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氣勢斐然的老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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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思!這題才是緊扣了詩詞之意啊!”

“襄陽江水與君思,好題!好題!”

“高下立判!”

“不愧是江陵府第一大才子,這字好,詩也好!”

現場從來不缺乏“馬屁精”的存在,孫軒的“題”一出,在場的狗腿子們,就賣力的拍起了馬屁。

自以為扳回一局孫軒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隻見他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對著任月問道:“任姑娘,你認為這首詩詞,更適合那個題”

此話一出,全場死寂,眾人的目光皆是落到了任月的身上。

“依我之見,江水思詞藻優美,又點明了詩中相思之意……”

聽到這,孫軒臉上的笑容更盛:“任姑娘過獎……”

“但是,我住襄江頭一題,才更能凸顯這首詩詞的意境和深意。”

“男女的相思之情,是刻骨的也是最樸實的……李先生的題,讓我仿佛看到了一個倔強堅韌的男子,為了愛人,不惜一遍遍,跋山涉水,涉足千裡睡的模樣……”

說到這,一滴清淚再度自任月的眼尾滑落,她沒有去擦拭,隻是望著遠處不經出神……

任月的前半句話,像是用纖細的玉手輕拂了一番孫軒的臉頰,而後半段話,則是一記猝不及防的耳光,狠狠地落在了孫軒的臉上!

如此反轉,讓孫軒直覺得胸悶無比,不過他為了自己的形象,硬是扯出了一個笑容道:“任姑娘的解析很好……不知台下諸位是如何看得”

收到“訊號”,王良帶頭高呼道:“孫公子的題,才是題可答意的好題!”

不多時,整個閣樓上下,充斥著為孫軒叫好的聲音。

若是心智不堅之人,遇上了這樣一邊倒的場麵,估計早就心態崩潰。

但李尋山卻是異常的淡定,倒不是因為他自身有多強大,而是因為他知道,身後有友人在為他撐腰,那他就不能不爭氣。

另外,他那朝朝暮暮皆思念的心上人,似乎也在無意中,給了他些許的“力量”……

“李小友……”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聲音不大,但卻在每一個人的耳畔響起。

這一聲直接讓喧囂的現場沉寂下來。

眾人四處張望,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角落處,素袍老翁緩緩起身,他所過之處,擁擠的人群不自覺的散開,給他讓開了一個身位。

對此,他總會在每過一處時,說一句“多謝”。

不多時,當他來到了李尋山的麵前之後,拱手道:“李小友,這詩按照平仄韻律,硬是有下半首吧”

聞言,顧寧安露出了一個微笑……也難怪這老翁身懷浩然正氣,僅靠平仄韻律,就猜到這詩詞並不齊全。

李尋山身行一震,他拱手回應道:“老丈猜得沒錯,此詩確有下半首。”

莫名其妙的一幕,莫名其妙的對話,讓王良摸不著頭腦,也讓孫軒隱隱的有些不安。

他自己最清楚這詩詞是誰所寫,萬一這詩詞真有後半首,那他要是拿不出來,豈不是就證明他那前半首詩是抄來的

如此之下,他會直接成為江陵府,甚至整個大乾文壇的笑柄!

“咳咳!”孫軒清了清嗓子,衝著低下的老翁拱手道:“老丈,沒想到您看出來,此詩有下半首了”

此話一出,顧寧安倒是覺得沒什麼,畢竟這廝的性子,在先前的行為中已經表露無遺。

可那身懷浩然氣,心性沉穩的老翁,都忍不住回頭瞥了孫軒一眼,說上一句:“厚顏哉”

大哥挨嘲諷,小弟哪有不上的道理

位於樓下的王良直接朝著老翁發起了衝鋒:“老幫菜,你說誰厚顏呢我看你這樣子知道,你肯定是和這鼠輩一夥的吧”

“還按照平仄來推測詩詞有下半首,你算老幾啊,真當自己年紀大,在文壇的造詣就高”

“大乾文壇,可沒有倚老賣老的說法!”

聞言,老翁索性轉過身來,麵對著孫軒和王良的方向,笑道:“爾等若是一夥的,能否說個明白話,這詩……有沒有下半首”

孫軒心頭一緊,感受到老翁直勾勾的視線,他下意識的就想閃躲。

“孫公子,你給個痛快話,有還是沒有”老翁的聲音再度響起,語氣中透著淡淡的威嚴。

孫軒一咬牙,拱手道:“有,自然是有……”

老翁平靜道:“那能勞煩孫公子,念一念這下半首詩嗎”

孫軒長呼出一口氣,額間透出層層細密的汗水:“我…我忘了。”

“是忘了,還是不知”老翁追問道。

孫軒吞了口唾沫,麵對著老翁那不怒自威的氣勢,他下意識的應道:“不知……”

“不不不,我知,我知!”

“是忘了…忘了……”

孫軒滿臉窘迫,當場說謊話被戳穿,他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裡。

“既你不知,那就請李先生來念給你聽一聽。”

說話間,老翁轉身望向李尋山,臉上充滿笑意:“李小友,念出來,老夫知曉,這詩詞是你作的,今日有老夫在這,誰都不能奪走你的詩詞!”

即使老翁的言行,讓李尋山忍不住想要相信對方,但他還是望向了一側的顧寧安,問道:“顧先生……”

顧寧安抬手打斷道:“想念就念。”

這麼一個小細節,讓老翁的目光不經在顧寧安的身上多停留了一陣。

從聲音聽來,這位李小友與他所稱的顧先生年紀應當是相仿的。

但他為何念首詩都要征詢那顧先生的意見

李尋山嗓子發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後,又是用力清了清嗓子,才是出言道:“這詩詞我從頭念一遍,會加上下半首。”

看李尋山好像還真藏著下半首,王良剛想發作搗亂,那發鬢微白的老翁一把按住了其肩頭,任憑其如何發力,都是挪不開半分。

王良是想用言語反抗的,可當他看到老翁那對深若寒潭對眸子時,他話到嘴邊,硬是沒敢說出口。

李尋山微微抬頭,看向了任月所在的閣樓,長歎一聲後便是念誦起詩詞。

“我住襄江頭,君住襄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襄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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