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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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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書兵卻十分自信地作了回答:“場長,要說有多大的把握的話,我也沒有。不過以我的感覺,憑著鐘海濤對工作的態度和責任心以及吃苦耐勞精神,相信他是能夠管理好這五千多畝水稻地的。”

“書兵啊,以你的感覺小鐘能管理好這五千多畝水稻地怎麼行呢?我原來並不認識小鐘,所以在常委會上討論將他調到你們單位管理水稻地,而且說是你和阿龍兩人要求的時候,我就沒說什麼。剛才我在渠道上看到,這個年輕人很精乾,幾十號人乾活也很認真,不過我認為那是乾給我們幾個人看的,因為現在的職工都很聰明,他們看見有小車子到地裡了,就知道領導們來了,都會很賣力乾活的。可我對小鐘的生產管理能力還是不放心的。他畢竟沒管理過農業生產,五千多畝水稻地讓一個乾文教出生的年輕人去管理,如果出了問題,可是一個大問題了,更是一個大麻煩了。既然你們支部研究過了讓他去管理,目前也隻能這樣了。再說了,如果不讓小鐘去管理,中途再換其他領導的話,大家會覺得他管理不下來,這樣今後不論讓他做什麼工作,大家都會認為他的管理能力和領導水平有限,讓他會在職工麵前失去威信,會使他今後工作更被動了。所以你要經常到水稻地去看看,可不能出現失誤啊!”賀誌誠說完,眼睛盯著袁書兵。

“請賀場長放心,我會經常到地裡去看看的,發現問題立即給他指出來。再說了,現在我們單位也沒有其他領導能去管理這片水稻地了。邢副場長患有嚴重的椎間盤突出和糖尿病,連走路都很費力。正因為如此,我才和季書記商量打個推薦報告,向場黨委推薦鐘海濤同誌調過來管理這片水稻地的。”

賀誌誠點點頭:“這些我都知道。在常委會上我就聽說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將鐘海濤同誌調到你們單位的。邢副場長向場黨委遞交病退報告的事我也知道了,聽說他不僅椎間盤突出病確實很嚴重,還患有嚴重的高血壓病和糖尿病,不僅走路很吃力,眼睛看東西也很模糊了,根本不能管理生產了。”

一分場黨支部書記季阿龍也說:“賀場長,我看到邢副場長確實不能再乾工作了,聽到袁場長介紹了小鐘的情況,才和他一起決定,並向場黨委打了申請報告,將小鐘調到我們單位的管理河灘地的。如果我平時沒什麼事,也可以到地裡去指導一下。”

“阿龍,你也當過分場場長,對生產也是內行,你們要齊心協力抓好時水稻旱播工作,而且這項工作絕不能失敗,否則的話,到了年底,職工的收入受到影響了,他們是要上訪的。”許長春接過賀誌誠的話題又強調了一下。

季阿龍點點頭:“好的,許副場長,我會經常到水稻地去看看的。”

“另外,你們的工作要往前趕。季節不饒人,一旦到了水稻最佳播種期,爭取在十天時間內全部播完種。”賀誌誠站起身來安排說。

袁書兵和季阿龍再次點點頭。

送走了賀誌誠等場領導,袁書兵覺得賀誌誠對水稻生產很擔心,因為以前從沒聽他說過這樣的話,便對季阿龍說:“季書記,我這會兒到水稻地去看看吧!”

袁書兵騎上摩托車就趕到水稻地,看見修渠的職工們正在那裡休息,鐘海濤在渠道上走動著,心裡想:賀場長說得還是有道理的,領導們一走,職工們就在休息了。但多年的領導經驗,袁書兵知道這個時候是不能當眾批評鐘海濤的,因為在職工麵前批評一個帶領他們乾活的領導乾部,往往會讓這個領導在職工麵前失去威信。因此,他大聲批評職工:“怎麼都坐在這裡,還不趕快去乾活去,中午都不想下班回家了嗎?”

人群裡有人低聲嘀咕著:“剛休息一會兒就催我們乾。反正工段分到每個人了,回去晚了礙你啥事嘛,就知道訓人!”

袁書兵領著鐘海濤來到離職工乾活比較遠的地方,臉上才露出不高興的表情:“海濤,你這樣乾活進度是不行的,要抓緊時間。剛才賀場長已經來過了,你可能也聽見了,要求我們一分場今年要大麵積水稻旱播,這就要求我們在短時間內,必須將渠道全部檢修好,每塊地都要進一點水,曬乾後就要進機車切地播種了,不像過去那樣,一邊灌水一邊播種,渠道也可以一段一段地進行檢修,所以時間很緊迫啊!”

“袁場長,他們前麵休息一會兒,這會又乾累了,說是休息一會兒,再一口氣乾完。他們也剛休息沒兩分鐘。再說了,工段已經分到每個人了,不用過多地督促,他們都能把握住時間的。從這兩天清淤修渠進度來看,比剛開始磨洋工好多了。”鐘海濤解釋著。

“海濤,我也在為你帶著這批人著急呢。剛才賀場長來看過了,要求我們的工作要往前趕。其實,就是賀場長不催促,我們的工作也要得往前趕了。”

“袁場長,剛才賀場長到水稻地來,聽他說話的語氣,我知道他對我管理生產是不太放心的。不過我確實沒管理過農業生產,更沒管理水稻地生產,所以我覺得賀的擔心不是多餘的。”鐘海濤說話的語氣已經明顯有些不自信了。

“海濤,我可沒那樣想,如果我也有那樣想法的話,就不會讓你管理這麼大麵積的水稻地了。沒管理過生產也不要緊,你隻管大膽乾你的工作就行了,有什麼事情,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困難,還有我和季書記在嘛!其他領導也會大力支持的。再說了,正如你說的,賀場長不放心也是有道理的。如果管理上出現了差錯,你我推脫不了責任就不說了,賀場長、許副場長和生產科的李科長都會被牽連進去的。旱播水稻是他們決定的,六七十號人一年的收入沒有了,難題就會攤在他麵前。這絕不是一個小問題啊!”

兩人正說著,王四喜跑到鐘海濤跟前,也不顧袁書兵在場,幾乎用喊著的聲音叫起來:“鐘副場長,我想請半天假,我老婆病了,本來早上就叫我帶她到職工醫院去看看,我說沒請假,下午再過去。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過去驗收一下,我這會兒就回去,下午帶我老婆看病去!”

鐘海濤沉思了一下:“四喜,這個時候你請假不合適,修渠工作實在太忙了,都要是請假的話,修渠進度就沒法保證了。再說了,請假還要扣工資呢。這樣吧,我這會兒就到你工段上去看看,如果合格了就驗收,不合格你再返工,順便把下午的工段也分給你,這會兒還沒到中午,如果你中午能加班乾完的話,下午就不要來了,我下午下班前再驗收。如果沒乾完或是驗收不合格的話,你從醫院回來後,或是明天上午來了,再接著乾或是返工。反正,你每天都是最早完成任務的一個,這樣你就不用請假了,也不會扣你的請假工資了。”

“沒問題,沒問題,鐘副場長,上午的工段我保證能驗收掉,你現在就去給我分下午的工段,我這會兒就去乾。”王四喜說完,高興地跑回到自己的工段上去了。

鐘海濤將王四喜的工段驗收並將下午的工段分給他後,又快步來到袁書兵身邊。

“海濤,你的工作方法很靈活,這是好事。像王四喜這樣有特殊情況的職工,可以這樣酌情處理,但其他職工就不能用這種方法了,否則的話,他們都想用這種方法或是找借口去完成一天的工作量,清淤修渠的質量就沒法保證了。”

“袁場長,我知道了。其實,通過這階段的帶班乾活,我也感覺到了,職工們都是很容易滿足的,隻要你真心對待他們,他們也會真心對待你的。”

袁書兵看了看鐘海濤,點點頭。

四十七

初夏的塔裡木河兩岸,原始的胡楊樹葉全部由枯黃變成青綠色了。放眼望去,綠色的樹葉襯著湛藍的天空,清純亮麗。微風吹來,樹枝輕輕地搖曳著,在風中婆娑起舞,那充滿滄桑的軀乾像一個慈祥的父親,穩穩地站立在那裡,任憑兒女在它懷中調皮地跳躍著,翻滾著。河麵上偶爾傳來幾聲水鳥的鳴叫聲,像要證明自己是第一個發現這美景似的。河岸上,牧羊人無憂無慮地驅趕著一群綿羊姍姍而來。羊群踩著綠草,一路觀望,一路嬉戲,咩咩地叫著,歡歡地跳著,使塔裡木的夏天充滿著既粗獷又輕質、既紛擾又和諧的氣氛。

一分場黨支部按照五一農場黨委的要求,將五千多畝水稻地中的四千多畝采用機力旱播方式進行播種,其它一千多畝仍然采用水播方式進行播種,這可忙壞了鐘海濤。因為一個地號播完種後,承包職工們除了相互換工繼續工作外,其他人可以短暫休息一下。而作為主管水稻地工作的鐘海濤,在一個地號播完後,馬上要轉到另一個地號去繼續主持播種工作,連午飯也是在地裡吃的,有時候加班,他要乾到深夜兩三點鐘才能回家。好在袁書兵知道他喜歡吃大米飯,特意安排廚房裡專門給他做一些米飯送到地裡去。

劉蘭蘭知道鐘海濤這階段工作太忙了,有時半夜才回來,而且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鐘瑞蹬被子了沒有,並且喜歡給小家夥輕輕掖被子,知道他很喜歡兒子。所以晚上下班以後,她就帶著鐘瑞來到播種地號裡叮囑他要注意身體,這讓鐘海濤感到在一分場工作很開心。畢竟,場長袁書兵、支部書記季阿龍和其他乾部業務人員對自己都不錯,妻子對自己的更是關愛有加,兒子有時也歡喜地在地裡跑來跑去的,雖然苦一點累一點,仍然感到心情舒暢。

但鐘海濤仍然感到很累。五千多畝水稻地,即使走一圈下來,也有好幾公裡的路程,有時一天要走上好幾圈。同時,承包戶的勞動技能也有很大的差彆。對有些承包戶安排工作要說上好幾遍,他們才能弄明白,有的承包戶雖然聽明白了,可一乾起來就走樣了,何況自己也沒水稻地的管理經驗,也是一邊乾一邊學。所以,鐘海濤感到自己的工作儘管已經儘力了,但效果仍然不是很理想。

袁書兵和季阿龍也在水稻地裡緊張地忙碌著。看到鐘海濤很著急,兩位主要領導都在耐心地進行指導著,這讓鐘海濤在管理上少走了許多彎路,工作也漸漸做到忙而不亂了。

經過近十天的緊張忙碌,五千多畝水稻地人工撒種和機力旱地播種終於按照場黨委和生產部門的要求,在預定時間內播完了,職工們可以換換工短暫喘口氣了,但鐘海濤仍然每天在地裡奔波著,因為水稻種子播下去後,緊張的田管工作也隨即開始了。

這天上午,鐘海濤先到旱播水稻地裡看了一會兒後,又來到水稻地裡,看見水稻地裡出現一些黴斑,就來到離他不遠處的趙誌國承包地裡向他請教:“老趙,聽說你管理過多年的水稻地了,我想請問一下,水稻地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黴斑呢?”

趙誌國伸頭看了看後,漫不經心地笑了笑:“鐘副場長,長黴斑的都是一些破碎了的種子。破碎了的種子在水裡泡的時間長了,就開始發黴了。沒啥事,我承包已經河灘地水稻地已經四五年了,每年都是這樣的。”

聽了趙誌國這樣解釋,鐘海濤卷起褲腿,到水田去觀察了一下,又撈了一些發黴的種子看了看,發現確實如他說的那樣,種子是破碎的,就沒在意了。

旱播和水播水稻種子陸續開始出苗了,賀誌誠和李斌等生產部門的領導又來到一分場水稻地。他們先來到一塊旱播水稻地裡,賀誌誠蹲下來仔細觀察一會兒後,又拔起一株小秧苗舉在眼前看了看,十分高興地看著李斌:“李科長,從目前情況看來,一分場的旱播水稻長勢比我預計的要好,不僅根係很發達,而且白白淨淨的,說明沒病菌的。”

“場長,如果管理跟得上的話,應該說不會出現太大問題的。到六月份進水的時候,有可能會堿死一些秧苗,但在播種的時候,許副場長要求袁書兵和季阿龍將每畝地裡多撒了兩公斤種子,到六月份進水的時候如果死了一批秧苗,可以把過密的秧苗拔過來進行補充。”李斌也一邊開心地舉起幾株水稻苗觀察著,一邊回答著賀誌誠的話。

“你們的想法還是對的,有備無患嘛!”賀誌誠對李兵的回答很滿意。

鐘海濤遠遠地看見一輛吉普車停在一塊旱稻地邊,知道是場領導來了。急忙趕過去。一般來說,場領導來到地裡檢查生產,如果有什麼要求,是要當麵交代給管理乾部的。

看見鐘海濤一頭汗水一身泥土地奔過來,賀誌誠很滿意:“小鐘,從目前情況來看,旱播水稻長勢很不錯,如果能種植成功的話,明年就要在全場大麵積推廣了。你要將旱播水稻生長和管理情況做個記錄,以準備明年擴大種植麵積時,作技術管理參考資料用。”

鐘海濤點點頭。

隨後,賀誌誠又提出到水稻地裡去看看,並讓鐘海濤坐上他的車。

來到一塊水稻地,賀誌誠下車剛看了一下,臉色就立即大變起來。

李斌一看賀場長的臉色不對,慌忙來到水稻地裡,低頭一看,也吃驚得瞪大了眼睛。

原來,一分場早播的一千多畝水稻地播完種後,由於氣溫低,水稻種子已經開始黴爛了。

而鐘海濤又不懂得低溫時期采取應急處理措施。所以,賀誌誠的臉色十分難看,他又伸手撈出幾粒種子看了看,立即帶上李斌,坐上車子急忙趕到一分場辦公室。

賀誌誠走下車子來到一分場辦公室裡,看見袁書兵和季阿龍兩位主管領導都不在,讓文教馮瑩趕緊用廣播通知兩位主要領導回到辦公室裡。

聽到馮瑩在廣播裡的通知,袁書兵和季阿龍分彆從不同地號趕回來。

袁書兵的腳剛踏進辦公室,賀誌誠劈頭蓋臉地問起來:“你們兩個最近到水稻地去過了沒有?”

“賀場長,前幾天我和季書記去看了一下,看到旱稻長勢不錯,水稻地也去過兩次,因為還沒出苗,就沒再去了。這幾天我和季書記都在棉花地裡,因為棉花地正在定苗,我們就把工作重點放在棉花地的管理上了。”看到賀誌誠一臉的怒氣,袁書兵小心回答著。

賀誌誠強壓住怒火但仍咬著牙:“你們兩個現在再給我到地裡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前期播種的水稻開始爛種了。我早就提醒過你們兩個了,讓一個沒有生產管理經驗的年輕人去管理水稻不可靠,你們兩個就是不聽,現在怎麼樣?現在又怎麼辦?”

聽說水稻開始爛種了,袁書兵和季阿龍都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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