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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一擺手道“完了,你可以走了。”
張玄度聽了卻是一頭霧水,看著正在數籌碼的顧念,“呃”了一聲道“前輩……。”
話還沒說完,顧念抬頭見他正盯著自己的籌碼,當即雙手將籌碼一把抱住,一臉警惕道“這是我贏的,你可彆再想著要回去。”
張玄度見了,連忙擺手道“對對對,這是前輩贏的,小子是甘拜下風。”
說完一頓,接著提醒道“這些籌碼畢竟不是銀票,還要到賭坊兌換過來的。”
顧念一聽,頓時一驚道“要是二師姐知道我賭錢,那可又是要挨揍了。”
說完抬頭看著張玄度接著道“幸好你沒走,這些籌碼你到下麵去兌換成銀票,記得啊,要兌換成那些小額的銀票,就五十兩一張的吧,兌完了再送上來,不過本前輩警告你,要是你敢拿著銀票跑路,那彆怪我打斷你狗腿。”
張玄度聽了,一連的搖頭道“前輩法力無邊,小子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造次。”
顧念聽了,點頭&nbp;“嗯”了一聲,跟著催促道“快去快回。”
兌換銀票自有門外侍女去做,很快就按要求兌換送了過來,張玄度將銀票交給顧念,顧念一把接過,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小子,還算上道,不過你要記住,這件事可不能跟任何人說起,要是本前輩聽到任何一點風聲,那就撕爛你的嘴。”
張玄度聞言,一連的點頭道“不敢不敢。”
顧念聽了,又是一擺手,表示你可以走了,然後低頭專心數起了手中的銀票,一邊數,一邊不時傳來陣陣咯咯的偷笑聲。
張玄度走出賭坊,這次經曆真是稀裡糊塗開始,又稀裡糊塗結束,最重要的隻是一句話,而這句話最重要的則是“身邊人”這三個字。
身邊人,這個概念實在是太廣了,若從話的表麵意思來看,這次少年血性,是自己跟紫皇兩個,夜星痕是被連帶的,若這樣來看,那剛才那位前輩姑娘所說的身邊人,就隻能是夜星痕了。
難道她會是聖教的人?難道那位林爺也是?而這寶泰賭坊難道又是聖教的一個秘密據點?若真是這樣,那夜星痕這位堂堂聖女又怎麼會不知道了?
張玄度一邊走一邊轉著念頭,很快就走到約點好的夜宵攤前,走近一看,卻見夜星痕跟紫皇兩個正鼻子不對眼睛的,像鬥雞似的互相看著。
這情景,讓張玄度看了不由一樂道“你們兩個這是在做什麼?”
夜星痕聽了,站起身來,一拍小肚子道“沒吃好。”
紫皇見了,也跟著站了起來,一拍肚子道“撐死了。”
說完轉頭幽怨地看了夜星痕一眼接著道“你看,她點了這麼多,每樣隻吃一小口,剩下都到我這了,我都快吃到吐了,她還要繼續加,哼。”
張玄度聽完,這會明白過來了,看了看桌上殘留的食物,一摸肚子對夜星痕道“沒吃好?正好我也餓了,那咱們就換個位置繼續吃。”
夜星痕聽了,不由歡呼一聲,轉頭看向紫皇,一抬頭挑釁道“看見沒?學著點。”
紫皇聽了,卻是哼了一聲,雙手抱胸,轉頭看向彆處,也懶得理她。
於是三人又打道回府,這一路上,夜星痕看見什麼好吃的就點上,吃了一口就轉手交給旁邊的張玄度,張玄度是來者不拒,呼啦啦幾口下肚,就這樣一直走到客棧門口,兩人同時一拍肚子道“飽了。”
後麵的紫皇見了,不由一撇嘴道“你們兩個,再加上大黑,要是做一個吃喝組合,那絕對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張玄度跟夜星痕聽了,兩眼相望,對視一笑。
吃飽肚子,也該談正事了,三人找了個僻靜的位置坐下,張玄度將剛才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當然這其中是隱去了賭錢這個插曲。
夜星痕跟紫皇兩人聽了,同時眉頭微皺沉吟不語,對夜星痕來說,她一直以為聖教現在就她一人闖蕩江湖,壓根就沒想到,她師尊會另外安排三個師伯師叔在暗中對其保護,所以她現在思緒,連靠都沒有往自己師門靠。
而馬胖子這件事,紫皇跟張玄度是親身經曆的,一聽張玄度說的那句話,立即就轉到聖教上來,不由古怪地看了夜星痕一眼後,跟著轉頭又看向張玄度。
張玄度見紫皇轉頭看他,知道他心中所想,微一點頭,表示讚同。
好半響後,夜星痕才開口道“身邊人?我們身邊能有什麼人?”
說完又是一搖頭道“高人就是高人,說話總是雲遮霧繞的,讓人猜來猜去,直接說清楚不是更好嗎?”
不遠處的另一邊,一位頭戴帷帽,身著湖綠色長紗的女子,懷裡抱著一大堆零嘴,一邊吃一邊搖頭歎息道“這丫頭怎麼越長越傻了?”
張玄度聽夜星痕這麼說,知道她是當局者迷了,但既然那位前輩姑娘沒自報家門,那就有瞞著身份的意思,也就不點破,當即一拍大腿道“彆想了,再想也想不明白,至多以後我們行事小心一些就是了,今晚好好睡一覺,明早啟程出發。”
這次漠北之行,也算是完美收官,至於那個異寶是不談了,但這趟行走,卻誤打誤撞地治好了張玄度的寒毒,同時也結交了紫皇這個朋友,已經是收獲滿滿了。
人生萬事不能一心追求完美,十中缺一,萬幸了。
第二日一早,三人一狗飽餐一頓早飯後,又在客棧采買了大量的熟食跟調味品,架著馬車往城門而去。
隻是到了城門口,沒想到卻是排成了老長一隊長龍,城門口軍士也比往常也多上幾倍,每個出城的人都必須交上綠牌,沒有綠牌的則帶到一邊待查,有馬車的統統下車,車裡車外,包括車底被仔細搜查完,沒有任何嫌疑後才放人離開。
就這樣,三人起了個大早,卻到快午時才出城門。
這個是非之地,三人是一刻都不想多呆,於是快馬加鞭,一路高歌往前。
下一站的目的地,則是京師帝都,師父臨走前曾說要到帝都去辦一件大事,而且此事凶險萬分,這句話一直讓張玄度揪著心,也不知道師父現在怎麼樣了?
從漠北到帝都,相當於穿越半個大明疆土,可見路途之遙遠,不過在這之前,張玄度想先回一趟安元雁鳴山。
他現在是稀裡糊塗的擁有了神識,但練神術這本書,以前隻是當做消遣來看,並沒有像其他修煉心法那樣,倒背如流,而練神術本就是精神力的修行,秦星寒自己也不會,所以在這方麵就沒有那麼嚴苛的要求。
而安元又在淩霄城境內,淩霄城本就是依托淩霄門而建,所以到了安元,離紫皇的家也就不遠了,又是飄蕩這麼長時間,也該回家報個平安了。
不過這三人都是見不得光的人,特彆是張玄度,更是鑾衛司直接抓捕的對象,所以在行程上,最終還是選擇在最後一段改為步行,將來時的路再走一遍,直接穿越雁鳴山。
經曆了刑霞關馬胖子這件事後,更加深刻地認識到江湖凶險,一不小心就可能萬劫不複。
好在從漠北往南這一大段路,都是地廣人稀,隻要不是太過張揚,還不至於被人盯上。
三人也不著急,這麼遠的路程,也不在乎提前那麼幾天,於是走走停停,有村落的就打個尖,進行一下補給,實在遇不上的,則各自打坐調息。
這一路也是親身體驗了各種風土人情,大長見識,特彆是那些極為貧困地方,一日三餐都難以為續,生活之艱苦,讓夜星痕這個不沾塵埃的嬌嬌女,內心生出極大的感慨,方知世間之艱難,完全不是她以前想象中那樣。
這樣曆程,讓她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天之嬌女,變成能接人間煙火氣的普通人,這樣的轉變,反而讓她氣質變得更加沉凝,心胸更加開闊,同時帶動修為更上一層樓。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不經曆紅塵曆練,又如何會有人生感悟呢?
不過這其中,更多的則是三人在修行上的彼此交流,取長補短,雖然三人分屬不同門派,修行心法也各不相同,但很多東西還是可以彼此借鑒,就如同登山,各人選擇的路徑不一樣,但是路上遇到的困難大多相同。
這樣的交流,讓三人都有了長足地進步,特彆是張玄度,因其體內大部分筋脈在早期被寒毒野蠻地鑿穿,現在形如康莊大道,雖然經曆了種種生不如死,但卻到了收獲的時候。
筋脈內的雜質越少,真氣運轉速度就越快,越能搶占先機,同時後期發展潛質越大。
而高手相爭,勝負往往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在這方麵,張玄度倒是陰差陽錯地走在了夜星痕跟紫皇前麵。
而這樣的差距,隨著時間地推移,會越拉越大,最後成為一條不可逾越的天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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