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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耀著黑色光芒的轎車,車輪碾碎了大量的灰燼,擦著兩輛貨車旁疾馳而去。
空無一人的路麵上,隻有這一輛車在高速行駛,朝著未知命運進發。
常念單手操縱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按在邵永安的腹部。
邵永安此時血淚滿麵,後背被炸裂的紅色眼球所感染,最致命的傷勢在腹部。
那根要命的鋼針,直接貫穿了他的腹部,從後腰穿過,抵在椅背上。
常念僅僅是看上一眼就暗叫糟糕,她按在傷口的白皙手上,不斷往出冒著血珠。
而邵永安此刻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口不斷劇烈起伏,儼然是瀕死之相。
砰!
但與此同時,常念的駕駛座旁那扇車門,被一根細長的鋼針穿過,險些刺進她的大腿。
她猛地轉過頭看向後視鏡,隻見一個模樣驚悚怪異的稻草人,正從視野中倒退。
常念猛地蹙眉,再瞧了一眼神情痛苦的邵永安,內心已經有了些許明悟。
這是來自邵永安的靈異圖騰。
而以此時他的狀態,根本已經做不到自控,如今靈異圖騰爆發,進而攔路。
常念猛打方向盤,狠狠踩下油門,猙獰的轎車碾碎灰燼,撞飛了前方攔路的一個稻草人。
「李一他們正在行動,你說的生路是什麼意思?」
倉促上車,哪有時間去係安全帶。
本就沒有多少力氣的邵永安在座位上跟著車輛左搖右晃,他努力想要睜開雙眼。
但他的眼球表麵早就在釣影路的時候損壞嚴重,徹底失明。
在不斷摸索下,他將整個身體趴在中控台上,吐出一口血水,沙啞說道
「李一的路錯了,去清苑小區,放出客房鬼,那才是我們的生路。」
僅僅隻是說一句話,他就像是被人又捅了一刀般痛苦。
鮮血順著他低垂的頭顱越流越多,鼻子、口腔、腹部……
這說明剛才墜落時他又遭受了嚴重的內傷,現在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加速死亡。
腦海中淩亂的想法逐步失控,恐怖的稻草、鋒利的尖刺、紅紅的眼睛……
邵永安用手捂著口鼻,以額頭撞擊著中控台,試圖保持清醒,可卻萬難做到。
車輛的搖晃越發嚴重。
常念已經沒空再去管他,必須要將全部注意力放在駕駛汽車上麵。
因為隨著邵永安的思維混亂,前麵攔路者已經不僅僅局限於稻草人。
靈異圖騰再度變異。
道路兩側的稻草人成群結隊,以詭異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飛馳而過的轎車。
那些由紐扣製成的眼睛,此刻散發著詭異的紅光,並在影響著整片灰燼世界。
天空中落下的灰燼,如今摻雜著異常的紅色。
常念的視野被汙染,她的內心沒來由升起一種消極的暴戾感。
心煩意燥下,她將車速開到最大,毫無顧忌地瘋狂向前。
「為什麼生路是清苑小區的客房鬼?」
常念的傷勢不重,且未經曆大型靈異事件,所以還能保持理智。
即便是如今的形勢嚴峻,但她不能隻聽片麵之詞,就去執行所謂的生路。
邵永安已經在死亡邊緣,他再無力扶著身子,隻能靠在椅背上,隨波逐流,斷斷續續說道
「鬼的特殊性,線索人物的規則屬性,死路之一……」
詳細的解釋,沒有半個小時根本做不到。
他隻能簡單地給出幾個詞彙,
留給常念自己去思考。
就這麼幾個字都快要耗儘他的力氣,他已經沒能力去說服。
因為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在此之前隻能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生路也是退路,彆信李一,信你自己吧……」
這句話剛剛落地,有什麼東西就從天而降,將地麵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常念躲之不及,隻能加速衝刺過去。
高速行駛的汽車,從裂開的路麵上飛躍而去,在空中劃出一道黑色的亮光。
兩個車內的人,騰空而起,撞擊在車頂。
模糊的視線中,常念看到了那個深坑中,一隻手正高高地向上伸著,即將抓住旋轉的輪胎。
然而就在它即將成功之際,卻突然消失不見。
車輛飛躍深坑,轟然落地,橡膠輪胎在地上摩擦出灼燒氣味,又從原地竄了出去。
常念趕忙抓住方向盤,操控著汽車繼續朝目的地進發。
隨著她的視線聚焦在已經貼在車門上的邵永安時,隻看到了一個麵色蒼白的「屍體」,以及侵染整個座椅的鮮血。
邵永安死了?
好像還有一些微弱的呼吸。
其實他死不死對於常念來說根本不重要,隻是留下的線索卻極為關鍵。
常念麵色陰沉地開著車,同時在腦海中不斷思索著。
「我與邵永安、李一他們都不同,我所拿到的情報並不多,幾乎都是聽來。
目前李一的方向,是去尋找藏屍地,拿到所有數字卡片。
但從邵永安的生路來看,他顯然是更想直接釜底抽薪,除掉農悅可一家。
放出客房鬼,就能達到這一目的嗎?」
完全沒有參與主線劇情的常念,僅僅隻有這些線索去驗證對錯,實在太難為人。
她也根本沒可能去得出一個精準的答案。
從季禮那邊離開,她的立場是始終與季禮、李一二人站在同一隊的。
那就是集齊數字卡片,通過日曆來毀掉規則。
如今邵永安突然到此,花費這麼大代價要她去執行另一生路,讓她猝不及防。
可不知為什麼,她在回顧著邵永安說出的那幾個關鍵詞後,也有一種心動之感。
因為顯然通過這幾個詞,邵永安的生路是要更加具象化的。
這其中囊括了鬼物、人物、死路……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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