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大不了就關起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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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夜,很冷。

孟津稚瑟縮著往被褥裡躲的時候,男人抬手直接給她卷成一條毛毛蟲,再起身去端水。

眼睛眨了眨,她有點沒有回過神。

隻見洗手間淅淅瀝瀝的水聲。

沒過一會,薑徊從裡麵端了一盆熱水出來。

溫馨的米黃毛巾漂浮在上麵,絲絲縷縷的熱氣從中飄散。

男人的襯衣半卷起,紮在手肘位置,他的手腕用力,青筋脈絡起伏繃起,線條結實有力,微醺的中性燈照在他的身上,多了幾分溫潤柔和,擰乾毛巾,他側目掃過卷起來的孟津稚。

“出來。”

孟津稚抿著唇,“你、我……”

她很想問先前這些天是不是也是薑徊替自己擦的身體。

但看著薑徊這些熟稔的動作,聯想到雲菲剛開始跟她說過的話,孟津稚又覺得沒有必要再問,事實都擺在了眼前,她還有什麼好問的。

身體自發性地往外蹭了蹭,靠近男人的手臂。

薑徊的手法專業,比起那些受過培訓的護工也不為過。

男人眼睫垂落,仔仔細細地擦過孟津稚的每一寸身體。

隔著被褥,他也不受阻礙。

一一避開傷口處。

仿佛演練過千百次。

孟津稚從脖頸到耳根都染上桃花一般豔麗的紅來,半張臉埋在被褥下,眼睛赤裸裸地盯著麵前彎腰,替自己擦身體的男人。

他們對對方的身體都了如指掌,輕而易舉就能勾出悸動。

彆說,現在兩人都還算清醒。

擦洗過後,孟津稚卻覺得自己的身上比剛剛還要黏糊,她聲音小了不少:“你為什麼不請一個護工?”

聞言,薑徊的手停頓片刻,反問:“不舒服?”

孟津稚:“……”那倒不是這麼回事,就是奇怪。

即使他們赤身相見過,但到了這個場合,還是奇怪。

薑徊沒有管她的彆扭,堂堂薑氏總裁,現在做其他的也顯得分外得心應手,他重新端了一盆水出來,讓孟津稚慢慢挪到床邊,簡單洗過頭發吹乾,把要換的衣服放到觸手可及的椅子邊,再把水端進洗手間倒掉,流暢到極點。

也完全考慮到了孟津稚作為病患的心情。

醫院的病服很薄,孟津稚把衣服換好,就繼續裹在被褥裡。

薑徊出來,就看見女人悶悶窩進被褥裡,一雙清淩淩的目光盯著他。

薑徊神色自若,“怎麼了?”

孟津稚:“之前也是你幫我?”

薑徊嗯了一聲,看著孟津稚放在椅子上的貼身衣服。

霎時間,孟津稚的心跳就提了起來。

目光不自覺追隨著薑徊骨節分明的手而動。

好在他並沒有如她所想的,把衣服帶進洗手間,自己默默搓掉,而是收納進了一個簍子,似乎是專門用來給她放臟衣服的。

孟津稚掃過一眼,便收回目光,專注看著薑徊。

後知後覺的,她才發現其實薑徊瘦了不少,下顎線淩厲削瘦,眉眼冷淡如月,指節矜貴地敲在膝蓋上,他的領口扣到最上端,無端添了幾分從容不迫,隻是眼下的青黑卻很難讓人忽視。

他應該很久沒休息了。

孟津稚唇角抿了抿。

薑徊抬首回應她的目光,視線微微一偏,“困了?”

孟津稚:“你困嗎?”

腳步聲輕輕在房間裡響起。

男人的身體掠過孟津稚身側,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傾斜進耳尖,她仰起頭看過去,皮膚一觸即離,曖昧旖旎的氛圍隨著燈光調低而越來越濃重,寂靜的房間隱約能聽見兩人的心跳。

明亮的燈線關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盞小夜燈。

將男人的麵容照的愈發溫潤。

薑徊側過頭,低垂下眼睫,一隻手捧起孟津稚的臉。

一個不帶情欲的吻。

然而,這並不是最讓孟津稚心驚的。

讓她心驚的是——

這個吻裡所蘊發的感情,偏執、陰鷙和一定要把所有掌控在手裡的強勢。

心跳飛快跳動,她抬起眼。

薑徊的攻勢更加凶猛。

如潮擁擠的情緒在撕扯,繃緊,糾葛在口舌之間。

孟津稚呼吸發顫,哽咽說:“薑徊。”

薑徊沒有回應,卻仿佛被這聲刺激到了,從內到外的吻著,磅礴的海浪也一瞬間撲來。

到了終末,孟津稚眼睫懸著淚水,麵色盈紅。

她身上的被子也被掀開大半。

男人反複摩挲著一截盈盈腰肢。

他低聲哄道:“你那時候是怎麼想的?”

孟津稚腦子空白一瞬,“什麼怎麼想的?”

薑徊:“——飛撲上來,擋在我麵前的時候。”

“……”她那時候是怎麼想的?

能告訴薑徊,自己壓根沒想到傷勢會那麼重嗎?

而她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奠定自己在他心裡的地位嗎?

甚至說,她能說她知道薑徊不會放棄救她嗎?

不。

她什麼都不能說。

好不容易把真心裡的算計和利用剔除,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轍。

孟津稚停頓良久,再道:“我隻是在想,我不能讓你出事。”

過分冗長的解釋隻會引起人的懷疑,言簡意賅方能吐露真心。

薑徊眸色沉沉,抬手沿著女人略顯毛躁的頭發順下去,他的指節穿插而過,卻是什麼都沒說,隻道:“睡吧,明天要應付的人還有很多。”

孟津稚怯怯攥住他的手指,“你要和我一起睡嗎?”

薑徊意味不明掃過身下過分狹窄的床,“不擠了?”

孟津稚:“你最近也沒休息好吧,而且我想在你懷裡睡。”

昏黃的燈影流轉,男人伏身上床,他考慮到了孟津稚受傷的問題,沒有占床大部分麵積,長腿長手的男人龜縮在床邊一腳,他把她按在自己的心口。

平穩有力的心跳在耳側裡鼓噪。

孟津稚稀裡糊塗還真睡了下去。

隻有男人一動未動,無機質的虹膜注視著女人酣睡的麵容,他的視線下沉一瞬,落在孟津稚的心口。

微熱的溫度和有力的心跳在向他訴說著一切。

他自言自語:“就這樣吧,大不了就關起來。”

恰逢此刻,孟津稚輕輕唔了一聲,挨得更緊。

次日。

一大清早,孟津稚的病房就來了一堆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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