等待機會。趙磊像是急於表現自己一樣，舉起手把陳河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我我我，我有錢了，想娶個明星當老婆，手裡頭最好是有一棟樓可以收租，這樣我不用上班，也能賺錢了。”陳河笑了笑：“你這個不錯，五年，我讓你實現。”趙磊哈哈一笑，隻當陳河是在吹牛：“十年也行，十五年我也等得起哈哈。”姚飛也想跟著笑，卻看到姚寺一臉嚴肅：“大哥，你怎麼了？”姚寺道：“你信他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