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因此,無論地位高低貴賤,無論年紀大小,道理存在的地方,就是老師存在的地方。
嗟乎!師道之不傳也久矣!欲人之無惑也難矣!古之聖人,其出.....
文章的道理越來越簡單,也越來越大,大到讓諸位教授已經全體起立。
柳教授手指在虛空中一字一句的寫下這千古名篇,似要刻入內心之中。
師教授更是聽仙樂,開始脫衣放浪形骸。
而學生們也是沉醉其中,領悟其中真諦。
尤其是文章中對於年齡和學問的看法更是讓他們產生共鳴。
偌大的書院之中隻有許教習的聲音在回蕩。
“聖人無常師。孔子師郯子、萇弘、師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賢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則必有我師”。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
好一個如是而已,顧教授胡須輕顫,內心狂吼:此乃雄文也。
以最簡潔的語言,寫下最深的道理。
師這一字被闡述的淋漓儘致。
竟然連聖人的道理都包含其中,文采之高,心胸之廣,膽量之大,讓人望其項背。
韓愈,了不得,了不得!
北方戰亂這個理由太合理了,隻是韓氏....潁川韓氏,還是南陽韓氏。
學子們則是感到熱血沸騰,小小的蹴鞠竟然被抬到這個高度!
這算是最誠懇的致歉,也是最極致的讚揚。
許教習...是個好人啊。
殷夫人此刻接到許宣的暗示,站了出來宣布以後蹴鞠就是崇綺書院獨有的運動,是諸位學子的功績。
未來將會隨同這篇文章記錄在學院誌中。
正當學子們歡呼的時候教授們也在稱讚許宣。
他們相信這篇文章不會是許教習所寫然後假托韓愈之名,因為越是好的文章詩句,越是需要驚世的才華和過人的閱曆。
行則思其道,飲必思其源。
若是無名小卒突然拿出千古奇文或者絕世名篇,根本不會有人相信的。
教授們隻是感歎許宣福運深厚,可以得到如此寶貴的先賢遺作。
而且看得出是早有準備。
激發士子鬥誌,到妥善的解決師生之間的矛盾已經是讓人刮目相看。
甚至重新樹立了學院學風,更是值得大書特書。
“許教習好手段,七日前出手如九天雷霆震人心,七日後收手如春風拂麵沁心脾,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誰都想不到第一個開口稱讚的是明法科的盛教授。
這位教授常年不苟言笑,言語簡略,眼神充滿了審視感。
還是第一次主動稱讚某個同僚。
實則盛教授是愈發覺得許教習適合從事刑名工作。
有心機,有手段,有膽量,而且行事作風目前看起來也比較正。
更重要的是文采似乎不算驚豔。
聽上去不是在誇人,但很有道理。
若是許宣才高八鬥,出口成章,那麼怎麼可能會往刑部,或者大理寺發展呢。
而明書科的柳教授就簡單了,他和許宣確認了幾個容易混淆的同音字後就心滿意足的讓開了。
這篇傳世文章一定要刻在書院石壁之上警醒後人,自己也會因為書寫這篇文章而留下名號。
書法能成就文章,文章也能成就書法。
師曠教授....許宣主動遠離了那個又隻剩下白色吊帶的風流老人。
書院的幾個教授都不太正常。
殷夫人和顧教授這樣的正常人就顯得親切多了。
顧教授還在糾結是哪個韓氏,打算繼續挖掘下去。
當然也給了許宣這種不居功,不貪功的品性予以高度認可。
畢竟是無人知曉的遺篇,這個年輕人就是硬說自己所做也沒有辦法。
而殷夫人則簡單很多,稱讚之後直接漲月俸。
“再加十兩月俸,以及一方龍鱗月硯。”
“龍鱗月硯!”
鱗石紋似之,月硯形象之,歙產也。
也就是歙硯中的極品,這一方比整個乙三院都貴重十倍。
“這...未免過於貴重。”
顧教授倒是覺得不貴重。
“推廣蹴鞠,改善士子體質,為改革做鋪墊固然很好,但是以遺篇樹學院之風才是價值無限。”
“若是你自己所寫的話,起碼給個教授的身份。”
這話就當沒聽見,許宣目前的真實文采水平還是靠著前身的記積累,而且也沒打算在教育界深耕。
咱可是修行者,會飛的那種。
至此蹴鞠事件正式結束。
等到人群散開,一切回到正軌。
錢仲玉在度過最開始的喜悅後頓覺不對,這和一開始的設想不一樣啊。
不應該是諸學子指教許教習嘛,現在是諸學子受教許教習。
謝玉則是一副你才發現的樣子更加刺激人。
這一局,終究還是輸了。
七天之後,書院後山。
小瀑布嘩啦嘩啦的流淌,河裡麵的小魚在自由自在的遊蕩。
兩邊的樹木山石沒有絲毫變化,一點看不出前幾天夜晚金光璀璨的樣子。
而河邊的石頭上沒有了白衣的和尚,隻有青衫的教習。
前幾天意氣風發的許宣此刻仿佛被手中經文停滯了時間。
良久之後長歎一口氣。
“師兄啊,我真的沒悟性啊,我沒悟性啊啊啊!!!”
這三經一論要是純背下來自然是沒有問題,可理解?
許宣橫看豎看都隻看出了兩個字,做夢。
書中說虔心念誦阿彌陀佛,可借此感悟極樂淨土。
但...他念了,念了之後毫無反應。
連一點點金光都沒有,佛祖作為當事人,果然是知道我與佛無緣的吧。
持續幾天之後在恍惚間仿佛看到內心之中的白蓮聖父法相在偷笑。
似乎在說就算給你白蓮自在大神通又如何,連一門淨土宗的法門都練不會,談何去吸取百家精華於一身。
“鎮壓妖魔,或者大宏願.....”
就在許宣思索一些危險的想法時,人間的變化已經愈演愈烈,甚至就連不遠的錢塘縣中都發生了駭人聽聞的案件。
錦天書院的李老夫子此刻沒有了最初的從容,麵色鐵青,心神幾近崩潰。
家人的哭嚎回蕩在耳邊,慘痛的結果讓人不忍直視。
但多年讀書養氣終究是讓他打起了幾分精神,強撐著身體開始寫信。
人脈就是用在此刻的。
都寫完後他的心神有些恍惚,突然一個青年的樣子闖入腦海。
等等,還要再寫一封!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