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第191章王大年穿飛魚服招搖過市,胡惟庸勾結北元疑點重重
朱棡緩緩地抬起頭來,努力保持著鎮定自若的神情,輕聲問道:“他有何事?”
陸風低下頭去,恭敬地回答道:“回殿下,他說有要事需要當麵稟報給您。”
朱棡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揣測。
這個名叫王大年的人,究竟是什麼來曆?
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要求覲見呢?
莫非這其中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朱棡不禁聯想到了曆史上著名的“藍玉案”,心中湧起一絲疑慮。
難道此人與那個案件有著某種關聯?
或者他是否知曉一些重要的線索或情報?
思考片刻後,朱棡決定暫時放下顧慮。
先見見此人,看看他究竟有何意圖。
於是朱棡語氣平靜地說道:“那就讓他進來吧。”
陸風得到命令後,迅速退出房間。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一名身著錦衣衛官服的年輕男子,穩步走進房間。
隻見這名男子身材魁梧,目光銳利如鷹,身上散發出一種精明乾練的氣質。
他快步走到朱棡麵前,單膝跪地。
拱手行禮,高聲喊道:“拜見殿下!”
聲音洪亮而堅定,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習武者特有的氣勢。
實際上錦衣衛有這麼多人,每人配發一件傳說中的飛魚服,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至少就目前而言,飛魚服隻有極少數錦衣衛才能擁有。
絕大部分錦衣衛,除了正常在崗的,著普通侍衛服飾外。
其他人都是需要在外執行任務的,不要說飛魚服,即便普通的軍服也不能穿。
為了不暴露錦衣衛身份,在外出執行公務明查暗訪時,錦衣衛成員都是著便裝。
在大部分人看來,外表和普通百姓無異。
飛魚服作為一件非常華麗的衣服,隻是作為一種隆重的禮服穿戴。
是隻有高級錦衣衛才有資格穿的,絕不是每個錦衣衛都能擁有的。
有資格穿上飛魚服的,其實都是錦衣衛正三品官,而且大多數都是來自大明皇帝的賞賜。
說直白點飛魚服其實就像,清朝時皇帝賞賜的黃馬褂一樣,必須要在重大正式場合時才能穿。
飛魚服上的“飛魚”,也不是一種魚。
而是一種龍首有翅膀,帶有魚尾形的神話動物。
據說在正德年間,當時到一定級彆的錦衣衛武將,都得到一件皇帝賞賜的飛魚服。
換句話說無論在什麼時候,絕大多數錦衣衛都是不可能有飛魚服的。
即使有這件衣服的人,平時也不會穿上四處招搖。
眼下王大年身穿飛魚服來見朱棡,這不由得不讓他浮想聯翻。
“你說有要事需要當麵稟報,如今既然已經見到孤了,可以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了。”
朱棡雖然返回京城的時間還不足一年,但關於他的那些相關事跡,王大年早已經如雷貫耳。
如今見到對方散發出如此強烈的氣勢,他連忙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元朝的舊臣封績在大獄中招供,說胡惟庸曾讓自己給北元帶信。”
“聲稱他可以和胡黨一起,裡應外合推翻大明,北元隻需要出兵就可以了。”
朱棡聞言皺眉問道:“如果孤沒記錯的話,封績原來是河南人,在元朝當官。”
“後來父皇把元廷都趕到了沙漠裡,封績也沒有跟著元朝皇帝跑到沙漠裡去吃土,而是老老實實向大明投降了。”
“他是怎麼和胡惟庸聯係在一起的,你從頭到尾跟我講一遍。”
經過王大年的一番講述,朱棡很快便了解了這個在“胡惟庸案”中,發揮重要作用的小人物。
從小封績就很聰明,據本人說還是一個遠近聞名的神童。
後來朱元璋的軍隊打進了常州,有個軍官看封績聰明伶俐,就把封績帶在身邊當仆人使喚。
等到封績長大了一點,又有其他的軍官看中了他的才能,直接招去當了上門女婿。
然而上門女婿難當啊,封績老跟妻子吵架。
由於妻子家的勢力比較大,就把封績直接給送到了儋州。
當時儋州是個人人都躲不及的地方,到那裡基本就是等死了。
後來封績不知道搭上了什麼關係,覺得當時胡惟庸的權力太大了,就給朱元璋寫信說胡惟庸的壞話。
執掌中書省的胡惟庸權力多大啊,所有皇帝要看的信件,他就能第一個看到。
一個被人扔到儋州曬太陽的人,居然敢說自己的壞話。
胡惟庸馬上命人把封績從儋州帶到了應天府,並且秘密送進了大牢。
善於廢物利用的胡惟庸跟封績說,“反正伱也是死,不如幫我乾件事。”
“乾好了,我就把你放了。”
封績當然不願意去死,就答應了胡惟庸。
乾什麼呢?
給北元的皇帝通風報信。
胡惟庸準備請元軍在北麵騷擾百姓,自己在南麵聯合小部分人謀反。
接下來胡惟庸就讓封績去找北元皇帝,沒想到事情還沒辦成,昔日的胡相就已經淪為了階下囚。
朱棡很快便從其中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老頭子多精明一個人啊,這件事根本就不成立。”
“邊境上安排的都是自己兒子,又有重兵把守。”
“胡惟庸作為地位最高的官員,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事?”
“傻乎乎地跑去找北元的人,說什麼裡應外合的話,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王大年搖頭說道:“卑職也不清楚裡麵的細節,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這裡還有封績親筆簽字畫押的口供作為佐證,殿下不妨看一看。”
朱棡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卷宗,打開仔細看了一遍。
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逆臣錄》中所保留的案犯口供。
後世有關藍玉案的官私記載,多半都是依據了這裡麵的供詞。
其中刪改的痕跡十分明顯,許多供詞的格式、語句完全相同或大體相似。
最離譜的就是,關於藍玉家教書先生王行的一份口供。
洪武十二年間,罪臣在藍都督即今涼國公宅內教書,彼時本官常與胡丞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