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帖?”身形臃腫的中年人伸出自己蒲扇大的手掌,將呈上來的玉簡抓了起來。
神識一掃。
頓時了然。
淡淡地說道:“這位新晉堂主,是個什麼來曆,值得幫派大動乾戈為其新增一個堂主之位。”
“回稟堂主,此人來曆不俗。”
“據說是隱修高徒,天資縱橫,乃是不世天驕。”
“最重要的是,很得二爺看重。”
恭敬的呈上玉簡的修士低著頭說道。
他說話的時候溫聲細語,宛若春風吹拂而過。
那身形臃腫的修士則像是一隻大鼎半邊隱藏於黑暗,巍然不動。
哪怕聽到二爺也不曾有半點動搖。
‘大鼎’冷笑道:“元嬰後期嗎。”
言語之中沒有輕蔑,隻有平靜到極致的淡然。
不管那位元嬰修士是何等修為,隻要沒有跨過那道坎,就永遠無法和他們平等。
縱然此人是什麼蓋世的天驕,絕世的天才,亦然。
“就由你來見他吧。”
“本座公務繁忙,沒有時間接見這位新堂主。”臃腫修士微微擺手。
類似這樣的事情不知道發生了多少回,然而玉金幫一直是十五位堂主,不是因為其他原因,概因他們先擁有的是成為堂主的實力。
如今的蒙植連最基礎的東西都沒有,也就無從談起了。
身形臃腫的修士甚至覺得二爺或許是糊塗了,才會將玉金幫的堂主位子交給一個外來戶。不過這與他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幫派該怎麼運轉依舊是怎麼運轉的。
……
“公務繁忙。”
“是呀。”
溫聲細語的男人身著長衫,麵色平靜的望向坐在另一側的青年。
“那我那塊四階靈脈?”
青年修為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知道自己見不著三堂主吞日蟾。
他來這裡也不是為了見到對方,而是要回靈脈,沒有靈脈他就無法聚攏勢力,何談什麼發展壯大。
到時候說不定連自己的修為都成問題。
蒙植強壓著怒火,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的和善。
說道:“您也知道,在下初來乍到,若是連個住所都沒有,豈不是讓人笑話,還請師爺通融通融,與三堂主講講。”
說著,蒙植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方寶盒放在了桌子上推了過去。
溫聲細語的男人掃了寶盒一眼,他沒想到這天驕竟然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忍下來,並且做的遊刃有餘。
隻不過,他確實無能為力,進了堂主肚子裡的肉,就沒有人能讓他吐出來,更不用說此人隻有元嬰後期的修為。
而且,二爺想要往玉金幫安插人手,其他玉家的上位怎麼看?
吞日蟾現在要是將一切都打點好,他身後的人對他就隻有懷疑。
“堂主就不要為難小的了……”
“嘭!”
一掌落下,木桌當即落下一個厚厚的掌印。
蒙植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十五家堂主。
他這半個月裝孫子一樣求爺爺告奶奶的四處奔走,卻連麵都沒有見上,本該分給他的四階靈脈直到現在也沒有個著落。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
蒙植麵色陰沉的盯著那位身著青衫的男人。
男人是化神尊者。
實打實的修為。
麵對處在暴怒邊緣的蒙植,齊躍蜀神色平靜,獨屬於尊者的氣息化作了一陣春風:“蒙堂主,你還年輕,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做就能做成,做為年輕人,你更要對我們這些老前輩予以足夠的尊重。”
“四階靈脈的事情,你忍得了也得忍,忍不了也得忍。”
像是吃定了蒙植一般,男人盤起二郎腿,靜靜的注視著蒙植。
說話時,端起桌案上的茶碗。
就要端茶送客。
“我忍你老母!”
蒙植豁然起身,周身法力洶湧。
齊躍蜀翻掌之間,恐怖的靈機宛如一隻大手要將蒙植攥住。
做為化神尊者,他還不將這個元嬰後期的天驕放在眼裡,如果對方識相的話,他也不介意讓此人安然離去,若是不識好歹,那就讓此人吃些苦頭。
對於一個天才而言,養病養個十來年,也就沒法發揮出自身天賦了。
齊躍蜀掌心勁力一,就要給蒙植一記催心裂骨掌。
“吼!”
蒙植的暗金雙瞳迸射金光,筋骨鳴響,猶如虎嘯。
護體罡氣全然撐開,黑紅色的天煞真靈罡氣如同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而在這堡壘之下,蒙植從袖口抽出一柄黑金血刀,毫不猶豫的悍然劈下。
刺啦。
齊躍蜀駭然起身,他沒想到自己的護體罡氣竟然能被那黑金血刀一刀斬開。
刀切豆腐般,沒有半點阻力。
“不好!”
呲。
一刀正正好好砍中齊躍蜀的胸膛。
齊躍蜀當即麵色一白。
他剛才真的感受到了自己遊走在死亡的邊緣。
這讓他不由得凝重起來。
目光死死的盯著出手的青年修士。
此人確實是天驕不假。
不僅護體罡氣宛如山嶽無法撼動,法力潮汐也像是大海無量,更不用說那鋒利無比的黑金血刀,如果他所料不差,那長刀少說也是道兵古寶。
陪同蒙植來此的陳誌載早就嚇傻了。
剛才的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他一個金丹修士都沒有看清楚發生什麼,隻看到暴怒的蒙植起身,然後那位幫中前輩就飛身後退,再一瞧,那位前輩胸口處一掉碩長刀痕,翻卷的血肉湧出鮮血。
法袍頃刻間就被鮮血染紅。
蒙植神色嚴肅,毫不猶豫的揮出長刀。
長刀在手。
血光現。
靈機迸發之際,整個天地完全被蒙植的法力浸染,小天地牢牢掌控在他的刀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