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憶煙隻能乖乖地收起小胖手。
既然慶曆帝想看長公主折騰,那她隻管看戲就好了。
轉眼到了宮宴的日子,這天不光宴請宗親,還有四品及以上的官員都可以攜家眷入宮。
明著是給長公主接風,實則也是讓後宮的嬪妃們有機會再見見家人。
這點大家都懂,畢竟長公主都回來有些日子了,要想接風,回來當天就該設宴。
依然是齊桓修和皇後上座,皇後身旁坐著宸妃和九公主。
另一側是兩位貴妃,
曆來宮宴都是按照品級設座位。
齊桓修如此安排,也是一種信號。.
宗親們都不傻,長公主饒是再傻也看得出,這是齊桓修對她的敲打。
慶曆帝已經對這個長公主非常不滿了。
在宮宴之前,齊桓修隻讓教習嬤嬤教規矩,卻沒給派太醫,大有讓她出醜的意思。
長公主隻能抹點自己帶的藥膏,好在也能消腫。隻是這藥膏的副作用,也得她自己受著。
【好端端的一個公主,隨身卻帶著跌打消腫的藥膏,這也未免太奇怪了!難道在南疆,長公主被家暴?】
齊桓修擰起了眉頭。
畢竟是北秦的長公主,倘若真在南疆被打了,那北秦說什麼都得打回去!
送上門來的借口,可得好好把握呢!
【待本寶寶掐指一算……臥槽!玩挺花啊!原來是駙馬喜歡!】
齊桓修聽不懂什麼叫“愛死愛慕”,但也大致能推測出,是駙馬弄的。
【話說這駙馬玩挺花啊!養了那麼多個外室,還能把長公主哄得離不開他。那外室四天前生了個女兒,駙馬覺得沒必要陪著了,就來北秦跟長公主一同省親。說是順便采買些瓷器茶葉的回南疆,實際上卻去了怡紅樓,還看上了個花魁!】
齊桓修淡定地舉杯跟大家共飲。
外室都包了,在怡紅樓看上個花魁也沒多新鮮。
【天嚕啦!這花魁可是個男人啊!】
“噗——咳咳咳……”
齊桓修差點被這個驚天大瓜給送走。
皇後趕緊給齊桓修輕輕拍背。
“陛下這幾日太操勞了,陛下勤政是天下之福,可陛下也要愛惜龍體啊!”
齊桓修接過帕子擦了擦嘴,心裡還在驚訝駙馬的男女通吃。
可九公主的瓜還沒吃完。
【媽咪耶,這位男花魁不是彆人,正是左宗人的嫡三子蘇墨染!】
齊桓修更驚訝了。
左宗人可是宗人府的正一品官職,蘇剛佑為人剛正,他的發妻是明城縣主。長子和次子也是可用之材,怎麼他家的小兒子居然好這口?
齊桓修還抻著脖子看了一眼左宗人和明城縣主。
兩口子都長得不錯,蘇家大郎和二郎也生得俊美,想必這個三郎蘇墨染也有張漂亮臉蛋兒,所以才能男扮女裝混進怡紅樓。
繼而又有點遺憾。
長得這麼好看,還天生喜歡這一行當,又喜歡勾引男人,乾嘛不去他的象姑館呢!
齊桓修完全可以給他安排一份很有前途的職業,讓他在象姑館做花魁嘛!
咳咳,想歪了。
可齊憶煙顯然已經吃瓜吃上了癮。
【這蘇墨染可真是個人才啊!就因為幾個小夥伴整日裡笑話他男生女相,他就扮成女人去勾引那幾個紈絝,一不小心遇到了‘微服私訪’的駙馬鐘離牧。蘇墨染索性將計就計,裝成是怡紅樓的花魁,不但成功讓鐘離牧迷戀上自己,還套出了情報!】
齊桓修再次拍腿——人才啊!
這個蘇墨染說什麼都得收為己用!
簡直是才華橫溢啊!
齊桓修心裡高興,連帶著看蘇剛佑的眼神都穩油了很多。
蘇剛佑沒什麼感覺,明城縣主卻是察覺到了,趕緊拉了拉蘇剛佑的衣袖。
“坐好了,陛下看著呢!”
蘇剛佑趕緊坐直坐正,心裡還琢磨自己最近也沒做什麼事啊,難道是兩個兒子又出息了?
他可是萬萬沒想到,讓齊桓修對他另眼相看的是他一直看不上的老三!
長公主見齊桓修的心情好多了,心裡就又開始不安分。
剛剛唱歌彈琴的退下,
看裝扮,竟像是南疆來的。
眾人明了,那就是長公主帶來的舞姬了。
為首的舞姬舞姿曼妙,樣貌絕色,竟是比熹貴妃更明豔幾分。
尤其是舞起來仿佛渾身無骨,一雙美目勾得在座竟然有幾位把持不住……
【南疆可真是個奇怪的地方,為了養出一位勾魂舞姬,竟然是用蠱蟲喂大的!】
齊桓修原本還含笑欣賞,一聽說這女子是吃蠱蟲長大的,頓覺毛骨悚然。
【不過這在南疆也不算新鮮事兒,高門大戶裡都有,為了攀附權貴養的玩物罷了。可長公主怎麼把這種東西帶回北秦了?】
齊桓修心裡警鈴大作。
果然,一曲結束,長公主就笑意盈盈地起身:“皇兄瞧著如何?這是南疆的舞姬,駙馬從小就養在家裡的,不光能唱會跳,也讀過書,識過字。本宮看著倒是跳得彆有韻味呢!”
齊桓修淡淡地笑著:“不錯。”
“皇兄既然喜歡,那不妨留下吧?留著解悶也是好的。”
齊桓修笑道:“既然是阿妧的心意,那便送去太樂署吧。”
這個歸屬顯然是長公主不喜歡的。
長公主扭著身子,歪著頭,擺出一副小女兒的嬌憨。
“旁的就算了,可這妙心著實動人,皇兄不如收了她?看她長得這麼美,就封個美人如何?”
此言一出,不光是齊桓修和皇後,就連在場的宗親大臣們臉色也變了。
好好選秀入宮的貴女,入宮的時候也是從寶林起的,即便是明妃當年那麼受寵,也沒有一開始就封了美人。
這個舞姬不過是個玩意兒,長公主竟然想讓她壓過現在的幾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