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午膳在飯桌上見了這道菜,江清月明顯可見更加歡愉。
“高興了?”
“嗯!”
“那點幾個人吧。”
慕容懷聲線淡漠,好似不過是叫她說幾個人名,斷不是要往生死簿上寫一樣。
江清月咬著外脆裡嫩的鴨肉,想到了什麼後,笑意更濃幾分。
——
十皇子領人出京南下沒兩日,朝中突然好幾個官員遇刺,死狀慘不忍睹。
手握遺書吊死梁上的,雙腳捆住浮屍池塘的,還有悶死在被子裡的,嗆死在小廚房的。
總而言之死法層出不窮,頗有些京中出現引命索魂之惡鬼的說法。
傳著傳著,便神神叨叨起來。
朝中上下人人自危這還不算,原本不少臣子還相互結伴上下朝。
後來也不知從誰那傳出有神婆警示,說那引命索魂的惡鬼就藏在朝中,氣得不少不信怪力亂神的老臣們破口大罵,吹胡子瞪眼嗬斥那些畏畏縮縮開始互相猜忌的臣子們。
皇帝聽聞此事時,正巧汪玄策將死去大臣的遺書斂了上來。
其上皆是鬼畫符,字跡淩亂難以分辨,太像著魔後意識不清醒時寫下的東西了。
京城出了這種事,民間已經開始傳,說天子龍威不複,或將天下大亂。
氣得皇帝日日在禦書房或金鑾殿砸硯台。
又過兩日,汪玄策呈上遺書辨認後的內容彙總。
皇帝隻看了兩眼,驟然神色大變。
“給朕查!有江家餘孽!肯定有江家餘孽!”
“定然是他們江家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搞鬼!”
汪玄策身側又飛過來一塊硯台,這已經是他這幾日,數不清第幾次被墨汁弄臟朝服了。
心中歎息,汪玄策麵不改色地領命退下。
禦書房歸於平靜,海祥站在角落裡,努力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
“海祥啊。”
角落裡都快與朱漆柱子融為一體的海祥用力閉了閉眼,“皇上,奴才在呢。”
仗著皇帝背對著他癱坐在龍椅上,海祥回話時臉都快皺成苦瓜了。
“海祥你說,當真有混亂人間的惡鬼,藏在朕眼皮子底下嗎?”
皇帝此話一出,海祥當即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皇上,都是些賤民宵小傳出來惑亂人心的,您乃大鄢天子,您可是大鄢的皇帝,您就是護佑大鄢的清天,托舉大鄢的厚土”
“行了行了,你出去,朕聽你說這些沒用的就心煩。”
皇帝揮揮手,海祥連忙住口往外走。
臨走前,給皇帝換上一壺新茶,斟好茶杯,就放在皇帝手邊。
——
翌日早朝,皇帝命禦龍衙首領汪玄策調查京中眾大臣身亡一事。
汪玄策剛準備接旨,卻被四皇子揚聲阻斷。
“父皇,兒臣有話要說。”
大殿一靜,目光聚焦走出隊列的四皇子身上。
龍椅上的皇帝今日麵色並不太好,蒼白裡泛著蠟黃,雙唇細看也有些青紫。
“你說吧。”
四皇子心中一喜,先是居高臨下地蔑了跪地未起的汪玄策一眼,而後目光直指隊列之中的慕容懷。
“父皇,兒臣近來覺著有些不對啊。”
“你要說什麼就直說。”
“父皇有沒有察覺到,當前朝中大小事宜差不多有六成,都經由禦龍衛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