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周二。又見PK。第三輪了,今天的追讀非常重要,懇請大家支持。嗯,非常重要,非常重要,非常重要。拜托了!!!————————————————————————天微微亮,李姝從夢中醒來。昨夜好睡,把過去幾天的辛勞,一下子都彌補回來。她從床上坐起,伸了一個懶腰,婀娜曲線,格外誘人。朝窗外看了一眼,天色有點陰沉。氣溫也降低了許多,有點冷。今日寒露,露氣寒冷。殿下也該添新衣了!她掀起被褥,從床上下地,走到衣櫥旁打開箱子,挑選了一件厚衣,穿在身上。外麵,傳來哼哈的聲音。好像是王翁須。這小丫頭,又在搞什麼鬼?李姝甚至顧不上熟悉,便推門走了出去。庭院裡,王翁須正一拳一腳的聯係著。隻是她沒有基礎,之前也沒有學過拳腳,所以那拳腳施展起來,看上去更像亂來。加之王翁須16了,身體發育初成。那拳腳軟綿綿的全無力道,同時還讓人遐想聯翩。“翁須,你在作甚?”“練拳!”王翁須氣喘籲籲,小臉通紅。是練拳練的。她得意洋洋道:“姝姊,待我練成拳腳,可敢與我比試?”噗嗤!一旁,傳來了笑聲。李姝扭頭看去,就見劉進坐在門廊上偷笑。“你和誰學的拳?”“自然是殿下。”李姝再次看了一眼劉進,然後又仔細看了兩眼王翁須。拳腳是好拳腳,但……“殿下,你教她這是什麼拳?”“沾衣十八跌。”“啊?”“又叫歹徒興奮拳。”李姝愣了一下,扭頭又看了兩眼王翁須。噗嗤!她一下子明白了劉進的意思,笑著狠狠打了劉進一拳道:“不要欺負翁須……”“我沒欺負她,我教她了,可我沒想到她練成這樣子。”“她又沒有基礎,你上去就教她這麼高深的拳腳,就是害了她。”說著,李姝就跳下門廊,攔住了王翁須。她在王翁須耳邊低語了幾句,王翁須扭頭,怒視劉進。劉進見勢不妙,忙起身往回走。“我和你說過的,得先練基礎……你不聽,卻要怪我不好好教?要不,你先隨姝姊練基本功吧。”說著,他已經進了房間,而後啪的一聲,關上了門。“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女兒身。”“你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是殿下教我的!”李姝攔住了張牙舞爪,要去找劉進算賬的王翁須,同時在心裡,長長歎了一口氣。都不是省心的主兒!……早飯時,王翁須餘怒未消。劉進端著一碗羊羹,也不說話。隻是,總會在腦海中閃現她練武的模樣,忍不住嘿嘿的笑出聲來。“哼!”王翁須怒哼一聲。劉進立刻轉過了身子。李姝一拍額頭,再次一聲歎息。“翁須,聽說你在學拳?”趙安國走了進來,樊勝客跟在他身後。一進門,他就扯著嗓子說道。“學拳怎麼了?學拳不可以嗎?我學拳,礙著你什麼事了?趙奉先,你彆得意。”王翁須好像炮仗一樣的炸了。她把碗一放,怒視趙安國。而趙安國則一頭霧水,辯解道:“我沒得意,我是說,學拳是好事,你看我,我就天天練拳,才有如此健壯的身體。不過,學拳很累的,翁須可以跟我練拳。”王翁須瞪大了眼睛。她看著趙安國粗壯的體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突然,她哇的一聲哭了!“我不要練成你那個樣子,醜死了,我不練了!”說完,就小跑著出去了。李姝歎了口氣,忙起身追了出去。臨走時,她對劉進道:“殿下,你做的好事。”劉進咧嘴苦笑。不就是學拳嘛?怎麼感覺,比捅了雞窩還要鬨騰?“殿下,王姑娘怎麼了?”“還能怎麼,你長的太醜了。”劉進說完,也放下碗,起身出門了。隻留下趙安國站在大廳裡,一臉的茫然……我說啥了?樊勝客倒是看明白了。笑著拍了拍趙安國:“你教人學拳就學拳,說什麼練成你這樣子?女娃要練成你這身板,得哭死過去。”“你什麼意思?”“醜!”樊勝客說完,便坐了下來。有奴婢緊跟著,送來了飯菜。……又是一頓寬慰。劉進更費儘口舌,向王翁須保證,他沒有讓她練成趙安國那種體格的心思……李姝更在勸慰,好半天才讓王翁須平靜下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一開始就教翁須學拳,忽略了基礎。”“殿下哪裡學來的手搏?”“偶然得之,偶然得之。”劉進含糊其辭。他確是忽略了王翁須全無基礎這件事。隻因他能學會拳腳,是靠的係統幫助,一下子跳過了基礎部分。但王翁須,可沒有基礎。簡直是造孽啊!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他回到客廳,剛坐下來。有奴仆來稟報:太子宮來人。“誰?”“是張舍人。”“請他進來。”劉進伸了個懶腰,吩咐道。片刻,奴仆帶了一個中年男子走進來。“太子舍人張賀,拜見皇孫殿下。”那中年人進來,便自報家門,而後抱拳拱手一揖。張賀?劉進立刻想起來了。張湯的長子嘛!之前他在孫家祠禦敵所用的手弩,還是張賀送的呢。但說實話,劉進對張賀,完全不了解。他知道張賀的老爹張湯。西漢酷吏嘛!“張舍人不必多禮,今天怎有空來我這邊?”張賀在劉進示意下落座。他撩衣跽坐之後,看了一眼劉進。“殿下氣色不錯。”“還行吧。”“前幾日殿下遇險,太子聞之非常擔心。隻因不便出城,所以沒有前去探望。”劉進聞聽,嘴角撇了一下。你自己離不開長安,可以派人過去看望一下嘛。結果嘞……“都過去了。”他表情冷漠說道。張賀心中一愣,對劉進的反應,有點奇怪。按照他對劉進的了解,劉進應該誠惶誠恐的拜謝一番。可他沒有!甚至……張賀能感受到,劉進的不快。人常說,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人在經曆生死之後,會改變性格……殿下想必就是如此!他之前在東市門圚仗劍殺人,與從前已經大不一樣。之後又主動認罪,以贖死金免罪,表現出了一種自信的態度。聽說,這次孫家祠遇襲,殿下還親手殺了幾個刺客。若在此之前,張賀是不相信的。可現在……也許,傳聞不假。那今天來傳話,怕是不會那麼輕鬆。張賀猶豫了片刻,拿定了主意。“賀今日前來,是奉了太子的諭令,與殿下說兩件事。”劉進從案幾上拿起一把短劍,在手裡漫不經心的把玩著。短劍是裝飾。平日裡就放在案幾之上。劉進拿著短劍,很快就覺察到了這把劍的特點。好像很熟悉!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他知道,這應該是百兵之主,武器親和所產生的作用。短劍連著鞘,在他手上轉動著。“父親有何吩咐?”他越是冷漠平靜,張賀就越是感覺到壓力,越是覺得,那些話有點不好說出口。但是,他必須要說!“太子說,殿下遇襲,與兩位殿下無關。”短劍在劉進的手裡停滯了一下,又繼續轉動起來。“所以呢?”張賀,有點張不開嘴了。半晌,他苦笑道:“曲、直兩位殿下,與殿下畢竟手足。太子的意思是,殿下莫要再計較之前的誤會。兄弟之間,應齊心協力才是……相信殿下也能夠明白?”劉進閉上了眼睛。“張舍人。”“喏。”“以德報怨如何?”“這個……”張賀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劉進這六個字,出自論語憲問,是孔子的弟子向孔子發問。沉默片刻,張賀深吸一口氣。他苦笑道:“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劉進睜開眼睛,看著張賀,微微一笑。“敢問第二件事?”張賀,已經明白了劉進的答案。是不是兩位殿下謀劃,不重要。但讓我忘了之前的恩怨,不可能!你總不能違背聖人言吧……“第二件事……昨日光祿大夫金日磾在朝會之上建議陛下與殿下封侯,陛下意動。”“哦?”劉進頓時來了興趣。祖父,終於想起我這個長孫了不成?“太子的意思是,殿下寸功為例,冒然得封賞,於禮法不合,難免被人指點……太子是希望殿下好好溫書,莫要惹是生非。最好主動向陛下請辭,拒絕封侯。”最後幾句話,張賀說出來的時候,喉嚨有點發乾。因為,他感受到了劉進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那種怒氣,不是無能狂怒的怒氣。帶著一絲絲殺意,令人心驚肉跳。若非真殺過人,若非真經曆過生死,很難有這樣的殺意。張賀,低下了頭。他甚至不敢抬頭和劉進對視。太子的這個要求,實在是有點過分。當時張賀也曾勸阻過。但少傅石德卻勸說劉據:孟之反不伐,奔而殿,將入門,策其馬,曰:非敢後也,馬不進也。石德的意思是勸說劉據,要低調一點。隨後又說: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他認為劉進學問不夠,德性也不高,所以不適合站在高位,應該努力提升自己的德行。反正整體意思就是:如今朝堂上的情況很複雜,陛下對太子不滿,所以還是要儘量低調一些,不要讓自己成為靶子。楚莊王三年不鳴,一鳴驚人……太子,需要忍耐,謙和,寬容。至於劉進,德性不足,最好還是沉澱一下,莫要高調。張賀就覺得,石德這番話很莫名其妙。偏偏,太子卻很讚同。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張舍人!”“喏!”劉進突然開口。他沉吟半晌,道:“冊封之事,我並不清楚,我和金大夫也沒有任何交集。至於父親讓我主動請辭……請與父親一句話:我究竟做錯了什麼,竟讓父親如此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