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宗罪》的最後,在沙摩塞的一句引用的名人的話:“世界是美好的,是值得我們去奮鬥的!”之中結束。
隻是看片會現場的很多人此時此刻都有一種,想要爆粗口,但是卻又爆不出來的那種感覺。
怎麼說呢?
就是一種,這部電影,這個架構,這個結局,這個構思的確很令人驚豔,但是呢?這個結局卻又讓他們有種無所適從,有種壓抑的感覺。
這種複雜的感覺,才是造成了,明明他們想要爆粗口,可是卻怎麼都爆不出來的那種憋屈感。
但是這部電影的成色如何,商業屬性如何,商業前景如何,卻已經毋庸置疑了。
事實上,從凶手自首開始,這部電影才是真正的進入了《七宗罪》最精彩的部分。
“啪啪啪啪!”
現場響起了轟鳴的掌聲。
如果電影裡麵的是現實,那麼自然而然沒有誰能笑的出來,可是這隻是電影,那沒事了!
“WTF!這是我看過的最讓人糾結的罪案片!”
“重點不在於約翰·杜是如何預謀並成功實施殺死5人最後造成七宗罪的懸疑,李把整部電影提高到對整個社會的沉思和批判,甚至是絕望。片中人所在的城市,人與人之間的冷淡、功利、自私、縱欲、貪婪、墮落、淫#欲高傲等人性的弱點與罪惡,在這裡一顯無疑,借的是宗教說的就是人性,可是人性本來如此。”
“這是一部非常優秀的電影,這一點毋庸置疑!”
“恭喜,又是一部精彩之作!”
“相信觀眾一定會大吃一驚!”
眾多院線代表都對這部電影非常的滿意,那麼自然而然地發行規模就不需要擔心了。
很快地《七宗罪》就開始了專場點映,其實這也是宣傳的一部分。
《七宗罪》這樣電影,足夠讓那些媒體人和影評人們多寫幾篇好評了,畢竟,《七宗罪》雖然有傳統的套路,但是同樣的也有令人驚豔的反轉,更有他們最喜歡的那種揭露社會的陰暗麵。
不要以為商業電影就不需要喊口號了,事實上,很多成功的商業電影,都會有一個非常的口號。
比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又比如“世界如此的美好,值得我們去奮鬥!”
因為這些口號,或者說這些不是主題的主題,其實就是給予大眾,給予影評人,媒體人們一個解讀的引子。
如同有影評人在觀影之後留下評論:“陰沉而絕望。基督教用撒旦的七個惡魔形象來代表七種罪惡: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以及淫#欲。一個變態的宗教殺手,平時連一隻雞也不殺,但他找到了依據來實施對人的毛骨悚然的謀殺。有什麼能比一個人做魔鬼的行徑更為恐怖的嗎?但是正如結局部分的那句話:“這是個美好的世界,值得我們為之奮鬥。”
因為世界總有陽光和黑暗的兩麵,而極端者如凶手,最終走向黑暗,如正常人,卻可以在走出陰霾之後,依然努力地為之奮鬥著!”
“影片中的片段,發生的事,生活中真的可能都發生。他隻不過沒有電影裡那麼刺激,人性永遠不可能是純白的!”
“拋開那些故弄玄虛的宗教元素和直挑感官的血腥殘虐,性格懸殊的臨時搭當追查變態連環殺手的套路也早己不新鮮,但殺手身後背負的道義信條令人不寒而栗。剪輯流暢、布光強烈、鋪墊紮實、氣氛隱憂,最後布局揭曉等一乾解密精致耐看且合情合理,無論手法還是立意都經得起回味。”
“此片絕對是一大堆懸疑電影中教科書般的存在:陰暗的紐約充斥著雨水,混合著罪惡的氣息,配以宗教與人性的思考,卻被導演用以他特有的冰冷克製的手段給巧妙的包裝了起來,造就這一精彩影片的誕生。縱使你知道結局的走向,也還是會被它給觸動到,這大概就是經典的力量吧。”
“劇作極其優美。其實七宗罪並不是這部電影要講的,而是圍繞“罪”構建的七種人。老警探沙摩塞代表“理性”,結局是虛無。米爾斯警探代表“感性”,結局是迷失。妻子代表“純潔”,結局是獻祭。未出生的孩子代表“無罪”,死於酷刑的幾個人代表“有罪”,他們都必須毀滅。第六種是平庸的人們,過著無聊無知無趣的人生,他們的結局是海明威那句話的後半。惡魔約翰·杜的定位是上帝,伊甸園的原罪,讓人們懷疑上帝是否全知全能全善?這一刻上帝和撒旦高度重合。”
影評人們給予這部電影的評價相當之高。
其實過去不是沒有類似的給予連環殺手這樣那樣的自圓其說的殺人理由,但是卻很少有這樣的將自己都圈了進去的。
很快地影評人們和媒體人們就開始了摩拳擦掌的解讀。
沒辦法,很久沒有這麼對胃口的可以讓他們儘情地解讀的影片了。
“暴食、貪婪、淫@欲、懶惰、驕傲、嫉妒、複仇,有種宗教上的道德勸誡的警世意味。
罪犯嚴密的犯罪邏輯,是本片的線索。從前五種罪來看,罪犯沒有過錯,起碼是在替天行道,要說錯也是社會的過,而最後的“嫉妒”和“複仇”正是本片的爭議之處:在罪犯看來,大衛槍殺自己就是完成了救贖,最後的環節如果完成不了,那麼類似的循環就不可能被他人重複,從這個角度講,罪犯是無罪的,他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在大衛及一些觀眾看來,罪犯不能以任何理由害死無辜的生命,特彆有孕在身的翠茜,是無論如何不能被接受的。這樣,一個解決不了的矛盾就產生了,法律上是罪犯殺了人,但是倫理上他又沒錯,殺了翠茜,又是為了完成使命,當然,我說的倫理不是指殺人償命一類的問題,再說“嫉妒”也算不上罪行。
這可真的是一個越想越恐怖和變態的問題,或許正因為我們隻是普通人吧,所以,我們很難理解這樣的太過深刻的問題。
回到電影本身,影片的名字隻有一個醒目而驚心的單詞——“even“,它在宗教上是個神秘的數字,這一點在《舊約》中有最充分的表現。上帝用7天造亞當,取出亞當的第7根肋骨造了夏娃。撒旦的原身是有7個頭的火龍,世界共有7名墮落天使被稱為撒旦。到了16世紀後,天主教更直接用撒旦的7個惡魔的形象來代表7種罪惡--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饕餮,以及淫#欲。
在電影裡,7罪、7罰、7次下雨、故事發生在7天,甚至結局也由罪犯定在第7天的下午7時,無處不在的“7“暗示著觀眾:它是宿命的罪與罰。既然如此,宿命的悲劇是必定要屬於人間的,“上帝“作為“授意者“和“觀望者“參與了整個事件。冷血殺手作為傳道者蒞臨人間,最終以身殉道。從某種角度看,悲劇中沒有正邪的區分,作為渺小的人類,隻能接受宿命的審判。
分開來看七宗罪的罪行,每一宗並不構成死罪,畢竟上帝隻告訴我們,犯下這七宗罪者,必下地獄,強調的是死後而非現世的懲罰。所以電影中由殺手施行的7罰,仔細分析看來也是很遵守規則的:他並不直接動手殺人。
胖子被迫進食過多撐破血管而死;
律師割下自己的肉——隻是1磅,不多也不少;
毒販在被發現時,一息尚存;
妓女是直接被嫖客所殺;
模特隻被割下鼻子,因為她太過驕傲,不肯打電話報警,所以流血過多而死。
凶手自稱犯下“嫉妒“的罪行,但嫉妒本身是不構成罪行的,隻有當他因此殺害了無辜者翠西,才成為米爾斯狂怒的報複對象。
照這樣的思路,凶手完全是照“主“的指引匡正人世。
但是,其實這裡有一個圈套。《聖經》十誡中說:“不可妄呼聖主你天主的名。“就是說,聖主隻有一個,凡人不能假借他的名字傳道。隻要抓準了這一條,凶手的立場就完全不成立,“宿命論“也就煙消雲散。沙摩塞其實已經找到了這個漏洞。在第7天,也就是放晴的星期日,3人在汽車上時,沙摩塞問約翰是否認為自己在替上帝做事,而約翰無法正麵回答,隻說“上帝的行事是玄妙的“,僅此一點就足夠了,因為隻有人,才能創造出天國與地獄的形象,才有“曆儘七層洗儘死罪,以致人間天堂“的說法!
哪裡是什麼宿命的罪?全是人的想像罷了。
所以,約翰的所謂代替上帝傳道,把自己的所作所為,他的所謂的作品,一切不過是源於一個病態,或者變態的極端者為自己的犯罪尋找理由罷了。
變態約翰,嫉妒是o的,畢竟我們很多人看見舊情人幸福美滿自己落單,誰心理不酸酸的沒點嫉妒啊,人有了這些感情,才稱其為人。
但如果你嫉妒的偏激去殺人的妻子,那就是約翰自己的錯了-——走極端。很多人會嫉妒,但很少人會這麼辦,或者世界上除了他沒彆人會這麼乾了。所以約翰錯在做事病態的無度,而非嫉妒本身。向走極端走的變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約翰豎起中指!
而事實上前文說過,七宗罪連上帝都說死後下地獄,可如今早就已經不是宗教統治時代,而是法律道德約束的時代。
所有的七宗罪事實上,都是我有罪,但是罪不至死!
暴食者有罪,但是他並沒有傷害他人,電影裡麵其實已經告訴我們,約翰在說到胖子的時候,有著的是無儘的厭惡,然而隻是因為他的厭惡,所以就直接給他判處了極刑,我們都知道,有些懲罰比死刑更加殘忍!
而約翰就是在做著這樣的事情,本意上,根本不過是因為他自己認為他有罪,罪大惡極,於是執行私刑!
所謂貪婪,貪婪者固然有罪。
律師,為各種各樣的“有罪人士”辯護,似乎在所有人的認知之中,他都是貪婪的。
可是誰人不貪婪?工人渴求更多的報酬,妻子渴求丈夫更多的愛,女人渴求更美麗的容顏等等,等等,這算不算貪婪?
再一點,律師的職業,如同約翰自己的律師所言,他隻是在做自己的本職工作而已,貪婪或許有,或許可以令人厭惡,令人不喜,然而,在駱駝穿過針眼之前,吝嗇鬼、揮霍犯、倒掛良心的騙子、剪徑強盜與貪婪者沒有太明顯的分界。我如何能精確掌握我命該財富之度,我手伸出索取,在哪一天,哪一秒,沾上哪個無辜者的鮮血,我將獲得通往地獄第四層的通行證?我神為何給我**,而不許我肆意膨脹?何謂肆意,何謂神靈?那一天,在黑與白之間,在無數深深淺淺的灰之間,我在走向地獄的道路上,偏移了一點。——相信我,我也曾經像你一樣,被賦予潔白**。
驕傲者,或者本就是因為卑小,因為驕傲者都害怕足底,爛泥糾纏,腐朽曾經。你仲裁者,你偉大的,你外衣下披著的,難道從沒有過一個小字麽?世界這麼大,我護身立命的,唯有我的驕傲而已。讓我驕傲,否則我選擇去死。你仲裁者,你偉大的,這結局你應該滿意。
淫@欲,這或許是罪,但是她們本就是社會的最底層,甚至於,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女人會是自願成為那樣的人?
難道她們不願意在陽光下肆意歡笑?他沒有去尋求為何她們會犯下這樣的罪過,卻隻是因為罪而罪!如果這是上帝,那麼就不用怪有那麼多瀆神者存在!
因為她們難道不曾渴求上帝指引讓她們免去沉淪?可上帝視而不見!
懶惰,和貪婪互相矛盾,如果貪婪是罪,那麼是否懶惰就應該是無罪的,因為,懶惰從另外一方麵也代表著無求,既然無求,那麼就不貪婪,不向世界注入什麼,亦不取出,懶惰是與世無爭,原是與世界和平相處的方式。我無所求,如此時間可能凝滯爬行,拖泥帶水,減緩分秒。我放慢腳步,在自己的節奏裡,走到罪惡那一頭。原是你們定義,我沒求過貫惡,也沒求過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