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黑衣人越來越多!
如果算上那幾十個已經死掉的,有七八十人之多。
趙安國一開始還以為是些許毛賊。
可漸漸他就發現,對方非同小可。
使得並非市井中遊俠兒的招數,更多是軍中的搏殺術,而且是那種極為高明的搏殺術。
最重要的是,他們開始配合了。
一開始,也許是輕敵,也許是勝券在握。
黑衣人大都是各自為戰。
但後來覺察到不妙,他們立刻變幻的戰法,時而兩三人配合,時而四五人合作……
叱嗟彼母婢之。
這如果不是軍中的人,也一定有過軍中的曆練。
大斧呼的橫掃千軍,趙安國趁勢後退。
“攔住他!”
兩隊,十個人立刻上前,阻止趙安國向祠堂撤退。
趙安國眼紅了!
大斧上下翻飛起來,呼呼作響。
他的斧頭比對方的環首刀要長出很多,這輪開來之後,即便對方人數占優,也被連連逼退。
他轉身就走。
卻在這時,從側裡飛出一支利箭。
趙安國不得不閃躲,旋即被對方再次包圍起來。
他偷眼向遠處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了。
在百步之外,有一二十名黑衣騎士列隊在一片疏林前,手持長矛,正虎視眈眈。
“退進祠堂,退進祠堂!”
這祠堂周圍,地勢開闊。
一旦對方騎兵突擊,哪怕趙安國有萬夫不當之勇,也抵擋不住。
當然了,如果他在馬上的話,倒也不怕。
可馬匹都在祠堂的另一邊,根本來不及過去。
這些人,顯然是要針對劉進!
……
與此同時,祠堂外的搏殺越發慘烈。
好幾個扈從已經是遍體鱗傷,搖搖欲墜的模樣。
在他們周圍,少的有兩三具屍體,多的有五六具。
而他們,也折損了三人。
一共八個扈從,如今隻剩下四個。
除了守在祠堂外的侯傑之外,其他三人也有點撐不住了,開始向祠堂撤退。
侯傑一刀,砍翻了一名黑衣人。
而後趁勢躍上台階,舉起盾牌狠狠砸在另一個黑衣人的身上,把那黑衣人一下子砸翻在地。
可就是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剩下的黑衣人就衝進祠堂。
他一眼就看到了倒在香案旁邊的黑衣人,心裡不由得一驚。
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竄起,直衝頭頂。
那種汗毛森然的感覺,也讓他意識到了危險。
嘎嘣!
弓弦聲響起。
一支利箭從身後飛出。
黑衣人忙側身躲閃,也就是在他躲閃的瞬間,一道人影從黑暗中竄出。
他手裡一把環首刀,唰的直刺而來。
動作很快!
黑衣人剛躲過了利箭,環首刀就到了跟前。
他忙舉刀想要封擋,哪知對方身體突然一矮,變刺為抹,刀光一閃,直接給黑衣人開了膛。
鮮血混雜臟器,灑落一地。
黑衣人瞪大了眼睛,看著拄刀半跪在地上,呼呼喘息的劉進。
“老虎不發威,真以為老子helloktt啊!”
這一刀,可是使出了他全身力氣。
劉進沒有用過刀,也不會用刀。
但郭解所創的手搏術十三篇之中,曾說過,所有的拳腳手搏,包括蚩尤戲都是從武器中演變而來。手搏術第二篇拳術,名為五形搏。按照郭解的說法,就是從劍、刀、槌、矟和弓五種武器延緩出來。
比如刀,演化為劈拳。
劍,則為刺拳。
槌,為手錘。
……
諸如此類演化。
了解了劈拳,也就學會了一些刀術的基礎用法。
不過,那種在瞬間爆發出全部力量後的疲憊感,也讓劉進有點吃不消。
他連忙從兜囊裡取出虎骨壯身丹,丟進嘴裡一粒。
那種暖洋洋的感覺蔓延全身,讓他多少恢複了一些精力。
噗通!
黑衣人倒在了血泊裡。
侯傑這時候也衝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景象,頓時愣住了。
“殿下,可無恙。”
劉進則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他半跪在屍體旁,笑嗬嗬問道:“外麵情況如何?”
“不太好,賊人很多。”
侯傑一手提刀,快步走過來。
劉進點點頭,把刀丟在了地上,順勢從兜囊裡取出一支弩箭,放進弩臂的箭槽之中。
侯傑眼中,寒光一閃。
他猛然提刀,狠狠向劉進劈下來。
劉進卻突然側身,手掌一把扣在了侯傑的胳膊肘上,身體猛然弓起,貼進侯傑的懷中,順勢握住侯傑的胳膊向下一掰。嘎巴一聲響,侯傑的胳膊就被他生生掰斷。
小臂的臂骨直接從皮膚裡露了出來。
侯傑大叫一聲,一腳踹在了劉進的後背上,把劉進踹了一個跟頭。
他那隻拎刀的手高高舉起。
“狗賊還不受死!”
“死你媽!”
劉進一隻手緊握著弩機,半趴在地上,扣動懸刀。
利箭,唰的飛出。
侯傑距離劉進,不過四五步遠,根本無法躲閃。
這支箭,正中侯傑的脖子。
他捂著脖子,露出驚訝之色。
嘴巴張了兩下,一頭就栽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三名扈從也從外麵衝了進來。
看到這一幕,三人都是一愣。
劉進吃力從地上爬起來,罵道:“侯傑是奸細。”
沒等三人開口,轟的一聲。
祠堂半邊的牆壁塌了。
本就是夯土牆,加上年久失修,已經不堪重負。
那半邊牆倒塌之後,房梁也隨之砸落下來,緊跟著僅剩下的半邊房頂轟隆塌陷。
“出去!”
劉進大聲喊著,衝出了祠堂。
塵土飛揚,視線受阻。
隱隱約約,劉進看見一個黑衣人撲來。
手弩已經丟在了祠堂的廢墟裡,而且劉進此刻,也氣力全無。
他睜大眼睛,準備赤手搏殺……
就在這時,一個雄壯身影衝進來,橫在黑衣人身前。
那黑衣人手裡的刀看在那人身上,但那人卻恍若味覺,一把掐住了對方的脖子,反手狠狠砸在地上。
蓬!
一聲巨響。
伴隨著骨斷筋折的聲音和慘叫聲。
“殿下休慌,奉先在此。”
劉進聽到這個聲音,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塵土落下。
月光照映。
趙安國渾身浴血,一手拖著一具屍體,一手從肩膀上拔下那口環首刀。
“奉先可好。”
“殿下放心,奉先無礙。”
兩個扈從,也走了過來。
祠堂倒塌的瞬間,一個傷勢沉重的扈從躲閃不及,被砸死在廢墟之中。
二十餘黑衣人,則緩緩向劉進四人逼近。
“給我一把刀!”
劉進突然咧嘴笑了起來。
“殿下!”
“這等場麵,進便是無力再戰,也不能束手就擒。若那般,便丟了祖父的臉麵。”
說著,他咬牙站起來。
一個扈從從地上撿起一把環首刀。
馬蹄聲,響起。
二十名黑衣騎士,執矟緩緩逼近。
鋒利矟首,在火光中泛著寒光。
為首一人沉聲道:“史皇孫,你今日插翅難逃。不如痛快一點引刀自儘,某保你一個屍首完整。”
“呸!”
劉進笑了。
“老子死過一次的人了,會被你這等話糊弄?”
他咧嘴,露出一口雪白牙齒。
“死了也要拉一個墊背的才行……看你們這模樣,裝神弄鬼,也不知是哪家的獵犬。我就在這裡,項上人頭在此。若有本事,隻管過來,我兒奉先定取你狗命。”
趙安國聞聽,扭頭朝劉進看了過來。
“你斧頭呢?”
“剛才見賊人欲衝入祠堂,我一急,就把斧頭甩了過去,沒想到把牆砸塌了。”
“哈,哈哈!”
劉進一手搭在趙安國的手臂,發出一連串的冷笑聲。
原來,是你小子!
“頂得住嗎?”
他低聲問道。
趙安國嘿嘿一笑,道:“有點難。”
“那你笑個屁啊。”
“奉先這不是有點緊張嘛。”
“哈哈哈,你居然會緊張……”
兩人若無其事的說笑著,也激怒了對麵之人。
“給我上,殺了他們!”
騎士催馬,準備衝鋒。
而祠堂外那二十餘黑衣人,也齊聲呐喊,向劉進四人撲來。
“你們知道本殿下和那個母婢養的有什麼區彆嗎?”
“不知道。”
一個扈從,緊張的看著對麵撲來的黑衣人。
“本殿下和他的區彆就是,跟我上!”
劉進和對方廢話那麼久,也是為了積攢力量。
虎骨壯身丹,不是那種迅速見效的丹藥。
但卻可以不斷補充氣力。
劉進說完,便一躍而出。
不過,趙安國比他更快,眨眼間就到了他身前,揮舞手中的屍體,把衝在最前的黑衣人砸翻在地,另一隻手執刀一推,刀光劃出一刀極為詭異的弧線,噗的砍下了一顆人頭。
“殿下休要說笑,有奉先在此,豈能讓你涉險。”
他一手屍體,一手刀,勢若一頭虓虎。
滿身的鮮血,更讓他看上去格外的恐怖。
他一步一聲如雷咆哮,對麵衝上來的黑衣人,竟沒有一個人,能在他麵前走滿一個回合。
劉進則抽冷子,不斷偷襲。
第三路手搏術,名為猿搏術。
根據郭解的說法,這是根據猿猴而創出的手搏術。
身形靈動,招數狠辣陰險。
劉進正麵交鋒的話,怕是一個人都乾不掉。
但他配合著趙安國那種如同虓虎般的搏殺,卻相得益彰。
居然有兩個黑衣人,死在他那陰險靈動的身法和步法之下。
身後,傳來一聲慘叫。
是一名扈從的聲音。
劉進心裡一抽,卻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頭看。
他知道,那名扈從已經死了……
圍著趙安國的身體,滴溜溜一轉,原本在趙安國的左邊,唰的一下子便跑到了右邊。
身形一蹲,猶如猿猴提縱。
手中環首刀噗嗤就沒入一個黑衣人的胸口,而後順勢一攪,抽刀後退。
與此同時,趙安國將手裡的那具已經殘破不堪的屍體甩了出去,而後順手一撈,就掐住了那黑衣人的脖子,反手狠狠砸向了另一個黑衣人,把那黑衣人砸的骨斷筋折。
“王貉,本殿下給你報仇了!”
劉進站在趙安國大口喘息著,突然大聲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