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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第 12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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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而寂靜,所有真話更容易聽清。所有真心,也能被看見。

尚之桃在被窩裡獨自流淚,外麵大雪壓枯枝,又是一年冬時。她擦乾了淚,可淚水又流出來。她以為自己這幾年淚水很少了,卻接連幾次在欒念麵前流淚。

欒念剛剛的話狠狠灌進她耳朵,又填滿她的心。她終於肯承認,其實那幾年,他們是相愛過的。隻是他們那時都太糟糕了,一個窩在卑微的外殼裡,一個披上堅硬的盔甲。

剛回冰城那段時間,所有一切都是失控的。她不知用了多久才令這一切走上正軌。可欒念的話又將她好不容易建立的平衡打破。欒念總是這樣,隻要他出現,就會逼迫你去打破一些東西。

夜裡渴了出去燒水,熱水壺發出響聲,她聽到次臥的門響了,欒念也沒有睡。

兩個人借著那盞夜燈對視,尚之桃最終移開眼去。

她甚至不知道那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她好像隻眨了一下眼,欒念就到了她麵前,將她困在灶台之間吻她。

舌尖燙過她皮肉,牙齒咬在她脖子上,喑啞問她:“疼嗎?”

“有點兒。”尚之桃偏過頭去尋他唇,借以躲避他的唇舌帶給她巨大的情/潮。

“受著。”欒念讓她受著,舌尖舔過她耳後的肌膚,一把抱起她向她臥室走,將她丟到床上。床墊陷下去又回彈,欒念已經壓將下來。

尚之桃聽到他濃重的喘氣聲,身體猛的緊繃。昏暗之中望向他眼深處,那裡麵燃著一團火,像一頭野獸。

“避孕/套呢尚之桃?”欒念問她。

“沒有。”

…“操!”

欒念罵了一句,尚之桃因呼吸起伏的身體緊貼著他,尚之桃覺得自己空落落的。

一個人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有時很忙很忙,忙到一旦倒在床上倒頭就睡,也有不好受的夜晚,就起來去跑步。

可今天欒念招她,招的她不上不下的。眼睛裡就蓄了一池水,悲悲戚戚,怪委屈的。

看的欒念心頭一緊,難得在床上也放下姿態,貼著她的唇:“是不是不好收場了?”

尚之桃不講話,舌尖在他唇上點過,說不清是想讓他結束還是繼續。

欒念突然笑了,咬住她鼻尖,又沿著她唇線頸線蜿蜒向下,臉上的胡茬擦過尚之桃的肌膚,有粗糲的痛感。

尚之桃嚶了一聲,頭微微仰起,手插在他發間。

欒念吞咽的聲音把寂靜的夜劃出一道口子,尚之桃遲遲睜不開眼,覺得身體不屬於自己,變成了欒念手中的一個把件兒,口中的一顆蜜糖,把件兒被盤的包了漿,蜜糖被含的在口中生津,簡直太好。

欒念離開她房間的時候有那麼一點狼狽,她有問過他要不要留下來睡,他口氣並不好:“那還睡不睡?”沒有工具,抱著她,什麼都乾不了,與謀人性命無異。

他們各自消化剩餘情緒,也留給彼此空間不再去打擾,生生熬了一夜。

第二天睜眼的時候都很疲憊,在客廳裡相遇的時候,欒念捏著她臉親她額頭,尚之桃頭向後,聽到他威脅她:“你躲一個試試?”

尚之桃真的站著不敢動,讓他親額頭,又親鼻尖,最後點她的唇:“桂花牛奶?雞蛋卷?煎牛排?”

“都行。你今天做什麼?”

“我要趕中午的飛機走,幾個董事昨天晚上到北京,今天晚上有晚宴。”

尚之桃點點頭:“哦哦,祝你一路平安。”

“你趕我走?”

“我沒有。”尚之桃跑進衛生間關上門,等她出來的時候欒念已經把早飯做好,見尚之桃遲遲不肯過來,就說:“過來。”

他又變成真正的他了,什麼都要聽他的,但有很多東西變了。比如尚之桃坐到餐桌前的時候,欒念捏她臉:“你嫁給衛生間了?”

“你在衛生間裡乾什麼?思考人生?”

“衛生間能給你帶來客戶?”

“你沒跟我睡過?”

嫌她磨蹭久了。

尚之桃撇了撇嘴,一邊喝牛奶一邊看欒念。

“看什麼?”欒念問她:“還想再跟我談談嗎?”

“是像昨天開始那麼談還是像夜晚那麼談?”尚之桃問他。她昨天那口咬的不輕,欒念嘴角破了。

“都行。”欒念眼掃過她衣襟,挑了挑眉。尚之桃順著他眼神看去,看到家居服領口敞開,忙用手捏住:“看哪兒呢!”

“所以,按照昨天的順序再談一次我覺得沒問題。”

尚之桃耍流氓耍不過欒念就開始耍無賴:“我喜歡跟弟弟談。”說完不怕死的掏出手機找到幾張照片翻給欒念看:“這樣的弟弟不好嗎?”

“挺好。去找。”欒念吃完飯去換衣服準備去機場,盧克跟在他後麵搖尾巴。欒念蹲下身去跟它告彆:“我過兩天就回來。”

又站起身對尚之桃說:“你過來。”

“不。”

“過來。”伸手把尚之桃拉到麵前站著:“你不用怕我。我不會吃了你,你不願意我什麼都不會做。”

尚之桃知道欒念在胡說八道,她隻要給他一個眼神,他就會趁機將他吃乾抹淨。他就是這樣的老狐狸,尚之桃清清楚楚。

欒念繼續說:“還有,不要喜歡弟弟。弟弟最會騙人了。"

尚之桃噗嗤一聲,破功了。

“所以你和我現在是什麼關係?”欒念問她。

“好朋友。”

“行,好朋友。”欒念捏住她的臉,他從來都喜歡捏她的臉,把她的嘴捏的撅成一個型,頭低下去,唇即將碰到唇,他收住:“好朋友不能親。”轉身走了。

欒念開過會直接開去梁醫生欒爸爸在城裡的老房子。

父輩們也喜歡交朋友,一輩子也守著一個朋友圈,一起工作一起買房子,那時他們也曾說老了就找個地方一起住。沒想到最後都回到了北京。

幾個老人投資眼光好,這個建於80年代末的小區,緊鄰最好的學區,周邊配套十分全麵,交通亦十分便利。梁醫生欒爸爸住的順心。欒念每周都會過來看他們兩次,周末如果在就接他們去他的彆墅裡住。但近一年的時間,欒念除了冰城封城或北京限製出京的時候,其它周末都往冰城跑,勁頭很大,大有要定居冰城的架勢。

進了門聞到飯菜香,欒爸爸正在研究字畫。

欒念走過去看了眼,說:“陳寬年來過了?”陳寬年倒騰收藏品和進出口貿易,這一年多時間進出口貿易不是特彆好做了,就一心一意撲在折騰收藏品上。老人們當年珍藏的名人字畫,被他一一盯上。

欒爸爸哼了聲:“就你們年輕人那點腦子還想打我們主意。來了,讓我趕走了。他爹說了,下次再來不讓他進門。”

“現在賣價錢好。”欒念欠陳寬年一個人情還沒還呢,這會兒有點像一個逆子,想把欒爸爸那些字畫捧給陳寬年。

欒爸爸手揚起,作勢要打欒念,欒念當沒看見。

吃飯的時候,梁醫生看到欒念嘴角破了,就問他:“嘴角怎麼回事?饞肉了?”

“狗咬的。”欒念突然想起尚之桃嚶一聲,就覺得這些董事來的不是時候,不然今天能聽她多嚶幾聲。

欒念是有進攻性的。戀愛可以慢慢談,但必須馬上辦了尚之桃。

“什麼狗這麼會咬?”梁醫生靠近看了看,嘖嘖一聲。

欒念難得臉紅,偏過頭躲過梁醫生注視。

梁醫生嗬嗬笑了兩聲:“這下我能跟尚之桃通電話了?”

“不能。”

“什麼時候就能了?”梁醫生問他。

“不知道。”

一家三口吃過飯,欒念跟欒爸爸喝茶,拿出手機看尚之桃有沒有發消息給他,果然沒有。

沒發消息,朋友圈卻發了一張自拍照,領口微敞,修長脖頸接連胸前雪白肌膚,燈光恰到好處,在胸部投下陰影。

欒念突然有點生氣,這發的什麼破照片!!

剛要跟尚之桃發火,又覺得不對。在群裡說:“給我截圖尚之桃朋友圈。”

大家不懂什麼意思,截了張圖給他,沒有那張照片,欒念笑了。尚之桃有出息了,懂得兵出奇招了。

欒念打開購物網站,下單一盒避孕套,截圖給尚之桃:“放在你床邊手伸出去就能夠到的地方。”

“拒收。”

“卸磨殺驢?”

尚之桃發來一張“我們的友情很純潔”的圖。

欒念沒回她,他不喜歡廢話,有什麼可說的?見麵再說,最好見麵也什麼都彆說,浪費時間。

欒念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色/棍。

他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沒像現在這樣心神不寧過。滿腦子都是尚之桃,每多等一天都能要了他命。

周四在電梯裡碰到ui,她眼落在他身上,掃一眼,又迅速移開,好像窺探了什麼天機一樣。

欒念殺人誅心,問她:“聽說i要複婚了?”

ui瞪了他一眼,他當沒看見。

“i複婚不複婚我不知道,但我要結婚了。您也知道,我什麼都沒有,就有那麼幾套破房子。我再找一個有幾套破房子的剛好。這叫門當戶對。”她出電梯前對欒念說:“對了,您還不知道吧?桃桃喜歡弟弟。”

“認真的。"ui不怕死又加了一句:“老尚大翟對桃桃擇偶沒有什麼要求,就一點:不能比桃桃大三歲以上。”

ui真行,一下子戳欒念肺管子上了。她才不怕呢,踩著長筒靴走了。

欒念跟在她身後,看她那身上那股子鬥氣的勁頭,心裡哼了一聲。

什麼他媽弟弟!

中午跟甲方吃飯,看到宋鶯也在。

宋鶯在淩美混了履曆,最後還是去了她爸爸的公司。欒念聽到風聲,國家反腐反貪,要查到他們這裡了。但欒念不動聲色,這跟他沒有關係。他隻關心尾款什麼時候打。

席間宋鶯坐在欒念身邊,所有人都能看懂宋父撮合的意思,就難免開了兩句男才女貌的玩笑。

欒念將酒杯扣下,不喝了。

大家都知道欒念的脾氣,宋父也知道。他笑了聲:“孩子的事不用管。尾款已經走流程了嗎?”問宋鶯。

“走了。"

“那就好。”

欒念酒杯扣下後就一口不喝,他不怕宋鶯不付尾款,今天來也隻是出於商務禮儀而已。尾款最好早點打,萬一開始調查他們,再想要賬就困難了。

就這麼假客氣吃了一頓飯,臨了的時候問宋鶯:“尾款幾天到?”

“大概三天。財務已經提交付款申請了。"

“好,辛苦。”欒念對她笑笑。

@“欒念,我跟你講幾句話。”宋鶯突然叫住他。

“怎麼?”欒念看著她。

“我很感謝你在我為淩美工作那兩年給我的關照,也感謝你教會我很多很多東西。但我最想說的是,我對你的感情,並不僅僅是員工對老板的尊敬。而是有其他的。”

“然後呢?”

“我知道你跟fra的事。我無意間在fra電腦上看到你的聊天框。但fra已經離開好幾年,我想問問你,我們能以另一種關係相處嗎?”

欒念其實對宋鶯一整個人的外貌、性格通通是模糊的。但他記得她的才華。

二十二歲的她才華橫溢,真的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所以他願意給她很多機會,也相信她能成功。

但欒念不喜歡急功近利的人。

所有的作品都需要細細打磨,人性也一樣。值得琢磨品咂的人性最吸引人。宋鶯會打磨作品,卻沒有打磨自己的人性。這非常遺憾。

“不能。”欒念姿態如常,並沒有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表白有任何不自在。他有過太多這樣的經曆,拒絕過太多人了,處理起來得心應手:“既然你看過我跟fra的聊天框,那你肯定要問,如果沒有fra我會不會選你?答案是不會。我對fra,是我先招惹她。對你,我沒有任何招惹的想法。”欒念聳聳肩:“我不喜歡。”

宋鶯多驕傲,她從小就是父母捧在手心長大的公主,無論什麼都要爭第一。她要求父親把她安排進淩美,就是為了跟欒念一起工作。第一天欒念帶她見部門的人,介紹任何一個人都雲淡風輕,唯獨到尚之桃那裡,要她跟尚之桃請教學習。

他們去跟西北的項目,欒念和尚之桃的車晚的那將近二十分鐘時間,令她心慌。

宋鶯想贏。

尚之桃那麼平庸,她輸的不甘心。

她覺得她隻是理所應當用資源和才華贏了一個平庸的人,卻沒意識到每一個平凡的努力的人都需要得到尊重。

“謝謝你肯跟我說這些ue,下次再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有機會能跟你一起工作。我非常開心。”她講完這句話,朝欒念伸出手,欒念手插在口袋裡並沒有拿出來。他也不是一定要有禮貌的人。@欒念上了車,打了一個舉報電話:“我要舉報一個人,她可能涉嫌去國外處理巨額資產。”

欒念這個人,從來不是真正的好人,也不是真正的壞人。宋鶯話說的隱晦,但聰明如欒念,聽出了其中的隱藏含義。

欒念記仇,很多事情並不急於一時。當時辦不了,早晚有一天能辦。說到底,他還是想做一個好公民。

到了周五,他飛到冰城。

進了門,盧克跑上來迎接他。

尚之桃難得早到家,已經衝過澡,準備做麵膜。聽到密碼鎖開的那一聲,手頓了頓,呼吸也滯了一滯。

突然後悔穿那件吊帶睡裙,想關門起身去換,欒念的手臂已經伸過來阻擋她動作。緊接著人就進來。

“欒念,咱們談談。”尚之桃披上睡衣向床邊退了一步。

“嗯,談。”

欒念低頭解襯衫扣子,動作並不快,卻帶著殺氣。

“咱們穿好衣服,好好談。”

“嗯。”

欒念嗯那一聲,卻將襯衫丟到木椅上,身上的肌群隨著他的動作被調動起來。那些肌肉好像都知道自己好看,就不肯從尚之桃眼前滾開。

“你穿上衣服。”

“穿。”

欒念抽掉自己的腰帶,啪一聲,又被他丟到地上。

尚之桃緊張的看著他。

那年在他家裡,他們之間第一次。欒念晦澀不明的目光看她,他們急的連衣服都沒有脫。那次尚之桃也緊張,卻不像現在這樣。

“談吧。”

一把將她扯到身前,將她那件睡衣褪到臂彎,目光落在她睡裙的前襟上。欲蓋彌彰的前襟。

“欒念。”

“嗯。”

欒念隨手關了燈,指尖放在她鎖骨上,再向外,是細細的肩帶。手掌貼上去,放在她肩帶與肌膚之間。他常年舉鐵的掌心有一層薄繭,貼在她肩膀。

像是在淩遲。

本來急的要命的人,卻突然間不急了。夜晚那麼長,還連著周末,他急什麼?他就是要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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