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君將手中的玄絕刀扔給楚狂。
楚夫子接住聖器,眼中滿是驚訝的神色。
他沒想到對方如此信任他。
哪怕他楚狂略有虛名,然而聖兵當前,莫說是化神尊者,怕是尋常一些的山境聖人也會泛起自己的小心思。
哪成想,眼前的赤發修士棄若敝屣。
連第二眼都不曾多看的隨手扔了過來。
楚狂捧著聖兵,眼中閃過追憶,神色鄭重的拱手行禮說道:“道友既然如此信我,在下定然不負重托。今日誰與道友為敵,就是與我楚狂為敵!”
說著,嚴肅的往前走了一步,站在距離赤發修士不遠的位置。
“有勞。”塗山君微微拱手。
眼看赤發修士行事如此豪爽灑脫,苗燃驚歎之餘微微搖頭,呂信侯彆說和此人競爭,怕是提鞋都不配。
尹昭落鳳眸之中閃過異色,對那身形高大的赤發修士多了幾分好奇。
這聖兵隻是和楚狂的故人有關係,就是真的和楚狂有關係,也不該給他。
憑本事獲得的機緣戰利,憑什麼無緣無故的送給他人。
看此人深厚修為,該是擁有更契合自身的寶物。
不過眾人都識趣的沒有詢問塗山君的來曆。
塗山君的目光落在遠處的巨大虎爪廢墟。
此地既是虎塚,天大機緣所在,同樣也是前輩高人坐化之地。
尤其經過多年的漂泊和積攢,積蓄煞氣全部被虎魔聖心魄壓製,一旦此物被人煉化,此地洶湧當可展現。
介時,他就能借助煞氣強煉魂幡,將道兵尊魂幡推上聖器之階。
目光挪動。
落在遠處的巨大虎爪廢墟。塗山君微微眯了眯眼睛。
以他留在蒙植身上的手段和蒙植自身的修為,就算遇到那些大宗後輩,也能克敵製勝,就是不知道此時境遇如何。
隨著呂信侯的離去,老嫗退走,趙無刀身亡陽神逃離,飛來君更是連陽神都入了魂幡,也就使得此地隻剩下五人留存。
而那位看起來高挑的大妖微微皺眉,神色浮現詫異和沉悶,最終搖頭拱手,飛身離去。
“他怎麼走了?”
“肯定是後輩折在其中,沒有留下的必要。”
“咦。”
苗燃輕疑一聲。
身形如火焰隕星向著虎塚的碎石群飛去,伸手接住被光芒包裹住的年輕人。
此人就是原先跟在苗燃身後的年輕修士,不過此時雙眸緊閉,看起來受了頗為嚴重的傷勢。
苗燃大怒不已,也隻能利用罡氣和法力護體。
撚出一枚丹藥送入少年口中。
“某去也!”
說完化作流光消失。
轉眼之間場中隻剩三人。
楚狂拱手說道:“我已召回學生。”
塗山君微微皺眉:“道友不必如此,天下機緣各憑命運,怎能因為聖兵而更改弟子運道。”
他倒是真沒有要用聖兵逼迫楚狂的想法,而且這件事說起來該各論各的,不能因為他送出聖兵就這樣做。
楚夫子微笑道:“我那學生道行稍弱,連聖女侄兒那一關都過不了,何苦徒增煩惱。”
做師父哪有覺得徒弟不如人的心態,隻是塗山君不在意,他卻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
厚著臉皮要回聖兵已讓他頗為感慨,不知道如何感謝。又怎麼可能再讓自家弟子搶了塗山君徒弟的機緣。
少頃。
那儒生修士也在寶物的護持下走出虎塚。
修士拱手行禮,卻並沒有任何怨懟和神色的不解,隻是拱手行禮道:“夫子。”
楚狂頷首。
這樣的機緣以後再尋就是。
以他的實力和百家學宮的底蘊,類似虎塚這樣的機緣並不稀奇。
“實在是此事關係重大,否則不可能讓你白吃此虧。”
“學生明白。”
修士苦笑一聲,說道:“老師不喚我,我也要走出虎塚了。”
“嗯?”
“實在是那黑袍修士和天魔宮的小魔女聯手太過厲害。”
楚狂詫異道:“現在虎塚還有多少人?”
“除了我也就剩下三位。”
“不過我看那鬥笠前輩身旁的修士也沒有回天之力。”
“呂信侯身旁的小輩。”
楚狂點出此人身份。
“這樣看來,虎魔聖心魄的角逐,將在兩人之間。”
塗山君神色淡然,像是早有預料一樣。
身為天魔宮聖女的尹昭落則麵帶笑容道:“道友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你那徒弟?”
實話說,塗山君心中倒是有些擔憂。
不過,機緣當前,如果蒙植真的將道體拱手相讓他也不會多說什麼。
每個人的都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他隻會覺得蒙植不堪大用,難成大器,算個記名弟子,任起去過自己的小日子便是。
所謂前途仙路,與此子無緣。
虎塚內。
手持靈寶的蒙植看向了遠方聖池上方的巨大蓮台。
他已打敗了所有競爭者。
這一戰不僅讓他獲得通天機緣,更讓他清晰的認識到自身的底蘊實力。
“我已經比許多大宗子弟都要強大了!”
往蓮台走去。
蒙植心中不由浮現那個神秘人訴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