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426進步
吳海洋和唐植桐喝著酒,聊著天,聊唐植桐的工作、學習,但沒有涉及吳海洋的工作。
也聊到了不少共同認識的人,吳海洋提了一嘴黃乾事。
黃乾事,吳海洋去年在工地時的專職通訊員,退伍了。
吳海洋沒說原因,唐植桐也沒問,倆人沒有什麼交情。
黃乾事這人給唐植桐的印象有些喜形於色,而且喜歡吃獨食。
唐植桐對此沒有多少意外,對吳海洋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三五知己好友,東拉西扯,談天說地,揮斥方遒,無關利益,這是獨屬於男人的放鬆時刻。
肚子裡沒什麼油水,儘管白酒自帶能量,但兩人在喝完一瓶白酒後,又每人喝了碗羊湯,吃了個燒餅。
不出意外,羊湯和燒餅獲得了吳海洋的交口稱讚:“這麼一喝,還真有點想念你在工地上搞的大鍋菜了。”
“等有機會,我再做給洋哥吃。”唐植桐放下碗,心滿意足的舒了口氣,掏出煙盒,捏出一顆煙放在鼻子底下,由於呂大夫在場,並沒有點上。
“嗬嗬,那感情好。我再給你拿個東西。”看到唐植桐的做派,吳海洋起身去了書房,一會的功夫拿出一罐打火機油來。
“不抽煙了,你一塊拿著吧。”吳海洋將煤油遞給唐植桐。
“洋哥,這個就不用了,你留著吧,上次你給我的還有呢。”唐植桐推辭道。
“讓你拿著就拿著,我還能缺了這個?”吳海洋不由分說直接塞給唐植桐。
“嘿嘿,那我可得常來。”看吳海洋堅決,唐植桐也沒有推辭,雖然打火機自己一直沒怎麼用,但這玩意屬於有備無患的東西,留下沒壞處。
小王同學看兩人吃完,幫著收拾了桌子,四人又聊了一會,兩人起身告辭,並謝絕了呂大夫相送。
吳海洋把二人送到樓下,拍了拍小老弟的肩膀非常感慨:“我當時是真想把你留在身邊,也很幸虧沒有把你留在身邊,好好乾!”
“嘿嘿,我能有今天還是得感謝洋哥,以後有事洋哥吩咐,我隨時聽安排。回見!”唐植桐沒有再拒絕,將高壓鍋掛在車把上,揮揮手告辭。
回家的路上,小王同學摟著自家男人的腰,小腳腳摞在一起,高興的都快翹起來了。
為自己男人高興,也為自己高興。
之所以為唐植桐高興,是因為小王同學明白,很多事情並不是由著人意誌決定的,而是由事情推著往前走,自己男人進步也許指日可待。
為自己高興呢,是因為自己已經見過自家男人所有的好友,這是一種認同。在這一點上,小王同學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沒怎麼帶他見自己的朋友。
雖然喝了點酒,但唐植桐腦筋很清醒,上午過來的時候小王同學隻是靠在自己背上,現在摟著自己的腰,必不可免的迎來了更多人異樣的目光。
大街上摟摟抱抱自然是不成體統的,所以唐植桐高聲唱起了《東方紅》。
年輕的時候不理解,等上了年紀才知道,大大佬是真的非常了不起。
這歌,唱的心甘情願,飽含深情。
到家後,唐植桐灌了一杯水,沒有躺下休息的意思,而是將西廂房的爐子給引著,打算燒水洗澡。
爐子燒柴就這一點不好,沒人管基本上撐不了一個小時,用的時候得重新生火。
蹲上鐵鍋,燒上水,唐植桐出門瞅了一眼南牆根,煤沒有什麼變化。
“媽,今天沒有人來送東西嗎?”生怕張桂芳將人撅回去,唐植桐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誰?送啥?跟人約好了?”張桂芳聽後一愣,問道。
“媽,我買了點煤,說下午給送來著。”小王同學聽到婆婆與丈夫的對話,趕忙從廂房裡露出頭來,代替唐植桐回了一句。
“哎呀,你說你們倆,怎麼老想著買煤?這東西又缺不了。”一聽是兒媳婦去買的,張桂芳瞪了兒子一眼,抱怨了一句,倒沒有說彆的。
“媽,我回娘家聽我媽說的,讓這陣子備下點,沒壞處。這話您可彆往外傳。”小王同學將鍋甩給了自己親媽,兩個媽見麵的概率微乎其微,她不怕露餡。
“哎呀,親家母有心了。花了多少錢?我給你。”張桂芳一聽是葉誌娟說的,立馬熄了反對的心思,反而有些感恩戴德,人家是什麼級彆?犯得上騙自己?既然讓買,肯定是為了自己這個家好,若不是因為兒媳婦,人家可能連眼皮都懶得抬。
“什麼錢不錢的,就當我孝敬您了。”小王同學連連擺手,這錢本來就是丈夫給的。
張桂芳還想再說什麼,門外又傳來問話聲:“請問,王靜文同誌住這嗎?”
“哎,來了,請進。”小王同學趕忙迎了過去。
不出意外,這是來送煤的,但跟昨天不是一波人。
這波學生話少,沒多問,確定了位置後,就埋頭乾活。
比起昨天送過來的煤,今天的煤就多了一些碎塊,但唐植桐照樣全收,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
若是真有居民收到煤後嫌棄碎,讓運煤師傅出運損的話,運煤師傅是肯定不會掏錢賠償的。
非但不掏錢,還高低會喊上一句:打死你個龜孫!
隨後上前跟居民友好切磋一番,拳拳到肉,跟簽生死狀那種差不多。
真當運煤師傅好欺負呢?
運煤怎麼了?人家好歹也是工人,是有媽的人,這個媽叫工會!
當然,四九城居民的正常做派是給運煤師傅熱情招呼、倒水喝,張桂芳也不例外。
一車煤好幾百斤,平常都是一個運煤師傅,又是拉又是搬,看著都累。
人心都是肉長的,哪怕運的是蜂窩煤,偶有磕碰,居民也都是客客氣氣的,掙得都是辛苦錢,大家相互體諒,極少有人去故意為難人。
運完煤,唐植桐拎了一筐進正屋,跟張桂芳說道:“媽,給爐子換點煤,燒上水,咱今天洗澡。”
“行。都洗嗎?”天冷了以後,家裡已經有日子沒洗澡了,習慣了隔三差五衝澡的日子,時間一長不洗澡,渾身癢癢。
“都洗。我再把土灶拿出來,咱三個爐子一塊燒,能供上用。”唐植桐信心滿滿,不缺煤、不缺柴,再稍微用點掛,馬腳不大。
從去年開始,唐家澡洗的勤,頭也洗的勤了,再加上街道偶爾發一些藥,什麼虱子、跳蚤、臭蟲,也就慢慢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