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自己住一屋。他買一個“高倍”望遠鏡,可以望見對麵樓的人家。對麵有一對小夫妻,租的房,屋子很簡陋,沒有什麼東西,沒有安窗簾,晚上一開燈什麼都看得見。天熱吹著風扇,光著身,隻穿個小褲頭。有時洗完澡,什麼也沒穿,就在屋子裡穿梭,找東西。
後來那家的燈不亮了。一天,又一天,小明看了多日,也沒亮,心想:看見我了,不開燈,在觀察我呢?他也不開燈了。可是乾活兒得開燈,他不敢在窗戶跟前多站,他感覺對麵有槍在瞄準,遲延一點,子彈就會射過來,打在自己的頭。他總側著臉挨著牆垛子偷偷看,蹲著從窗戶底下過。直到那邊的燈重又開亮,那屋換了新的住戶,才相信那對男女是搬走了。但他還是擔心那是計謀,“搬來的”是誘餌,是引誘,是麻痹,惶惶不可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