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9、借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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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裴業正上下打量了一番赤發的高大修士,冷笑道:“你是何人,敢誇下海口是那日的證人。”

說完冷笑不語,隻是拱手向高台唱然。

隨後便抱著肩膀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次席之中。

高座霜寒未見意。

末席嫡傳俱饒舌。

滿座本該是一百多個席位,不過大多都是空的,唯有二三十席三三兩兩的布置出來。

既然是相熟,又都抱著看熱鬨的心態,自然是喜歡傳聞八卦的,也就消息靈通的早就知道許三娘身旁的這位黑紅法袍的修士。

“他?”

“你不知道嗎。”

“姘頭吧。”

“嘖嘖,不知道咱們那位天驕道子得知了這樣的詳情會是個什麼樣的神情。”

“噓。”

“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咧,那位清冷性子可不好欺,到時候因你禍從口出的尋來,定要你養上幾十年的傷。”

其中一位嫡傳趕忙壓低了聲音。

他們那麼宗族天驕的實力深不可測,早晉尊者之境。

都不知道為何宗族能容忍這兩人聯係在一起,要知道許三娘雖也是道體修士,卻一直沒有顯露自身的修行天賦。

不過既然是宗族意思,其中定有深意。

“此人是什麼來曆?”

“有兄弟知道嗎。”

“……”

“沒聽說。”

“我知道一點。”

“說說……”

還不等他人講述,裴許氏歎息道:“你又何必非要如此,難道當年在天機城我還沒有與你說清楚嗎,你與紅裳是不可能的,縱然你是隕炎尊者的弟子,天陽神宗的天才,但你不該做這般無禮的事情。”

“一旦傳出去,你的師門都要為之蒙羞啊。”

眾人恍然大悟。

原來這個人是這樣來曆。

天陽神宗確實是不弱的大宗門,若論起實力還在大器宗之上,不過也都隻是細小的差距而已。

兩宗發展的路子根本就不是一樣的。雖然裴氏在大器宗很有話語權,但,真要說以血脈為準,還得是天陽神宗的陽家。

畢竟天陽神宗實行的是內外宗的模式。

“裴曦冉,你在說什麼,我與塗山大哥……”

裴曦冉大怒道:“許紅裳,你怎敢直呼我的名字!”

“肅靜!”

大長老令下,竊竊私語頓時消失。

高座的大長老看向黑紅法袍的高大修士,說道:“這裡不是天陽神宗,也不是隕炎尊者的道場,縱然隕炎尊者親至,也不能打斷宗族的青冥鐘會。”

“小友既然是高宗弟子,應該也是懂些禮數的,切不可胡言亂語,壞了你師門的名聲。”

塗山君倒也沒有辯解自己的來曆。

這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既然裴氏開此大會,又如此鄭重其事,他也願意按照對方的規矩來辦,也省得麻煩。

如果這三位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麼隻要裴萬泓現身,一切都清楚了,到時候,裴氏就不再是占理的那一方。

“道友如果不信,可以請裴萬泓前來對峙。”

高座的三位宗族長老相視沉吟。

似乎都對這件事持懷疑態度。

就在此時。

“混賬。”

“你是個什麼東西。”

“長老閉關潛修豈是你一席話就能指使。”

九大次席之中,一位容貌與裴萬泓有些相像的修士憤然起身,拱手向高台,強壓著怒氣說道:“還請長老原諒小子無禮,實在是憤恨此人的猖狂!”

“你是裴萬泓的什麼人?”

聞聽問詢。

青年傲然道:“畢宿尊者正是我高祖父,就連你師父隕炎尊者見了,都要稱一聲道兄。”

“你這廝好不知禮,竟敢與大長老稱道問友。”

“還敢問我高祖父的去留?!”

……

嫡傳席位中,眾人私語道:“他真是天陽神宗的天才嗎?”

“怎麼這麼蠻橫跋扈?”

“估計是被慣壞了。”

“咳,總有些人仗著自己的天賦修為就以為天地該圍著自己轉。”

“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高大的赤發修士依然不惱,咧嘴露出一口獠牙,笑著說道:“你高祖父欠我一條命,我這人向來心胸寬廣,不喜斤斤計較,他來這裡做個證人,我也就不尋他的麻煩,不然,此事難善了。”

“嗬!”

裴紹侑噗呲一笑。

他已完全明白,這人是失心瘋了,不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竟然和一個瘋子計較這麼多。

塗山君不在乎這些,許三娘卻是在乎的,她冷聲說道:“既然裴氏請不出裴萬泓,就該知道我們所言不虛,在這種情況下,就應將我許家的東西返還。”

“我看今日這宗族大會,該有定論了!”

裴紹侑淡淡地說道:“疑罪從無,疑證也該從無!”

“我堅持原先的看法,既然你許紅裳舉不出其他證據,那麼這份契約就是生效的。並且,我還要就許紅裳勾結外人辱我高祖父之事問罪。哪怕是家族的那位大天驕來這裡,我也不會收回自己所言。”

塗山君看向高座的三人:“請裴萬泓一見。”

“好膽,你這廝還要胡攪蠻纏。”

隻看那人輕輕一攥,裴紹侑就像是一隻掐住脖子的雞鴨,張口卻吐不出半個聲響,連帶著麵容也為之漲紅。

裴紹侑瞪大眼睛,身形漸漸從那坐席之中拖拽出來。

“放肆!”

大長老怒喝。

揮手。

裴紹侑頓時身形一鬆,跌落在座椅上,大口的喘息起來。

他一時還沒有分清楚到底怎麼了。

想他一介元嬰修士,縱然在宗族和宗門天才中排不上號,但那修為也是實打實修來的,然而剛才那麼一個瞬間,他竟覺得自己像是個孱弱的雞崽。

連帶著魂歸身軀讓他的目光中生出駭然。

眼前這黑紅法袍的修士,好像十分的不尋常。

塗山君擋在許三娘的麵前,直麵高座上的三位長老,麵色平靜的說道:“我說了,讓裴萬泓出來見我!”

大長老隱怒,沉聲說道:“小友未免太不懂禮數。”

“大長老。”

“我裴氏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還是讓我來告訴他比較好。”

說話的是一位青年模樣的修士,從天際的霧氣大門中走出,陰翳的雙眸盯著塗山君,笑了一聲說道:“若是讓你再逼迫幾番,倒真讓你這尊者境的修士唬住。”

……

“尊者境?”

“他是尊者!”

嫡傳席中的諸多人,聽到那位身著灰暗法袍的修士說話的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自己一個人可能聽錯,這麼多人難道都聽錯?

也就是說,那個黑紅法袍的修士,也就是許三娘的姘頭,是一位實打實的尊者。

“這許紅裳這麼好的命嗎?宗族那位天驕道體,候選道子與她有婚約,這又突然冒出一個尊者,要為她出頭?”

裴曦冉呆愣半晌。

她隻以為那不過是道場嫡傳,修為最多不過是元嬰境罷了。

怎麼對方搖身一變就成為尊者。

尊者?

想到自己還在天機城當麵譏諷一位尊者,隻覺寒意和羞憤同時襲來,但更多的卻是惱怒。

許紅裳倒也真能藏,跟在她身邊的根本不是什麼天才,而是已經成長起來的天驕,想來那時候許紅裳就已經在看她的笑話了。

背地裡還不知道怎麼嘲笑奚落她呢。

“尊者之間也有差距。”

“普通的天才和候選道子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

裴曦冉低聲呢喃。

眼中像是又燃起希望似的說道:“尊者又怎麼樣。根本沒法和那位相比。”

“……”

灰衣法袍的修士坦言道:“我裴氏不可能為了這麼一件小事就讓一位閉關潛修的族老出關。”

“你死了這條心吧。”

“你是?”

“裴家晟。”

裴家晟會話的同時靈機氣息已經顯化成實質的靈光。

塗山君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高座的三位裴氏的長老,又看了看這位從雲朵大門中走出的化神修士,笑著說道:“又何必要大費周章的做這麼一場戲,直接動手搶不就好了,我想你們對掠奪他人的很是輕車熟路。”

大長老怒喝道:“威寒尊者,不可攪擾大會!”

就在大長老發話時,那位黑袍儒修也站起身來。

裴家晟淡然一笑,說道:“我並不是攪擾家族大會,而是要除魔衛道!”

說著,一道神通彈出,在塗山君的麵前炸開。

縈繞在塗山君周身的血煞氣驟然顯化。

那恐怖如深淵魔域的地獄化作衝天的光芒,起磅礴大勢,似乎要貫穿宗族的青冥福地,而那虛影銅鐘也在此時綻放豪光。

裴家晟似乎也嚇了一跳,驚歎道:“好一個隱藏極深的魔頭,你到底殺了多少人。”

“這是?!”

大長老詫然回轉目光。

他看出塗山君不凡,但沒想到竟是一位魔頭。

這等晦澀如淵的魔氣,簡直不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修士能散發出來,倒像是一位墜落凡間的魔域君王。

而且,此人擁有如此魔氣也就罷了,竟還能保持意識的清醒,沒有絲毫入魔的跡象。

大長老隻能看向一旁的黑袍修士。

黑袍修士同樣茫然,心中暗道:‘壞了!’

裴家晟喝道:“許紅裳勾結魔頭,圖謀宗族財產,其罪當誅!”

“我看此獠,也絕不是天陽神宗的修士。”

“怕是天陽神宗的修士早已遇害。”

“如今隻能斬殺魔頭,才能給與天陽神宗一個交代了。”

“魔頭,納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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