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下課。”
再次輕鬆的完成了早課。
這一次講的是歐洲大陸,明天要講的是姓愛名迪生的學子,因為研究格物而被人打瞎一隻耳朵的故事。
這些胡編亂造真真假假的勸學小故事多得是,幸好是現成的內容,否則很多內容以他的道德底線還真編不出來。
沒想到還能在穿越後發光發熱,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完成了蹴鞠推廣後的許宣暫時隻剩下這一份工作。
下一次正式工作就是幫助學院進行非世族招生,到時候又是一場可以預見的腥風血雨。
書院在科舉的壓迫下不得不發展,而世族要鞏固權勢不願接受。
利益之爭,無解。
許宣對此的態度就是,殷夫人給的四十兩月俸很香,乙三院的樓很舒服,龍鱗月硯怎麼看怎麼好看。
至於世族的抵抗,其實毫無意義。
科舉製度是皇權打破世家大族對官場的壟斷的手段。
通過唯才是舉、不問出身的原則,使得大量庶族出身的士人有機會進入官場。
崇綺書院可以隻招收世族子弟堅持到現在已經非常厲害,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出現了很大的人才缺口。
覲天書院的那位學子隻是一個開始,後續會有更多的寒門天才們出現,最終成為新的權利分配的一環,學閥。
從未擔心過這些的許宣剩下的時間就是學習以及修行。
跟隨其他教授旁聽,來彌補一些自己的不足。
許宣前身的記憶在書院之中早就捉襟見肘,若不是精通裝學,以及揚長避短,還有一些戰術思想恐怕早就露餡。
這一個月跟著學生們旁聽之後感覺自己之前可能是被耽誤了。
若是之前就有這個條件,上一次秋闈可能就已經中舉。
同樣的一句先賢之語,崇綺書院的解答思路之深讓人恍然大悟,解題方向也很明確。
“掌管學政的子美兄,當年就是以....而聞名,這次若是他....”
“國子監...哼哼,無非就是.....”
“至於侍中是否會傳達帝命則是不做考慮。”
每一位主科老師在具體分析問題的時候都帶著強烈的自信,這就是人脈以及地位所帶來的眼界差距。
所謂名師不隻是才學,還有為學子鋪路的能耐。
江南文脈,名不虛傳。
而修行,則是依舊毫無寸進。
不管後續境界怎麼提升,都需要最初的一點淨土,許宣在門外徘徊很久都不得而入。
佛祖是一點情麵都不講,心不誠就不給修。
遠不如道祖心胸開闊,據說道門修行有天賦就沒有任何限製。
這一天許宣硬著頭皮從師曠的樂理課離開。
該說不說,如果蒙著眼睛,這門課的水平真的很高。
琴音可以傳遞感情這種很看個人感官的事情竟然也能練出來,一代大家啊。
“許教習,許教習,等等,有你的信。”
來到書院一個多月突然和外界產生了聯係,這種感覺很微妙。
總有種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錯位感。
看著信封上的字跡許宣微微皺眉。
字形很端正,一看就是寫了幾十年且沒有多少才華之人的手筆。
更讓他關注的是靈覺感應之中字上的悲痛和慌亂。
“李老夫子...”
回到乙三院的許宣撕開了信封。
啊,這.....
物是人非啊。
李老夫子隻有一個兒子,天賦才情完美繼承了老父親的水準,也是一名無望中舉的秀才。
和父親不同,他不甘心於因為功名而無法施展人生抱負,於是四處遊學試圖尋找上進的機會。
其實就是尋找權貴來進行投效。
科舉隻是入仕的最主要的方式,不是唯一的方式。
錦天書院的人都知道這位公子有多執著。
可惜,這次遊學竟然出了意外,在錢塘縣外的官道上被人截殺。
整支車隊無一人生還。
李老夫子白發人送黑發人自然是傷心欲絕,但更讓人悲傷的是這次遊學還帶著他的小孫子。
秀才殞命,官道截殺,這兩件事幾乎是捅破了天。
縣裡自然是非常重視,甚至知府都派人來進行調查。
此事會上報中書省以及刑部,所以必須要有一個結果。
但大量人手撒播出去後也隻是帶回了部分被野獸啃食的屍體。
不幸中的萬幸,在車隊之中沒有找到孩子的遺體。
於是李老夫子就開始廣發信函,請求幫助。
嗯....潛意思還是希望有人再施施壓力,讓更多的人手去縣外搜尋。
倒也可以理解,當事人家屬情緒上的崩潰。
縣令看著老夫子的麵子以及秀才出事的影響力上確實安排了人出城搜尋,但絕對不可能一直讓人手在城外。
畢竟手下人的命也是命,城外是真的危險。
不說無法無天的強人,就是山林之中蹦出一隻大蟲巨蟒什麼的也很正常。
這個時代為何有那麼多名人異士都有殺虎或者遇鬼的傳聞,自然是野外真的有,而且品種極其豐富多樣。
縣令等人在無法破案以及上峰的壓力下,隻能想其他辦法交差。
就算今年的“功過行能”徹底進入劣等,但劣等和劣等也有不同。
屏除奸盜這一項若是破案了,則能挽回幾分州司官員的顏麵。
於是停止了搜尋,準備拿幾個山匪強人頂替一下,這件事就算了了。
李老夫子在縣裡的麵子並不足以影響彆人的仕途。
可若是真的結案了,小孫子就徹底找不回來了。
靠他一個小小的書院院長根本拉不出人手,就算傾儘家財也不行。
而許宣收到的信件則是希望其能夠聯係下明法科的盛教授,幫忙說項一二。
若是盛教授這種朝野上下都有名的刑名前輩打個招呼,那搜尋力度和規模定然不可同日而語。
“唉,李老夫子太看得起我了。”
許宣在書院教書時間如此短暫,雖然憑借著一些操作混的風生水起,但怎麼可能會和這樣的大佬產生什麼密切交集呢。
何況還是讓退休的侍郎去插手地方的事務。
萬一碰上一個強項令還會搞的灰頭土臉晚節不保。
當然錢塘縣令絕對不是這種人。
可憑什麼盛教授就要出麵。
許宣思索一二,這個麵子彆人給不了的,不如就自己下山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