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總管那邊的審訊很快出了結果。
小鳳並不知道戒指裡有什麼,她隻是聽從命令,施計讓上官凝摘了戒指,然後再找機會把戒指偷出來,再嫁禍給軒轅陌。
而小鳳把戒指給了幕後之人之後,那人轉過身片刻,又忽然轉過來把戒指塞進小鳳的嘴裡,讓她吞下去。
至於那幕後之人是誰,小鳳還沒有說出來,就已經斷氣了。
不過死了一個小鳳,還有一個樊知予。
他們倆當年能一起聯手害死東方無極,就證明他們的幕後之人是同一個人。
大總管對樊知予上了什麼手段沒人知道,隻知道樊知予最後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還哭著求大總管給自己一個痛快。
但大總管並沒有給他痛快,而是拿著口供去找軒轅澈。
“樊知予和小鳳幕後的人,果然就是南無月。他們當年投靠上官凝,其實就是南無月的計策。南無月早就潛伏在鬼蜮,隻是沒人知道他在鬼蜮的身份是誰而已。”
軒轅澈覺得這麼複雜的事情還是應該交給齊憶煙,便拿著口供要去找齊憶煙商量。
大總管追著問:“樊知予怎麼處理?”
軒轅澈想都沒想,便說:“把該倒的讓他倒乾淨,彆讓他太痛快了。”
大總管領命,立即轉身去辦事。
軒轅澈則徑直找到齊憶煙,“啪”地把口供放在齊憶煙麵前。
“這個南無月著實狡猾,不是說他一直在雲黎國嗎?怎麼又出現在我的鬼蜮裡?奶奶個熊,他到底是哪一個嘛!”
齊憶煙悠閒地吃著核桃不回話。
軒轅澈的心情顯然焦躁不安,他急忙將那份口供再次推向齊憶煙的方向,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
“喂,你不是也想找到這人的嗎?怎麼不著急了?要不我把我的妃子們都叫來,再讓你看一遍?”
齊憶煙微微沉思,隨後抬起那雙明亮的眼眸,淡然地回應:“好,那便還是在那花園之中吧。我們可以一邊欣賞那盛開的花朵,一邊欣賞歌舞。你所想知道的,我都會一五一十地告訴你。”
她微微側頭,向軒轅澈身後投去一抹探尋的目光,接著問:“軒轅陌呢?他不在嗎?”
軒轅澈的聲音在此刻顯得有些低沉和沙啞:“我給陌兒煮了一碗定魂湯,讓他先喝了睡下。”
軒轅澈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和疲憊。
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兒子,因為誤信讒言委屈了軒轅陌這麼多年。以後的日子定是要加倍補償才行。
齊憶煙也不希望軒轅陌在場,如果有可能的話,她甚至不想讓錦兒看到這些醃臢。
【錦兒,你先睡一會兒,在我身體裡好好養養神。】
〖福安,我不累。〗
【錦兒,乖,聽話。】
齊憶煙第一次用這麼成熟的語氣跟錦兒說話,錦兒察覺出齊憶煙的心思,趕緊乖乖退下。
〖那我去休息了,你可記得晚上要給我講故事哦!〗
【沒問題。】
軒轅澈再度將他的後宮佳麗們悉數召集,聲稱要與齊憶煙一同觀賞歌舞的盛景。
隨著絲竹之聲漸起,舞姬們如花朵般在舞台上綻放,裙擺翻飛,仿佛將整個宮殿都裝點得五彩斑斕。然而,在這華美的氛圍中,齊憶煙的思緒卻似乎飄向了遠方。
她看了一會兒歌舞,忽然轉頭對身旁的祝平亭輕聲說:“祝愛卿,你說那天邊的鳥兒,它們飛得如此自由自在,會不會偶爾也會控製不住,隨意地灑下幾點墨痕呢?”
祝平亭微微一愣,抬頭仰望那高遠的天空,卻隻見碧空如洗,連一片雲彩都未曾見到,更彆說那飛翔的鳥兒了。
她心中雖覺奇怪,但還是順著齊憶煙的話道:“陛下,這晴空萬裡,連隻鳥兒的影子都未曾見到,又怎會有那等事呢?”
齊憶煙仿佛並未聽到祝平亭的回答,依然兩眼望向那遙不可及的天際,左手輕輕地擋在眉骨之上,仿佛真的能從那無儘的天幕中,窺見那飛翔的鳥兒,以及它們不經意間灑下的點點墨痕。
"你說,這從天而降的鳥屎,莫非隻鐘愛於那些犯了錯的人?"齊憶煙嘴角掛著一絲戲謔的笑意,她雙手輕搭在眉骨之上,目光穿越陽光的斑駁,投向那遙遠的藍天。
祝平亭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未及細想,便也模仿著齊憶煙的動作,仰頭向天。
她的眼中滿是困惑,不解地問:“陛下,這晴空萬裡,哪裡來的鳥兒呢?”
孫尚千的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他迅速地聯想到了之前黑狗的事情,心中不禁暗道:這祝平亭,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烏鴉嘴。
然而,他並未點破,隻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心中卻清楚,自己雖非吉祥之人,但此刻的祝平亭,似乎更是黴運連連。
孫尚千猜測出,齊憶煙是想利用祝平亭的這一點“異能”,便趕忙順著齊憶煙的意思往下說:“祝平亭,你說那個偷走五火七禽扇的家夥,會不會被鳥屎淋呐?”
祝平亭像看傻子一樣的看了一眼孫尚千:“被鳥屎淋有什麼意思?要我說,這人身上就應該忽然燃起一股無名之火——跳進水裡都滅不了的那種!——五火七禽扇也滅不了的那種!”
大總管在一旁聽得直皺眉:“五火七禽扇是點火的,不是滅火的。”
祝平亭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哎呀都一樣,不要過分關注細節!反正陛下要找的那個什麼月,他會被火燒!”
話音剛落,人群裡忽然響起一聲驚呼:“著火啦!——快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