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母不是來找薑徊的,是來找孟津稚的。
她早就聽聞孟津稚就住在薑徊公寓裡——
隻是老爺子一直在攔著她,不讓她處理,這次老爺子好不容易上山清修一周,她才找到機會過來。
入眼卻是麵容沉冷的薑徊。
薑徊淡淡垂下眼,眸色內斂,“您怎麼過來了?”
薑母不置可否,“孟津稚呢?”
目光在觸及薑徊脖頸上的紅痕,到嘴邊的柔和又變硬了幾分:“你們又做了?你這麼做,對得起寧願嗎?”
薑徊蹙眉,“這邊不是您來的地方,我讓應話送你回去。”
薑母沒有想到一向順從她的兒子變了臉色,公然違背他,此刻對躲在薑徊背後孟津稚的怒意又上幾分,一字一句道:“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還要為這個女人做多少出格的事!”
薑徊斂起神情,聲音染上幾分不耐:“這是我們的事,我會處理好。”
薑母嗤笑,上前一步,卻被薑徊牢牢擋在門外。
她臉色一變,“要是你能處理好,現在就不會和這個女人再躺在一個床上,早就和她一刀兩斷。”
薑徊眉眼沉了幾分,“媽——”
警告意味實在明顯。
薑母怒氣勃發,還想說什麼,薑徊冷然說:“你要是不回去,我就打電話給爺爺。”
“……”這是直接拿老爺子來壓她。
薑母怒極反笑,“好、好,你好得很,薑徊!”
她狠狠往房間裡剜了一眼,直接放了狠話:“如果你不娶寧願,以後也彆想讓我認你這個兒子,我話放在這裡,房間裡這個女人,絕對不行!”
姍姍來遲的應話聽見這句,心都提起來了。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薑徊。
薑徊什麼都沒說,神色卻沉到了極點,瞥眼應話,示意他上前把人帶走。
應話把早餐放下,連哄帶勸拖著薑母離開。
薑母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待遇,但她還不至於在外人麵前和薑徊計較,冷冷瞪了一眼薑徊,踩著恨天高丟下一句話:“薑徊,明天是和寧家父母見麵的日子,你最好準時到,否則不要怪我對孟老師不客氣。”
現在全家都知道薑徊養的那個女人的真實身份。
薑母想到她整日在薑宅教導薑鳴,心口更是嘔出一陣血,對孟津稚的不喜達到了十分。
等到薑母離開,孟津稚才從臥室裡出來。
她頓了頓,道:“你的母親好像氣得不清。”
薑徊:“不用管她。”
薑徊這麼說,孟津稚也隻能閉上嘴。
良久,她才試探地問:“這是我們的事,和彆人無關對吧?”
薑徊側目回看她,“她不會去動孟姨。”
得到保證,孟津稚緊繃的神經才緩緩舒展開來,她還想說什麼,薑徊的手機叮咚一聲。
男人側頭看過一眼,蹙起眉頭。
孟津稚隻感覺自己一顆心被薑徊緊緊捏著,“又怎麼了?”
薑徊收回手機,沒有讓孟津稚看到絲毫消息,隻是不動聲色地提起早餐,放到桌子上,拆開一一擺好。
男人的手指很長,簡單的動作也難掩他的矜貴。
餐點被一一擺上桌。
中式和西式的早餐都有,應話都考慮到了。
“我今天夜裡可能要晚點回來,到時候讓應話給你送晚餐。”
孟津稚有點不適應這麼溫柔的薑徊,她覺得很奇怪,但表麵沒有任何異常,微微點了點頭:“我知道。”
薑徊嗯了一聲,拉開椅子,把牛奶推到孟津稚麵前。
孟津稚坐下來,尖銳的疼痛傳來,她眉心皺緊,唇角緊緊抿作一線,抬頭哀怨看了薑徊一眼。
薑徊:“痛?”
孟津稚:“不然呢?”
昨夜的薑徊就和瘋了一樣。
充滿暴力和占有,似乎孟津稚就是他眼前一塊肥美無比的肉,要撕碎,吞吃下肚,一寸一毫都不放過。
薑徊起身走過來,“去臥室。”
“——做什麼?”孟津稚問。
薑徊:“檢查。”
孟津稚想到那個場景,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拒絕說:“不用,我待會自己塗一點藥就好。”
男人沒說話,攥著孟津稚的小臂,直接把她拖起來,目光側望向她,意思不言而喻。
這是醫生的職業病犯了。
孟津稚隻能跟著男人去臥室。
臥室的窗簾沒關,很亮。
隱約能看見對麵樓層的窗戶。
孟津稚被薑徊按在床上,他的手指貼在她的裙邊,她連聲道:“等等,你先把窗簾拉上。”
薑徊把窗簾拉上,回頭看向孟津稚。
他的手貼上皮肉。
微妙的冷意攀爬上脊背,孟津稚彆過臉去,語氣很低:“其實我現在沒那麼疼了。”
剛剛純粹是擠壓帶來的痛感。
薑徊沒說話,隻是此情此景,太容易聯想到昨日夜裡……
食髓知味,心猿意馬。
他眼神一寸寸暗晦,片刻,抬起頭看向孟津稚,語氣聽著平波無瀾,聲音卻喑啞半分:“我去拿藥過來。”
孟津稚強忍著羞恥,“你家裡這種藥都有?”
薑徊提起眼皮,“紅黴素軟膏,家裡必備,”
孟津稚抿了抿唇,不開口了。
旖旎盤旋。
她抬起臉,看著薑徊離開的方向,抬手貼了貼自己的麵頰。
有些發燙。
薑徊把藥拿過來,給孟津稚上完藥,再側身給她把衣服穿上,仿佛在照顧什麼貼身的寶貝。
孟津稚打了個寒顫,撐起手臂,坐起來。
薑徊低首碰額,唇上的吻自然而然落下。
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滾燙呼吸在相互依偎的唇齒裡交換。
孟津稚氣喘籲籲,伸手要去推他。
薑徊一手抓著她的手,他的手方才洗過,冰涼一片,凍得人下意識一哆嗦,孟津稚抬頭看去,闖進的瞳孔卻炙熱無比,他的唇落到她白皙脖頸上,不輕不重碾出一個痕跡。
孟津稚正要說話。
應話敲響房門,“薑總,王彪他們一行人已經抓到了,你打算什麼時候過去?”
孟津稚迷離的理智驟然清醒,倏然看向身上的薑徊。
應話走進臥室,薑徊抬手把被褥罩在孟津稚身上,扭過頭,看向門口的人。
“出去。”
應話無地自容,尷尬退出去。
薑徊跟著要離開。
孟津稚攥著薑徊的手,她的指尖很用力,在薑徊結實有力的小臂撓出發白的痕跡。
“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