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道千鈞力在身壓的人本能都想要趴下去。
離枯尊者劍光護體。
抵擋住身後猶如天威地獄的神龕擊墜。
倏爾。
麵前閃過三道光。
一紅,一白,一黑!
待他目光彙聚,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光,而是三道鋼針。
說是鋼針也不符合,因為那鋼針實在碩大,倒像是巨大的釘子,不過是瞬息的功夫,他的護體罡氣就消磨乾淨。
噗呲。
三道血花綻放。
如同小幡一樣的巨大鐵釘按住他的身軀。
“假的?!”
離枯尊者驚訝失聲。
他本以為這三杆釘子是真實存在的,沒想到在他撤去法力想要拔除的時候才發現三釘虛幻,原來剛才的劍招是虛招抵擋。
身後升起的中看不中用的巨大神龕才是真正的殺招,而不是被他視作關鍵的三方小釘。
轟!
神龕激蕩黑水。
無數黑紅色的絲線猶如鋼針一般刺入離枯尊者的身軀。
片刻間,離枯尊者身後仿佛萬箭穿心。
繃緊的絲線讓他動彈不得。
塗山君滿意的點頭。
除了法惠是他殺雞儆猴之外他並不想殺人,尤其此人還是大星河宮的天驕,手捧聖物長劍,殺了他隻會有無窮的麻煩纏身。
人力有世儘,他不想把自己變成小荒域那樣的處境。
那時候他實力是最頂尖的一批尚且不要壓住,現在隨便一個大宗天驕、候選道子,都是化神後期,他現在這樣的實力還不足以稱王稱霸。
正如青鸞尊者說的那樣,塗山君還是手下留情了。
……
塗山君正要收取自身神通模樣,正好看到遠方升起無量豪光。
緊接著,一道虛幻的人影漸漸的在上空凝實。
那是一位身著紅袍的白發老者,目光冷冷的注視著眾人。
神識更是鎖定塗山君。
老者似乎壓抑著怒火的喝問:“滾上來!”
“說誰?”
“當然是說我們。”
陳天跋扶額。
他從沒有像今天這麼丟人過。
不僅被人嚇退,還要被老牌修士呼來喝去。
然而他又不得不去,古族確實強於天器聖地,然而那也強不出太多,沒人願意得罪煉器師,尤其還是天器聖地這樣紮堆的煉器聖地。
“晚輩荒陀。”
“陳天跋。”
“晚輩青鸞,見過鑄月城主。”
鑄月冷哼一聲,拂袖說道:“還有一個?”
“回前輩,法惠已死在此人手下,陽神逃遁離去。”
囂張跋扈的陳天跋當即成了乖寶寶。
一點都沒有剛才的浪蕩模樣。
“老夫應宇天。”
“前方何人,報上名來!”
應宇天袖袍一甩,亞聖之威堂皇正大。
一念天地動,一怒鬼神驚。
應宇天能成為萬物城的城主實力自然是毋庸置疑。
多年修行使得他的道行修為早已深不可測。哪怕他依舊是尊者之境,也遠不是現在的這些稚嫩的孩子能夠比擬的。
塗山君拱手行禮:“在下塗山君。”
“何宗何派?!”
“野狐禪。”
“哼。”
應宇天冷笑一聲。
野狐禪要是能修成這樣的實力,他就該找塊豆腐撞死自己。
不僅是他,全天下的尊者都要這樣做。
糊弄人也不是這樣的說辭。
既然此人不願意說,他也不打算強求。
索性所有人都留下。
等調查個水落石出之後,再通知他們的宗門家族前來領人就是。
“因為什麼事?”
應宇天看向其餘三人。
又挪動目光,來到神龕之下的修士。
詫然之餘收攏神光。
顯然他認出了離枯尊者。
三人麵麵相覷,連帶著被神龕鎖住的離枯尊者,四人默契的誰也沒有將塗山君的秘密捅出來。
一個個欲言又止,卻又一副不知道如何訴說的模樣。
陳天跋笑嗬嗬的開口道:“開玩笑呢。”
一轉頭,正好看到應宇天鐵青的老臉。
老者怒罵道:“陳天跋,這裡是萬物城,你當這裡是你古族家門?”
“用這樣的說辭敷衍老夫,老夫一掌斃了你,你家老祖也說不出半個不字,你還敢在此跟我嬉皮笑臉。”
“你說!”
應宇天一指荒陀。
“啊?我?”
荒陀絞儘腦汁的想著理由。
“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古神殿的修士煉體連腦子都煉沒了嗎?”
“他不說,你說!”
青鸞咽了一口吐沫,麵前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前輩,都是誤會……”
應宇天勃然大怒。
“好膽!”
“既然都不想說,那就都不要說了。”
本來閉關觸摸聖人之境就心頭煩悶。
驟然被人打擾,應宇天沒有直接出手已是給大宗麵子。如今這三個還推三阻四,一副非要糊弄過去的模樣,態度更是讓人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