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果內心有點恐懼與無助,她既希望有人能幫她,又羞於啟齒。
洛川瞧出了她有難言之隱,就沒有急於了解事情真相。
等她情緒稍穩定,僅僅隻問她餓了沒。
餘果抬手抹了抹眼淚,甕聲甕氣道:“老師,我想喝粥。”
深更半夜,哪裡有粥賣。她想喝,再難他也想法子給她弄來。
洛川剛出病房,就碰到了果爸他們。
果媽休息了會,感覺好多了,便迫不及待要來看女兒。
正好,餘果的心結需要果媽幫她解開。
洛川開車沿路找尚在營業的餐館,他運氣不錯,在一家快打烊的餐館裡買到了小米粥。
粥是店老板留給自個當宵夜的,一聽洛川說媳婦生病住院沒胃口想喝粥,爽快地分了一半給他。
等他帶著粥進了病房時,發現餘果心情似乎不錯,想來她的心結是打開了。
果媽一見他進來,悄悄地拉了拉果爸袖子,衝他使了個眼色。
果爸秒懂,假裝咳嗽了一下說:“果果,爸爸喉嚨有點乾,和你媽媽下去買水喝,你跟洛老師聊聊。”
餘果注意力全在粥上,有點敷衍地應了聲好。
老父親有點傷心,這小棉襖有了吃的就忘了他爹。
一小碗粥,餘果三兩下就解決了,吃完她還舔了舔嘴唇,有點意猶未儘。
她眼巴巴地瞅著洛川問:“老師,還有粥嗎?我還想吃。”
洛川收走了她手上的空碗,&bp;“乖,你才洗了胃,一下不能吃太多,不好。”
洗胃?難道是他們給她下了安眠藥的緣故?
餘果神情有點緊張地問洛川,“老師,誰送我來醫院的?”
“三個男生。餘果,你能告訴我,今天發生了什麼嗎?”
這事洛川本來自己能查出來,可他希望能由餘果親口告訴他。
畢竟這是她的私事,他得尊重她,如果他冒然插手,恐怕會令她不高興。
“老師,你能彆管嗎?我想自己處理。”
餘果被同學幾次欺負的事,她沒敢告訴果媽他們,怕他們擔心。
這次農莊的事,餘果也不敢告訴洛川,她怕連累到他。
小姑娘總要成長的,不經曆點風雨,怎會看透這世道人心的險惡。
洛川他也不能時刻守護在她身邊。
既然她願意自己處理,那他暫時就不乾涉她了。
除非她實在解決不了,那時他再出手也不遲。
餘果僅在醫院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就出院了。
她不想耽誤學習,下午就央求果媽送她去學校。
去學校的路上,果媽再三叮囑,千萬不要再隨意喝陌生人給的東西。
她女兒被他們保護的太好了,完全不懂世間的險惡。
得虧了她同學發現的及時,不然得發生多可怕的事。
果媽思來想去覺得應該好好感謝那三位同學,就讓餘果放學後邀請他們來店裡免費吃牛肉麵。
果媽錯把害她女兒的人當恩人,此刻餘果內心五味雜陳。
她絕不可能原諒他們對她的傷害,更彆談感謝他們送她來醫院。
他們是怕她死了,怕自己變成罪犯。
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逃避也沒有用。
餘果站在高二八班門口,做了好幾次深呼吸後,才鼓足勇氣敲響了教室門。
“報告!”
“進來。”
當看到完好無損的餘果走進教室的那一刻,黎碧柔內心惶恐不安。
餘果如果把農莊的事上報給學校,那她該怎麼辦?
如果洛川知道欺負餘果有她一份,她該怎麼辦?
那天都怪孫文磊一時心軟,要不此刻惶恐不安的人該是她餘果。
餘果是個善良的姑娘,同學一場,她不願鬨得太難看。
下課後,餘果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打算跟黎碧柔談談。
餘果沒想到黎碧柔做了傷害她的事後,麵對她還能表現得如此淡定。
“黎碧柔,你為什麼要害我?”
“我害你?我害你什麼啦?你有證據嗎?”黎碧柔雙手抱胸,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餘果沒想到她竟如此不要臉,莫非當初她真是瞎了眼。
“黎碧柔,你的酒就是證物,孫文磊幾人就是證人。”
聽餘果這樣一說,黎碧柔反倒不怕了。&bp;酒是她處理的,更不用說孫文磊幾人,他們本身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餘果,你要有證據,早上報學校了,還用的著找我?”
“黎碧柔,我實在不明白,你我究竟有什麼仇什麼怨?”
她餘果來S一中也沒幾天,跟黎碧柔接觸也不多。
黎碧柔為何這麼處心積慮的害她?
黎碧柔肯定不會告訴她,因為某人,所以她嫉妒,她要毀了她。
“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怎麼啦?我就愛欺負你這種假裝柔弱到處勾引男生的白蓮花。
你以為我天天跟你玩,是喜歡你?我那是無聊的,單純想找個樂子罷了。”
“你撒謊!”餘果能感受得到,最初黎碧柔是真心待她的。
黎碧柔冷笑道:&bp;“我撒謊?活該你被人欺負,連是真心還是假意都分辨不出來。”
餘果一臉平靜,試探性地說:“碧柔,你為什麼不願說真話呢?”
黎碧柔假麵一向戴得好好的,被人突然揭下,勃然大怒。
她指著餘果鼻子罵道:“你真特麼傻!說真話你不信,偏逼人說假話。”
看黎碧柔的反應如此之大,越發證明餘果的猜測是對的。
“碧柔,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孫文磊逼你了?”
餘果懷疑那天孫文磊在食堂被洛老師教訓了一頓,心裡有恨。
他設計農莊這一出,可能就是為了報複洛老師。
見餘果這麼不依不饒,黎碧柔內心煩躁極了,紅著眼衝她吼道:“你特麼閉嘴!餘果,從今天起我們絕交。”
說完,黎碧柔頭也不回地走了,徒留餘果在風中淩亂。
她感覺十分難過,記憶中好像也有這麼個人對著她說了特彆難聽的話。
“餘果,黎碧柔不是個好人,你沒必要難過。”
朱麗麗躲在暗處觀察了二人許久,她本不想多管閒事,見某人傻的冒泡,實在於心不忍。
“那你呢?”
她朱麗麗有什麼資格說彆人,她不是也同樣欺騙了她的感情。
“餘果,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傷害你也不是我的本意。”
不論她說的是真是假,餘果都不想再和他們這群人有過多糾纏。
他們的心思太深,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