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建村的廁所裡寫:“xx馬子,容曉宇和她好。”xx看不清了,被人擦過。
曉宇撒尿呲,呲不掉,又用鞋底蹭。老人說,在一個環境裡,惡往往掌握著話語權。
小民進來,“乾啥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讓人看看嘛,怕什麼”曉宇說:“你寫的”小民拍曉宇的肩,笑:“我才不寫那破玩意。我幫你尿。”小高進來,說:“事兒都做了,還不讓人說呀”曉宇氣紅了臉,心裡說:這是欺負人呐,看軟的捏呀,小勤有的破事他不說,立民的事兒這些人都不說,就起哄我,沒影兒的事兒……小江來了,彎腰看:“像是誰的字”曉宇問:“像誰的”小江晃腦袋說:“看不出來,看出來我也不說。”小民說:“看出來個屁,你也搞哇”
“這歪歪扭扭的,不是正經寫的。”小江提著褲子看那模糊字跡,“大概是用左手寫的。”小民說:“看來你寫過呀。”小江說:“傻呀,我寫了我能說嗎是左撇子的寫的。”
蹲著拉屎的小全轉轉眼睛,說:“左撇子的就用右手寫了。”
小民看小全,嘴做出要發聲“瘸”字的形狀。小全生氣轉過頭,不看他。風往上刮,一股臭味,水已是綠的。小民跳板子,小全蹲不住。曉宇拉小民,小民拉曉宇上板子,曉宇甩開手。
小明頭疼請假,在家呆了一天,沒事坐窗台看牆根兒單個大螞蟻爬。除了小全來了,也沒彆人來看他。他想多呆幾天,但沒有理由——說家裡人病了,不行,說外地爺爺奶奶去世了,也不行。讓爸批評了,又來學校。他推小民,“哎,臭不臭哇,走走走。”小民不願走,臨出去向小全做個瘸字口型。小勤來了,往回推小民,小民又退回來,嘴裡說著“這不是我不想走哇——”曉宇走了。
小勤撒著尿,說小明:“是我組織的,你咋不去啥原因呐就差你。”劣勢的人總是被指責的。
小明不解釋,解釋也沒什麼用。想尿出點,尿出點動靜,可就尿不出。等了半天,尿了,他選擇水兒的地方,崩出點聲兒。裡邊的板子上有蛆蠕動,“還活著呢!”他想尿,夠不著,也沒尿了。他找了石頭往那扔。
小明不走,直到小全站起來走下蹲位,才往外走。
小濤來了,小勤笑盈盈打招呼,貼近了說:“咱們啥時去呀”“過幾天。”
小明回頭看,白楞了一眼,說:“一丘之貉。”小全說:“小濤他班高老師病了,賈老師代班兒,讓小濤幫管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