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疑問:
初始階段的坤生,堵住了化鬼階段的阿春,那他還能活下來嗎?
從這個疑問衍生出的問題——待會兒來的坤生,又是否還是無害的?
同理,紅裙女孩再來的話,她還是當初模樣嗎?
白懷光明白,季禮應該是看中了紅裙女孩在這一禁地中如同樞紐般的重要作用。
可現實問題不得不去考慮,他們實在沒有能力去抵擋任何一隻鬼物的攻擊。
白懷光本就不凡,提出的問題也極為重要,不過季禮卻隻是吸著煙並沒有給予應答。
因為他真實的目的,其實並不像方才所言一般。
他說要等紅裙女孩,這的確沒錯。
但他想要的並不是如洛仙、白懷光猜測的那樣,去驗證電燈問題。
季禮真正要驗證的,是洛仙。
他從來都沒有打消對洛仙的懷疑,從剛剛進來之後就一直在困惑、質疑與戒備。
當初被他割喉的洛仙,如今一路跟隨的洛仙,這兩者到底有什麼關係,又代表著什麼。
還有。
為什麼滴血者是洛仙,他與對方的交流,在這段時間裡所有人都沒有再提及。
就好像,隻有季禮一個人聽到了“洛仙”的話。
季禮無比懷疑,雖然現在見到了三個重要人物,可距離窺探這一禁地的全貌還相差許多。
在這種情況下,他不能先考慮鬼,而要先考慮人。
他無法忍受隊伍之中存在某一個人身份存疑的威脅。
還有那個“洛仙”說的最重要的一句話——“彆和她走……”
這個“她”是指紅裙女孩,還是如今隊伍中的洛仙,亦或是其他人。
有些話季禮不能明說,但他需要鬼物出現,要讓所有人都陷入危機之中,尤其是洛仙。
他要看一看,眼前如此正常的洛仙,到底是不是真的洛仙。
還有……
約十分鐘前,季禮前後兩次詢問小千度葉的那個問題——“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這個答案,在逃竄過程中,他終於聽到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答案,讓季禮確定了,洛仙的身份問題要遠遠大過鬼物問題。
……
“我這盞燈是用來引出女鬼阿春,但我不能確認它僅有這一種效果。”
程銘還是認為這盞燈很重要,最起碼能夠對女鬼阿春產生一定程度的影響。
隻是他似乎意識到,如果沒有第二盞燈,他僅靠手感是沒辦法來進一步探索的。
隨著季禮避而不答的篤定模樣,所有人也都沒了發言的意願。
等待紅裙女孩的到來,成為了唯一的念想,也是唯一的“策略”。
但這一次的沉默,不再僅僅隻剩壓抑,期間彌漫著一種各懷心思的味道。
季禮的想法,目前暫且無人看穿,但一些苗頭卻已經足夠明顯。
白懷光心思“單純”,他什麼都不在乎,隻在乎洛仙,所以他與洛仙的身位保持得很近。
也正因此,他察覺出了黑暗中洛仙似乎有一些小動作。
比如他發現洛仙正在有意識地朝著程銘的位置靠攏,有一種逐步遠離季禮之意。
同一時間,在其右側一直少言的小千度葉,竟然也正在做出類似的舉動。
這兩邊都是暗中進行,如果不是白懷光的站位問題,他根本無法捕捉到這一變化。
反觀程銘,因他本身的站位,所以並沒有太多動作。
所有人都在刻意隱瞞著什麼,他們不由自主地靠近程銘,遠離季禮。
但白懷光卻想不到這樣現象產生的原因。
洛仙知道了什麼,小千度葉又看到了什麼……
沉思之際,洛仙已經從他的正前方悄悄溜走,可白懷光並沒有動,他此刻變成了與季禮最近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