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報童”提議被批準!
“多層篩信”方式受表揚!
“專用檔案室”申請連門兒都沒有!
辦公條件有限,自己克服困難!按張隊的說法,要不要去六國飯店給你小子專門租間套房?
隨即便親自出馬,帶著郭秘書和新遷入京的《華北日報》、《北平解放日報》等七家報社溝通。辦公室裡,留給何金銀一個“爛攤子”。
信山信海間,何金銀望著桌上的北平地圖開始寫寫畫畫
等郭秘書下午再回來,辦公室內已然大變模樣。
除了辦公桌靠窗擺放,多餘的桌椅全部不見。驟然“空曠”起來的地麵上,整齊碼放著各類信箱,標著不同編號。
“南鑼鼓巷片區,甲三號信箱。”
“冰窖胡同片區,丙七號信箱。”
“”
有的信箱滿滿當當、有的信箱空空蕩蕩,他隨手從堆疊最多的信箱裡抽出兩封信,好巧不巧,舉報內容竟然相近。再看掛在牆上的地圖,已然用鉛筆密密麻麻的標注出大小幾十個九宮格。
何金銀正快速翻閱著信件,還未察覺到他。看效率,一大箱舉報信,平日裡最快也要半天,此時“初篩”卻不過二十分鐘。
等何金銀抬頭發現他的時候,就看到郭秘書正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
“先彆笑,您看看這些。今天新送來的兩箱信裡,有一條值得注意的消息!”
顧不上寒暄,何金銀指著一遝舉報信:“十二封都是史家胡同一帶的居民舉報,我翻查了前陣子的登記表,也有七八封,大都是反應夜間經常看到陌生麵孔在附近活動”
郭秘書翻看著信件,神情逐漸嚴肅。
“史家胡同!之前駐紮的是敵十九憲兵團部,這些憲兵罪孽深重,班長以上在緝捕之列、普通憲兵按反動對待,所以根本就沒打算遵照協議繳械!兩千多人化整為零、跑了個精光!好嘛,這是玩了一手燈下黑啊!”
等這條消息彙報上去,兩人才得空聊起招募報童的事情來。
“人數夠麼?”
“不是不夠,相反,有點多!就拿《華北日報》來說,報社總共才三十人,合作的七家報房裡,沿街叫賣的報童共計有三百四十五人!”
“七家報社,那就是兩千多人!這還不算沒有合作的其它報社往後隻會越來越多,這飯咱可怎麼管啊!”
幾千名報童啊這股力量一旦用好,相當於一隻奇兵!
“糾察隊不是有自己的炊事員麼?”
“各大隊都設有自己的炊事班,幾百上千人吃飯沒問題,但肯定優先保證隊員們的夥食。而且總不能放報童們隨便進出駐點吧?”
何金銀也有些傻眼,自己原以為也就幾百人現在嘛,難怪郭秘書發愁。
“經費”
郭秘書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小孩子能吃多少?如果集中管飯的話,往後司法街一到飯點,那就有熱鬨瞧嘍倒也不怕兄弟單位們笑話,就是太明目張膽,不利於開展工作如果有個大食堂,能同時管下這些孩子就好了”
何金銀第一時間竟然想到了何大清,當然不指望何大清親自出馬,但憑借他在勤行裡的關係,攏起一批人來興許往後能給傻柱謀條不一樣的路子。
司法街位於天安門廣場西側,離豐澤園所在的煤市街並不遠。
聽聞來意的何大清麵色冷淡:“榮哥兒,好事兒你不想著我,賴事兒倒求到我頭上”
一旁的傻柱聞言著急:“爹,您怎麼就分不清好賴?分明就是榮哥兒照顧自己人!掙錢的買賣,不丟人!大鍋菜,您不來我來!又不是給大人物做席麵”
“有你說話的份麼!”
何大清眉頭緊皺,足足抽了一根煙才開口拒絕:“榮哥兒,愛莫能助!這事忒掉份兒!不過你也彆著急我有個法子!”
“您說。”
“司法街和公安街以前都是衙門,有那二葷鋪、小飯館專門承接衙門夥食,到點送飯上門。大軍進城以後,你們的人買東西有中直供應部、吃飯也不輕易在外麵,這些二葷鋪就算是斷了炊,你可以直接上門去找他們”
何金銀眉頭緊皺:“價錢呢?”
何大清嗤笑一聲:“知道什麼叫二葷鋪嗎?所謂‘二葷’,就是指爛肉和下水。正經館子裡瞧不上的糟頭肉、溝門子肉,還有心、肝、肚、肺、腸這些臟器,就是這些二葷鋪的當家菜式!主打一個價格低廉!”
“更何況,伱們動輒就是上千人的夥食,價錢還能再往下壓”
要了幾家二葷鋪地址的何金銀匆匆回返,留下傻柱仍舊嘟嘟囔囔埋怨著自己爹“抻著麵皮、拉不下臉”。煙霧繚繞間,何大清眯縫著雙眼,盯著何金銀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語。
當晚,糾察隊就有捷報。
根據何金銀篩選出來的信息,查抄出史家胡同藏匿有一處隱秘地下室。糾察隊包抄過去的時候,正趕上裡麵在開秘密集會,一網下去,抓了二十多散兵、十幾條長短槍,裡麵還有一位排長。
根據這些人提供的線索順藤摸瓜,一夜之間就被抓了一百多個化身潛藏的散兵,郭秘書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報童的事情,經過前期的短暫混亂,逐漸形成了“報童引路、糾察抓人”的模式。熟悉糾察隊各個駐點的報童們就近報信,糾察隊隻要出動,幾乎從不走空。
據後來的統計數據顯示,一個報童一天最多能協助糾察抓到二十多個可疑分子!
按照事後被采訪的一名報童的說法:“我們掙著報房的工錢、吃著二葷鋪油汪汪的飯、背後還有糾察隊照顧我們安全,誰都願意乾!”
一時之間,北平城內潛伏下來的敵特、躲藏起來的散兵、惡行累累的黑幫,人人自危,走哪兒都覺著有人在背後盯著自己
糾察隊的戰績,一躍成為北平城三支治安隊伍中的最優!
張隊看著“喜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彆看咱老百姓平日裡不吭不哈的,其實什麼都知道!”
有人得意,自然有人失意。
公安街公安大院內,氣壞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