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想好措辭,打算哄著江父,告訴他自己已經好了的江眠:……
爹,你這麼會自我洗腦,我小娘知道嗎?
顯然浣兒也是不知道的,她聽見江父的這番措辭也是一愣。
隨即與江眠對視一眼。
老成這樣了?
不過這樣倒是也省事了。
江眠露出十分誇張的神色:“不是吧爹,我們分開了一年多,這才剛見麵,你就已經夢到幾百年後的事情了?”
“分開一年多?”江父愣住。
為什麼總感覺好像已經不是分開後的第一次見麵了一樣?
江眠點頭,表情有些受傷:“是啊爹,女兒剛回來,你竟然這麼淡定!看來是一點都不想我嘍?”
“沒啊沒啊!”
江父頓時急了:“哎呦,我的心肝寶貝呦,爹爹都想死你了!那石獅子旁邊的位置都快讓爹爹蹲出來一塊坑了!爹爹能不想你嘛?啊?乖女?”
江父好聲哄著,卻看見江眠的眼眶越來越紅。
江父頓時急得跳腳:“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莫不是在仙宗那裡受了什麼委屈不成?!
乖女兒我跟你說,咱們江家和當今聖上也有經濟往來,若是有人欺負了你,我就去求聖上隨我去仙宗一趟!大不了咱們不修仙了,咱家的錢夠咱爺仨吃香喝辣十輩子了!”
江父表情嚴肅的給自家女兒展示著豐厚的資產。
他繼續說道:“隨便你想怎麼揮霍!不行的話,爹就花錢去給仙宗修十座城,這樣是不是也能讓夫子們照顧你點啊?”
江眠被哄的破涕為笑:“爹,那個叫宗主師父,不叫夫子,我在仙宗每日都很開心,所有人對我都很好,爹爹您就放心吧!”
見到江眠笑了,江父這才鬆了一口氣。
浣兒安靜的坐在一旁,見狀不由得對著江父翻了個白眼,“我說你個老頭子,你的年紀是真的大了,以後就不要蹲守在門前的石獅子前了,你可知道你昏迷的這幾日城中都發生了什麼變故?”
江父好奇的伸長脖子:“什麼變故啊?”
“與你有資金往來的聖上駕崩了,如今新帝登基,你與新帝可沒有什麼交易往來,不要整日想著花錢解決事情。”浣兒喝了一口茶水。
江父有些愣愣的看著兩人:“新帝是誰啊?大不了我給國庫充百來箱的金子,這樣也不行嗎?”
“你認識,一個叫何言寧的。”
“哎呦!我就知道他小子是個好樣的!”江父一拍大腿。
他趕緊拉著江眠:“乖女兒啊,這更好了!何言寧可是我拜把子的兄弟!是你小叔!你要是受了委屈,就立刻傳信給爹爹,爹爹立刻拉著我兄弟去找你!”
莫名其妙矮一輩的江眠:?
對此毫不知情的浣兒:?
在門外準備敲門的何言寧:?
江眠嘴角抽搐,“什麼時候的事啊爹?”
江父摸了摸自己少了一半的胡子,得意的說道:“當年這小子在皇宮裡舉步維艱之時,曾對我透露出他在與你有過一點交集,說你曾對他施以援手。”
江父一拍手:“我這一聽!我家女兒向來不多管閒事!你既然管了,定然就是還把人家放心上!想著當初你們還有一段美好的褲子緣分,爹爹就買了個宅子給他,又給了他十家店鋪,全當是給未來的一家人投資了!”
……神特麼的褲子緣分。
江眠無語的扶額:“後來呢?”
“後來,”江父有些不好意思,“後來有一天喝多了,我本來想問問他,娶他進江家,需要多少銀兩,想著讓他入贅我們江家,你以後回家的時候,也有個貼己人不是?結果沒想到喝多了,趁著月色正好,拉著他拜上把子了……”
“你倆誰是老大?”
江父兩眼一瞪:“當然是我了!我是大哥!他是我二弟!”
“……”
謝謝你啊爹。
看著江眠滿頭黑線,江父撓了撓頭:“女兒啊,你要是真喜歡,那以後他叫我大哥,我不應就是了……”
浣兒歎了口氣,“人家本來也沒喊過你大哥,就由著你這一把年紀的老頭瞎胡鬨。”
江父老臉一紅,趕緊找補。
“女兒,雖說他現在是皇帝了,讓他入贅實在是貶低了人家,但是爹爹也可以花錢壟斷他的後宮,絕不讓你受半點委屈!隻要你喜歡,爹就想辦法幫你辦到!”
江眠有些哭笑不得:“爹,我對他並沒有那些心思,曾經的那件事也是因為年紀小不懂事,您老人家就不用操心這件事了,女兒祝你們……呃,友誼長存!”
江父幼稚的舉手歡呼:“友誼長存!”
房間裡的幾人說說笑笑,不時有歡笑聲從裡麵傳來。
而何言寧打算敲門的手,就一直僵在原地。
而後慢慢放下,低垂的手指微微動了兩下,彰顯著主人些許的失落。
而他輕輕轉身離去的背影也顯得格外落寞。
陽光變得清澈緩和,細微的涼意逐漸湧現出來。
臨近夜幕,連微風都帶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氣味。
江父開心的蒙住江眠的眼睛,張開手掌的那一刻還帶著誇張的一聲。
“將將將將!”
江眠睜開眼睛,下一秒差點驚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這這這!
誰能告訴她這長長的一條街都擺滿了的吃食,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好家夥。
江眠揉了揉眼睛。
烹炸煎煮。
連豬都被做出了數十道菜式。
我嘞個乖乖,感覺比她最近十年吃的所有的飯總和都要多了。
一眼都望不到頭啊!
“這能吃完?”
江眠激動的連聲音都變了調。
江父大手一揮:“今日是江家大喜的日子!你回來了,爹爹定然是要給你好好操辦一場宴席!隻要是路過此地,或者還未曾吃飯的人家,都可前來捧場!”
隨後江父又拍了拍身旁何言寧的手,“賢弟啊!你就放開了肚皮吃吧!”
何言寧點頭,一臉嚴肅的看著排成長龍的食物:“定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