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的人選選誰?
沒有掛上豫王府牌匾的豫王府。
趙昕一邊看著自家的小妾,一邊想著這人選的問題。
你說範仲淹、韓琦這些人的能力不強麼?
能頂住西夏的進攻,能力其實還是強的。
隻是……
若是讓他們回來,這朝堂就不是他趙昕說了算,而是變成這些宰執說了算了。
古代皇帝為何都喜歡培養奸臣。
因為奸臣都會迎合皇帝的意思,皇帝想做什麼,奸臣絕不反對,甚至還大力地支持。
皇帝你想要錢,那好,我給你搞錢。
皇帝你想要美女,那好,我幫你收羅天下美女。
這感覺,何其爽!
當然!
趙昕不是說自己要做那樣的皇帝。
而是……
他所做之事,很多都是違背禮法,違背祖宗規定的,要是讓範仲淹、韓琦這等人回來,那豈不是純純地給自己添堵麼?
趙昕如今需要的,不是你們這種忠臣,是能配合我行動的‘奸臣’。
說到底,就是趙昕願不願意帶他們玩。
而他們,又是否能聽自己的話。
若是沒有讓對方聽話的把握,趙昕寧願宰執之位空著,都不會讓他們回來。
而且……
一旦他們進入到了宰執的行列,那下一步,就必然會牽扯到改革。
當宰相那麼重要,那麼大權在握的位置若是都不好好地進行改革,掃除一下這大宋的積弊,那多可惜。
這到時候……
自己要是說,彆激動,他們會不會說自己是保守派?
按照大宋不是君子,就是小人的尿性,非常有可能。
所以……
這些人不能讓他們大權在握,不能讓他們自己有政治主張,隻讓他們聽自己的調遣即可。
否則,到時候對方都成宰執了,跟自己一個地位水平,人家憑什麼還聽你的?
你還得花費口舌,去跟對方解釋,為何這樣做不行,那樣做,也不行。
自己起碼得能壓服這些人才行。
得在關鍵時刻,有讓他們閉嘴的能力。
可這宋代的文人,是出了名的嘴硬,因為大宋不殺士大夫,甚至你貶他一次,他還引以為傲,覺得自己在海內的名望,又高了。
這甚至都不是懲罰,反倒是成了一種獎勵了。
都是他爹爹開的壞頭!
說起來……
得寫寫信,問問王拱辰知道錯了沒有。
知道錯了,就回來吧。
不知道錯,就繼續待著吧。
至於這宰執的人選……
小妾們看著趙昕在那似乎是想著什麼很重要的事,也是沒敢打擾。
不過……
她們總覺得,趙昕一定不是一般人。
當然!
這是廢話,這一般人天天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忙?
而且,還會教她們曆史,給她們講如何才能壯大一個家族?
她們也試圖打聽趙昕的身份。
隻是很可惜。
守門的嘴巴都嚴著呢。
而且……
這府裡的人,根本就不讓出門。
倒也不是說沒想到翻牆出去,隻是,確實也沒那個必要。
大概小郎君想說的時候,自然也就會說吧。
眉宇間……
透著幾分英武之氣,還有貴氣。
可大概所有貴族之家,都差不多。
當然!
小郎君還是長得比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英俊好看。
這麼想想,看著對方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還不免有些心花怒放。
雖說小郎君目前來說,還有點小。
可起碼比侍奉幾十歲的老人家要好多了。
……
第二天。
趙昕也想通了。
既然保守派是改革的阻力,那就應該讓保守派的頭頭們站出來,進行改革。
現如今大宋的錢銀還是很捉襟見肘。
得再來一次大裁兵才行。
那麼誰有這樣的威望以及勇氣呢?
趙昕便跟他爹爹說了,誰敢裁軍,就讓誰來當宰執。
當然!
前提條件是,不能是範仲淹、韓琦,歐陽修等人。
趙禎也想了想軍中的老將,龐籍在軍中威望還不錯。
百姓也都對其比較地信服。
若是由龐籍來主持裁軍的話,定能事半功倍。
趙昕也是問了問他爹爹,這個龐籍跟範仲淹的關係如何?
這臣子之間的關係,就算是他爹爹,又哪裡能知道得那麼多。
人家說不定隻是互相寫信,寫詩,交往過幾次,難道你就說人家關係很好麼?
總的來說,範仲淹跟龐籍,肯定是有一些交情的。
畢竟都一起在西北抵禦過西夏的進攻。
但有事的話,應該還不至於讓他們都結成一團。
唯一讓趙昕印象有點不太好的話,就是他對種家的事情處理的,其實不是很妥當。
不過……也沒有辦法了。
要裁軍,就得有一個這樣的人才行。
當然!
在這樣做之前,你得先問問,龐籍願不願意這樣做。
之後……
他爹爹便在他的示意之下,給龐籍寫了信。
想讓對方主持進一步裁軍之事。
另外……
他爹爹還向他舉薦了文彥博。
唔……
向他舉薦?
不過其實也差不多了。
因為文彥博這人,感覺還是有一點擔當。
隻不過……趙昕怎麼感覺他爹爹眼神有點閃爍?
該不會是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吧?
感覺他爹爹有點心虛。
當然!這都無所謂了!隻要不是範仲淹韓琦就行。
那就讓龐籍、文彥博負責裁軍之事,若是裁好了,就讓他們當宰相,若是裁不好,那就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隻不過……
得等他的黎元軍訓練回來了再說。
萬一要是裁軍,裁出個問題來,那就不好辦了。
得讓黎元軍守在玄武門才行。
而且相比起這個……
趙昕更想對他爹爹說的是,他想進一步增兵。
接下來……
他打算增至少五千東南的士兵。
他爹爹便看著他,安安靜靜地道:“你這一裁一增,豈不是等於沒裁?”
趙昕便道:“那怎麼能一樣呢!一個是實力,肯定變強了,現如今的禁軍,都是什麼臭魚爛蝦。另一個,東南的兵便宜,不會像禁軍那樣,不但要發每月的俸祿,這逢年過節的,還得發補貼。第三,數量上肯定也不同,裁五萬,增五千,這就是至少十倍的差價。再說了,等我的絲綢跟棉花以及海貿產業壯大了,慢慢地,也就可以自己養活了,以後不會花朝廷一枚銅錢。”
趙禎隻能說,裁軍,要慎重考慮。
雖說他也很想裁,可他怕下麵的人造反。
尤其是這還一裁一增的,萬一讓人知道了,你這不是侮辱人家不行嗎?
彆到時候,給弄出一個北兵、南兵的地域矛盾來。
然後趙昕便道:“那我先增再裁行了吧,明年再裁,隔個半年,這下他們沒話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