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7說No(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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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大喜事,按道理來說應該慶祝慶祝,可眼下家裡也沒什麼菜,再加上葉誌娟看到了女婿釣來的魚,知道他是要帶回家開開葷,就把日子定在了下個星期天,到時候再過來一塊坐坐。

唐植桐回到家又是一通忙活,魚是同樣的做法,隻是沒放辣椒。

“哥,哥,你說咋這麼奇怪呢?香味老往我鼻子裡鑽。”鳳芝坐在爐子跟前,看著唐植桐做菜,抽抽鼻子,說道。

“可能因為你鼻孔眼大吧。”唐植桐逗她道。

“真的大嗎?”鳳芝猶自不信,先是用大拇指往鼻孔裡塞,有點緊,然後換小拇指,正正好好。

“哥,你騙人。”試完後,鳳芝又抽抽鼻子,不滿的說道。

“你捏住鼻子,試試用嘴還能聞到味嗎?”唐植桐將水倒進鍋裡,蓋上鍋蓋,閒著也是閒著,逗妹妹玩。

“emm……”鳳芝聽話的照做,確實聞不出味來了,不過這不是她的目的啊,她是想被投喂!

於是,手指稍微鬆了鬆,咦~味道又回來了!

“哥,還能聞到呢!”鳳芝理直氣壯的回道。

“行,行,一會你多喝一碗,多給你塊魚肉,可以吧?”唐植桐摸摸妹妹的腦袋,安撫道。

“嗯,嗯!”鳳芝猶如小雞啄米般滿意的點點頭,願望達成。

今天釣魚的時候,唐植桐有留意到,不少釣魚佬改變了釣法,用的多鉤,大概是想著能多釣到幾條魚吧。

為了給小舅子增加幾分可玩性,吃完晚飯,唐植桐也做起了魚鉤,用的是小王同學踩縫紉機磨廢的針頭,至於倒鉤嘛,眼下不大講究這些。

“你這是做什麼?”小王同學好奇的看著丈夫用鉗子捏著針在蠟燭上烤。

“做魚鉤啊。”唐植桐理所當然的回道。

“你還會做魚鉤?”小王同學跟弟弟一樣,發出了同樣的疑問。

“嗯呢,以前看彆人做過。”唐植桐將燒好的針放在爐沿上,露出個尾巴在外麵,然後用濕抹布墊著,捏起來,在針頭涼透之前,迅速的用鉗子捏住針頭的前端,扭出一個弧度,整個過程行雲流水。

唐植桐以前見彆人做過魚鉤,同樣也親手做過,當時傻乎乎的用手捏大頭針的尾部,把手燙了泡。

做好後,扔臉盆裡冷卻,然後又拿起另一根針,準備再做一個。

小王同學在一旁看著津津有味。

唐植桐如法炮製,做好第二個後,又準備做魚墜子和魚浮。

小王同學不明所以,問道:“做這麼多乾什麼?釣魚還能丟魚鉤?”

“給敬民,今兒我看彆人都放好幾個魚鉤,釣到魚的概率能大一點。”

魚鉤數量增加,魚浮下麵的重量也會增加,原來買的魚浮就不再適用了,得做調整。

唐植桐嫌調整起來費事,直接重新做。

農村孩子做魚浮不大講究,大多數是就地取材。

最簡易的是用玉米杆的芯,追求耐用的人會選擇細長的竹節,綁住一頭,拴在魚線上即可。

唐植桐選擇用大蒜頭上的芯。

大蒜經過晾曬,已經乾透,把中間的芯扒出來,剪下十多公分,然後在上麵插上一根雞毛,再把兩頭紮緊,既輕快,還醒目。

做好魚浮,唐植桐將涼透的魚鉤從盆裡拿出來,用魚線綁緊,然後在魚鉤的上方掛魚墜子。

魚墜子做起來更簡單,用鉛皮或者保險絲,包在魚線上,然後用鉗子用力一捏,死死的掛在上麵即可。

“你以後一定是個好爸爸。”小王同學胳膊肘墊在膝蓋上,兩手托腮,雙眸注視著唐植桐,溫柔的說道。

“啥?怎麼突然說這個?”唐植桐停下手裡的活,疑惑道。

“就是看你有耐心做這些呀,你都能為敬民做玩具,以後肯定也會為咱孩子做的。”小王同學笑了,秋眸剪水,含情脈脈。

“嘿嘿,自己的孩子肯定得當掌上明珠,含在嘴裡……嗯,當寶養就對了。”含在嘴裡的明珠啊,唐植桐想到了網友的調侃,有點惡心,換了種說法,說完繼續低頭忙活自己的,將魚鉤、魚浮拴在魚線上。

這一步要考慮整體魚線的長度、魚竿的長度,如果拴的位置不合適,很容易纏在一起,不光影響釣魚感受,魚線也差不多會廢掉。

唐植桐小時候在這上麵吃過虧,玩廢了一條魚線。

再買吧,身上沒錢,隻能偷家裡雞蛋去換,補鞋匠的心黑的跟鍋底一樣,一個雞蛋換一米魚線,回家後還因為這事吃了頓鞋底,屁股吃的。

不過為了釣魚,雞蛋該拿還是要拿,當然,回家以後該挨的揍也少不了。

弄完這些,唐植桐又烤了根魚竿,掛在了房梁上。

看看手表,時間還夠,硬是又炒了兩鍋鬆子,然後往爐子裡添了幾根柴,任鬆子在茶盤裡涼著。

“明天你帶些鬆子過去,我看著敬民都瘦了,我隨身帶一包,學院裡最近要去物資局結款,我瞅機會給顏處。”唐植桐躺進被窩,打了個哈欠,囑咐道。

“嗯。”小王同學挪過來,從側麵抱著唐植桐,誰能拒絕這麼為自己家人考慮的男人呢?

“今天咱不拔蘿卜了吧?等明天洗個澡再拔。”唐植桐雙手開啟自動尋路功能,跟大兔子打個招呼道。

“呸,一天到晚淨瞎想,快睡吧。”小王同學啐了一口,喃喃道。

“嘿嘿。”唐植桐沒再言語。

自從家裡卡定量以來,倆人鼓掌的頻率明顯減少了,這種情況不僅僅出現在唐家,四九城的其他家庭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外地甚至更嚴重……

11月23日,農曆十月廿三,星期一,晴。

一大早,張桂芳忙活完,站在門口望天,嘴裡嘟囔著:“小雪見晴天,有雪到年邊。”

“下吧,下吧,瑞雪兆豐年。冬天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不一定是壞事。”唐植桐聽到後,安慰道。

張桂芳搖搖頭,沒出聲。

唐植桐猜測母親應該是有些掛念張家那邊,不過他沒有介入老一輩恩怨的意思,張家沒求上門,沒有上杆子送東西的道理。

具體幫不幫,最終還要看張桂芳的意思。

來到郵電學院,課間的時候,有幾個同學找上唐植桐,依舊是胡蘿卜的事情。

原本想著不換成全國糧票的人,又有轉變主意的,想讓唐植桐幫著再換成糧票。

“你們可以中午去學校門口試試,我聽說有人想換,會在放學時在大門口等著。”唐植桐想了一下,打算把這消息告訴小王同學,也算是給雙方創造機會。

唐植桐不想自己再出麵了,跟個胡蘿卜販子似的,這回沒有把話說死,但暗示的意味已經很明顯,具體能不能聽明白還得看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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