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北離放下這麼一顆炸彈後,才問:“對了,各位老師找南音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沒有的話,我先帶她回去了,她受的傷還沒有好。”
“你這是什麼態度?”一位玄師忍不住指著他道。
溫北離神色一暗,慢悠悠地抬起眼皮,對上那位玄師的目光,“作為南音家人的態度!”
“看在諸位是她師長的份上,我已經不追究她之前受到的傷害,還望大家不要給臉不要臉。”
“你!”
金韻微微一笑,一抬手,一道威壓降下,在場的玄師瞬間說不出話來,接著一道道傳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這小子太猖狂了,難道就讓他這麼糟踐我們學院?”
“誰讓你們看她師父不管事,就任由弟子欺負她的。”
“彆說風涼話,你們上清弟子最喜歡欺負她。哼,要我說,就應該開除她,和她師父一樣,不是省油的燈。”
南音低頭看了一眼兩人想握住的手,抬頭,和溫北離的目光相對,嘴角勾了勾。幾位師叔,大概忘記了溫北離是什麼身份,而她又是什麼身份。
她是執律,知道幾位師叔之間的傳訊符咒,而溫北離體內有合情蠱,南音不設防的情況下,溫北離也能聽見。
“院長能同意?關她幾天禁閉算了。”
“出手嚇唬計大師的外孫女,還放火燒了人家的宅子,出單給協會抹黑,隻管禁閉?更何況,諸位不要忘了,她小小年紀,如何能請動神龍為護衛,若不是使用了什麼邪門歪道,老夫說什麼也不信!”
這位玄師的引得一陣附和。
此時,金韻卻突然出聲道:“找她來,是想談談她這學期的學習問題。”
話音落下,不僅各位大師,連同他對麵的溫北離和南音都停下,望著他。
南音:
本以為這是金韻的托詞,沒想到他伸手,張克己立即將一張早準備好的成績單放在他的手上。
南音看到那張帶著“成績”字樣的單子,有一種詭異的羞恥感,腦子一片空白後,對著溫北離說道:“我是上學期的優秀學生。”
金韻聽到,截斷她的話,“那是因為你出單校外實踐加分了,而其他同學還沒有資格。”
“你除了捉鬼、驅邪這些打打殺殺的課外,都是將將及格!就拿昨天的事情來說,但凡你占卜學得好,都能提前預知危險。”
金韻的話居然讓剛剛還在爭吵的大師們齊齊點了頭,然後有一位大師接著道:“橫斷山那一次,如果你堪輿之術能認真學,就能提前知道那裡即將滑坡”
之後,幾乎每一個大師都點出了她出單中的失誤。
南音沒有想過場麵會變成這樣,而溫北離卻認真地聽著,神色甚至比之前還要凝重。
“以上這些課,你的成績清零,從這學期開始重修。”金韻將成績單交給溫北離後,對著南音道,“院長親自交代的。”
“還不如關我禁閉。”南音欲哭無淚,沒想到出一次單能惹出這麼大的麻煩,她說什麼也不亂逞能。
她話出口後,幾位師叔才想起她能聽到傳訊,眼神有些閃躲。
回到宿舍後,屋內徹底變了一個樣子,上至床,下至擺件,全都被換了一個遍,像是誤入了古代哪個閨閣小姐的房間。南音看著多出來的桌幾,指著消失的陽台,“我們晾——”
“每天都會有人來取你們的衣服。你不是喜歡畫符嗎?桌子太小了,容易互相影響,也擺不下我給你準備的黃紙和朱砂。”
南音走上前去,看到了桌上夠她畫一輩子符籙的材料,“你把老張的店都搬空了吧?”
還有,他什麼時候和老張搭上了?
溫北離在她身後,關上門,又上了鎖,在南音的念叨聲中逼近。
“這太浪費了”溫北離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慢慢把她逼到牆角,“你想做什麼?”
質問有些欲蓋彌彰。溫北離的眼神太過充滿侵略性,意圖再明顯不過。
“給你療傷。”
話音含糊不清,溫北離邊吻著她的唇邊說,讓唇上的酥癢多了幾分折磨。
“答不答應?”
南音踮起腳尖,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被醫生診斷為要休養幾個月的傷在溫北離的賣力療愈下,半個小時後,就已經好了。
隻是受傷的地方變成了彆的地方。
送溫北離離開時,南音摸著自己又腫又痛的嘴唇,有些不知道待會兒怎麼麵對席了了。
走前,溫北離忽然把她抱進了懷裡,在她要掙紮時,突然問:“蛻化是什麼意思?”
南音耳邊一陣轟鳴,溫北離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懷疑她是不是聽錯了,“什、什麼?”
溫北離放開她,目光又黑又沉,“我覺得是件好事,你覺得呢?”
“快走吧,這裡、這裡不讓停車。”南音避開他的目光,不知所謂。
“哦,停車場不讓停車。”溫北離屈指在她滾燙的臉頰上摸了一下,目光複雜,那種時候,她的臉會不會比現在還紅潤。
喉結湧動,克製地收回了手,“周五,我來接你,把時間空出來,不許去出單,剛剛的成績我已經發給爺爺了。”
至於接她回去做什麼,不言而喻。
發給爺爺?
“你!”
“我先走了,這裡不讓停車。”
溫北離走後,南音抬著變為了漿糊的腦袋回到宿舍,想躺下,看到身上黑色的大衣,退下去的紅暈再一次爬了上來。
怎麼辦?真的要和溫北離
啊啊啊!都是些什麼事情啊!
正在她糾結的時候,席了了下課回來了。進門後,也不關心她的傷勢,對宿舍的變化也不詫異,直奔她的床,在上麵摸出了一份文件夾。
打開看了之後,眼睛亮了亮。“妥了!”
然後把文件一扔,激動地抱住她,“南音,你老公太棒了!”
這變化,懷疑溫北離才是最厲害的蠱師。
席了了激動過後,和南音解釋是溫北離幫了席家一個大忙,讓席家在意國變動中,能全身而退,讓她爺爺有了回國發展的念頭,畢竟背靠溫家這棵大樹,那股逼走席家的力量不足為懼。
回國後,她就能調動更多力量,去找二叔,還有二叔的女兒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有南音。席了了搓著她紅潤的臉,大聲道:
“你從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