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章 不能殺秦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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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音!”

謝亦安立即停下車,南音已經倒在後座上,不省人事。

“寶貝,彆嚇我。”

他撐住南音的頭,防止南音被嗆到,源源不斷流出的血液很快浸滿了他的手。

“shit!”

他一腳踹向前方車子的操控台,車子自帶的警報器亮起,很快勞倫夫的聲音從裡麵傳了出來。“老大,你遇險了?”

“去龍足山的路,立刻清出來!”

將南音抱到副駕駛上,謝亦安隨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啟動車子。

勞倫夫還在試圖勸他,這不是意國,況且這是華夏的京城,亞蒙的勢力做不到。

謝亦安踩下油門,冷聲說:“這不是亞蒙的命令,勞倫夫。安·貝利斯命令你開路!”

接著,勞倫夫耳朵裡隻剩下汽車的轟鳴聲。

“遵命。”

無人回答。

謝亦安抱著南音闖入後山時,南音的氣息微不可聞。

金韻立即抱起她消失在了懸崖處。

他想跟上去,那道門卻將消失在了他眼前。

謝亦安看著身上的鮮血,雙手捂住臉,緩緩跪下身去。

不一會兒,他的後背,以細小的幅度顫抖起來。

上帝,彆對他這麼殘忍。

他這一趟華夏的旅程,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怪不得老頭一直不讚成。

金韻將南音放到白玉床上後,拿出了一個瓷瓶,將裡麵的丹藥儘數倒進了南音的口中。

溫北離送來的那些血,煉製出的丹藥,本來夠她吃很久的,好了現在一次就沒了。

真是造孽啊。

好好的財神爺就這麼跑了。

金韻施術查看了一番,南音的靈魂並沒有受損後,心安了片刻。

隻不過,南蠱的蠱蟲,反噬居然如此嚴重,再晚片刻,南音這具身體就毀了。

南音從來沒有睡過這麼沉的覺。

被南淮方撿回去後,每時每刻都要練功。到了莊園後,也要時時刻刻擔心溫北離的安危。

現在,終於什麼都不用管了。

睡吧,一直睡下去,就不用麵對了。

隻是耳邊一直有聲音,翁翁的,讓她不得安生。

她的道心不要她了,她搞砸了一切。

“南音,彆睡了。”

是席了了的聲音。

“徒弟,再睡,你肉體不保。”

是周如海的聲音。

現在她已經確定,周如海就想當一隻鬼,對自己的身體一直不愛惜。同樣,他也想讓她走鬼修的道路。

神經,誰沒事閒著想死。

“南音。醒來,好嗎?”

這是——

不可能。

南音在內心裡暗自嘲諷了自己一聲,都這樣了,還會幻聽他的聲音。

他們,已經離婚了。

彆的女人,躺在他們的床上。

她已經徹徹底底失去他。

隻是想起他,南音覺得夢裡的身體都被劇痛席卷。

就在這時,有誰往她口中灌了什麼,有濃濃的血腥味,很舒服,在那個東西進入口中的一瞬間,身體的疼痛立即消了下去。

她終於陷入了沉睡中。

病房內,溫北離收回手,替南音擦去她嘴角上的血漬,手指輕放在她的眉心,替她撫平眉心。

“南音,彆睡了。起來恨我,罵我都行,求你彆像這樣——”

這樣一動不動地躺在這裡。

良久,床上的人依舊一動不動。

他握住她輸液的那隻手,輸液管內的液體很涼,她的手一直露在外麵,冷冰冰的。

溫度透過他的皮膚,滲透進他的身體,心臟被冰得發疼。

這時,門外傳來響動。

保鏢沒攔住,然謝亦安闖了進來。

“溫先生!華夏人的誠信什麼時候脆弱得和亞蒙一般了?”

謝亦安視線落在他握著南音的雙手上,眼神暗了暗,將帶來的東西放在床頭。

拉過椅子,在另一側坐下。

又拿起桌上的水杯,為南音潤嘴唇。“溫先生,很感謝你來看南音,但時間不早了,我的寶貝要休息了。”

南音的手終於有了溫度,溫北離將她的手放好,用被角壓住,才抬起頭,看著謝亦安,“寶貝?貝利斯前段時間才和意國安娜公主訂婚,謝先生這句寶貝要慎重。”

謝亦安放下手中的東西,綠色的眸子瞳孔微縮,嘴角緩緩勾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被激怒的前兆。

他一直知道溫家在背後支持皇室,隻是沒想到溫北離繞了那麼大一個圈,隻是為了讓貝利斯和公主訂婚。

老頭子可沒有彆的種。

“溫先生也不遑多讓,你來,秦小姐樂意嗎?”

“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置喙。”

一瞬間,病房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兩個男人的爭鬥,一觸即發。

“乾什麼呢?病人需要靜養!”

醫生的嗬斥聲從門外傳來,兩人不約而同地撤回視線,落在南音身上。

半晌,離開了病房。

莊園內,溫北離從壁爐前起身,忽然感到一陣暈眩,摔回椅子上。

“溫爺,沒事吧?我去找醫生!”

“不用!”他揉著額角解釋,“缺血而已,讓人把研發的藥送來。”

李由不敢反抗他的命令,安排人把東西送來。“溫爺,這藥還在臨床試驗階段,你還是去看看吧。”

椅子上的溫北離擺了擺手,李由隻能閉嘴。

安排好事情後,他忽然叫住李由,讓他以彆的身份去訂公館推出的藥膳,送到莊園來。

“是要支持夫人的生意嗎?那以溫家的身份或許更有宣傳效果。”李由對南音的稱呼一時沒有改過來,說完後,發現溫北離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彆廢話!”

背部一寒,李由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退了出去。

李由走後,溫北離靠在椅背上,盯著那扇雕花門出神,一切失去掌控的那天,他就是坐在這裡,南音推門而入。

害怕又堅定地走到自己麵前,發狠了說要睡了他。

不自覺地,勾了勾唇。驚醒的那一刻,眼底的落寞比四周的夜色還要寂寥。

他拿出手機,看到上麵的訊息,周身忽而冷了下來,籠罩在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壓中,長腿交疊,直視著前方,不容置疑道:“說清楚。”

黑暗中,一個黑色的小蟲子發出了微弱的光芒。

最後一個蒼老的聲音在空中響起:“秦淺的命,需要留著。”

“理由。”

“她身上養著南音遺落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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