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說多漂亮,氣質絕對是一等一的,也被不少人追過。
不然,也不至於被鄭小六看上。
現在薑徊絲毫不給她麵子,讓她的臉色立刻難看了下來,她抬頭看了一眼鄭小六,怎麼說,也是鄭小六把她帶過來的。
鄭小六嘖一聲,“你先退下吧,過兩天你想要的代言,我一定給你拿下。”
女人臉色這才好了不少。
鄭小六鬆開身側的另一個人,示意她陪人下去,再抬頭走向薑徊,小聲嘀咕:“徊哥,願姐惹你生這麼大的氣?”
薑徊瞥過他,淡淡說:“她身上的脂粉香太重了,我不喜歡。”
這個她顯然指的不是寧願。
是剛剛那個女人。
鄭小六麵色緩和些許,“我也不喜歡,但奈何她長得的確還行,氣質又好,我還以為你喜歡呢。”
女人氣質和寧願有三份相似。
都是內斂大方那掛的。
他也是以為能哄薑徊開心,把人帶過來,沒有想到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來了。
薑徊道:“封征呢?”
鄭小六一怔,“聽說是又出任務去了,你找他?”
“沒有。”薑徊轉身進了包廂,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異常:“隻是看他沒有在群裡冒泡,隨口問了一句。”
鄭小六哦了一聲。
他們剛進包廂,正好趕上經理過來送酒。
經理把兩瓶紅酒凍在大冰桶裡,看見鄭小六,他勉強笑了笑,把酒放在桌麵上,隨後抬頭看向眼前的薑徊。
“薑總,酒在這了,你慢用。”
薑徊微微頷首,沒再開口。
鄭小六拿起冰桶裡的酒看了看,又提起眼睛看薑徊,“今夜大出血?”
薑徊:“他送的。”
鄭小六納悶回頭看了看,“他狠狠得罪你了,送這麼貴的酒討好你?”
你瞧,鄭小六都知道得罪人要賠禮道歉。
薑徊嘴角提起一點哂笑,“可能吧。”
薑徊自幼學習各種知識,對於品酒也不在話下,光是看都能看出來,這兩瓶酒絕對是好酒,隻是他對這些都不感興趣,抬了抬手臂,他看向鄭小六。
“喜歡就喝,不用管。”
鄭小六把酒放回去,他是頭回見到薑徊這麼失意的樣子,坐在他身側,低聲問:“願姐到底為什麼和你吵架,因為薑家那個乾孫女嗎,她是不是知道那是你——”
他後麵的話沒說完。
但,意思大家都明白。
薑徊:“不是寧願。”
鄭小六愣了一下,“不是寧願?”
那不是寧願和他置氣,還能是誰。
他豁然抬起眼睛,看向麵前的薑徊,正要問什麼。
門口被推開。
一群人從門外走進來,基本都是薑徊那圈人。
他們看著先到場的薑徊和鄭小六,其中為首的抬了抬眉,道:“你們偷跑也就算了,還不通知我們,還好我看了一眼群消息,得知你心情不好,特意過來陪你。”
鄭小六:“你可彆誣陷我,三哥,我就是知道你這個點還沒睡,才沒叫你。”
他目光往後轉了一圈,強行開脫:“我早就知道徊哥心情不好這麼大的事,你肯定也會通知其他人。”
被稱作三哥的人鼻梁上架著一個金絲框眼鏡,看著沉穩大氣,他嘖聲:“小六,你就站著你是我們當中年紀最小的瞎說吧,看他們後麵揍不揍你。”
三哥叫宋知臨,和薑徊的年歲差不多。
他們家是專門做海外出口的,和國內生意有些差彆,為人又低調,沒有在豪門圈裡被嚴格計算,但要是嚴格來算,和薑家的地位差不了太多。
早些年間,人因為某些事被一個女人耍了,聽說找了人幾年,自己都找陰鷙了。
鄭小六對他還有點怕。
乾脆不吭聲了,求助的目光看向薑徊。
薑徊抬起眼看過去,語氣平靜:“聽說你最近找到人下落了,打算之後怎麼辦?”
“不怎麼辦,放下了。”宋知臨落座薑徊身側,目光看到他眉眼上的陰鬱,微微笑開:“怎麼,你也為情所困了?”
大家都是死要麵子活受罪,沒有人會承認。
薑徊冷靜道:“沒有。”
細細聽,還是有些許的沉鬱。
宋知臨:“真沒有假沒有?”
薑徊:“沒有。”這一次比上次更明顯,多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宋知臨瞥眼薑徊,沒說什麼,給他倒了一杯酒,推到麵前。
“既然沒有,就喝酒吧。”他說,“咱們不醉不歸。”
薑徊目光深深定格在酒杯上,沒有說什麼,一飲而儘。
有人開頭,後麵人自然喝得凶。
到最後,醉了的一大片。
包廂裡煙霧繚繞,男人坐在中間位置,低垂著頭,神色莫測。
宋知臨坐在另一側,半晌開口:“其實你也明白,我們這種人不放下能怎麼辦,終究是要承擔起一切的。”
薑徊淡淡戳穿他,“聽說你最近在整理宋氏,一旦你大權掌握,還需要聯姻?”
眼見著被拆穿,宋知臨隻是挑唇一笑。
“我和你不一樣。”他起身,把僅剩的半杯酒倒進薑徊的酒杯裡,“你就算大權在握,那救命之恩你能繞過去?”
薑徊:“……”他沒說話,眉心隱隱皺起來。
宋知臨低聲:“如果你真的不想娶寧願,就隻能強大到自己都無法被掌控的地步。”
“她不願意等。”薑徊言簡意賅。
一側的鄭小六迷迷朧朧起來了,坐起身,他道:“女人嘛,最無法割舍的就是孩子了,你讓她懷一個你的孩子,這不就好了。”
薑徊不語。
宋知臨笑了,“你不想,就隻能看著她投入彆人的懷抱,和我一樣。”他這話陰冷森寒,似是在警告著薑徊,又是在對自己說。
這世間癡兒多,哪有什麼說放下就放下。
都是表麵功夫。
薑徊抬了抬眼,宋知臨站起身,他抬腳一腳踢在了身側鄭小六身上。
鄭小六嗷一聲給踢醒了,“宋知臨——”
宋知臨低下頭,“幫你徊哥打個電話,就說人喝醉了,走不動道了。”
鄭小六後知後覺抬頭,宋知臨一並側頭看過去,戲謔一笑:“難道你現在連打電話都不敢了嗎?”
薑徊掀起眼皮,平淡道:“彆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