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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德有事想來請教請教您!”
不輕不重的敲門聲響起,正在院中給那桔樹苗澆水的顧寧安應道“門未落鎖,推門進來便是。”
聞言,鄭德連忙推門而入後,又是順手把院門給關上了。
望顧寧安正在給樹苗澆水,鄭德緊著步子,將手中提著的瓜果點心放到了院中石桌上,笑道“顧先生,我這第一次上門,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就給帶了些點心瓜果來,你可莫嫌棄我出手小氣。”
這鄭德,先前必然早就聽說了他被縣裡人傳聞為“仙”的事情。
若是重利之輩,與顧寧安有共同擺攤之緣,會來事的,定然早就帶著“進門禮”上來拜訪,增進緣分了這遲遲不來,卻突然造訪,顯然是遇上“棘手”之事了。
顧寧安放下水桶,笑了笑道“你這突然前來,又帶了伴手禮,是有事求我?”
上一回與顧寧安結緣相識,還是共同擺攤,後來縣裡傳開了那安思小院的來了個活神仙後,他也是很快就將二人聯係到了一起。
鄭德的功利心不重,故而他為了不讓顧寧安覺著自己是因為他的身份才上門拜訪,他也就是一直沒有過來
見顧寧安說話那麼直白,鄭德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顧先生,我這是實在沒辦法了,才來找您的。”
顧寧安頷首“我知道,你坐,我給你泡壺茶,看你那臉色蒼白的,一看就沒休息好,喝個茶提提神。”
聽聞“茶”字,神經緊張的鄭德應激反應似的喊道“不不不!不喝茶,不勞先生,我真不喝茶!”
見此情形,顧寧安也索性坐到了石桌邊,指了指一側的座位道“坐下喘口氣,把事情跟我說說就是。”
“哎!哎!”連應了兩聲,鄭德順勢坐下後,就快速講述起,他這些天的“可怖遭遇”來。
自打那一日鄭德與阿黑從茶館出來,各回各家之後,鄭德本以為那不過是一場噩夢和一場虛構的故事。
然而,那天夜裡乃至之後的兩天,他都是夢到了那個詭異的夢境,而她的娘子,似乎也在飲食上變得越來越奇怪。
每一餐飯的肉食,幾乎都是夾生乃至全生的。
怕這麼吃會出問題的鄭德主動接過做飯的工作,結果他做得熟肉,他家娘子隻是吃了一口,就足足吐了小半個時辰
下意識的以為自己中邪了的鄭德去城隍廟上香參拜,結果這噩夢仍舊是揮之不去聽完了事情的大概,顧寧安先是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鄭德,在確定了其身上不存在妖魔邪氣之後,又是掐指推算一次。
然而,往日幾乎屢試不爽的推演之術,到了今日卻是並沒有算到什麼異常。
乾預推演之術的因素有許多,諸如天機蒙蔽,有修為高深之輩遮掩了這件事亦或是此事本無異常等等
“你說那穀城縣來得說書人,他所講的故事,與你所做的噩夢有多處共同之處是嗎?”顧寧安皺眉問道。
鄭德小雞啄米似得點頭“對對對!那無臉魔的故事中,也講到了沒有臉的邪祟!”
顧寧安起身道“帶路。”
“去哪兒?”一時反應不過來的鄭德木楞的問道。
顧寧安應道“茶樓聽書。”
正值上午,茶樓外竟已經排起了長隊,門前的小廝挨個收取著茶位費依次放人入場。
顧寧安粗略估計了一番這前頭的人數,不由得側頭問道“這茶樓生意那麼好?上午就有幾十號人來聽書?”
鄭德擺手道“往常這個時候,定然是沒那麼多人的這不,穀城縣來得說書先生一到,講得那無臉魔的故事,吸引了不少常聽書的和不常聽書的人前來。”
“也不知是著了什麼魔,大家是既害怕,又想聽這故事我”
聞言,顧寧安是可以理解這茶樓生意爆火的緣由的,畢竟就是在後世,無論是懸疑靈異類的小說書亦或是一些恐怖電影,那都是讓人“又愛又恨”,恐懼感會讓人害怕,但同樣會激發腎上腺素的分泌,讓人獲得愉悅之感
交了茶位費,顧寧安與鄭德一道走進了茶樓內。
茶樓的一樓正堂非常大,由左至右依次陳列著長條板凳和四腳木桌。
此刻,從中間至後的位置都已經被坐滿了,還有不少的人將前頭的位置自行拖拽到了後頭坐著。
後排滿滿當當,前排空無一人,可問題是,這說書人的書桌可是擺在前頭的,明顯是坐在前排的“聽書”效果要更加好才是。
“我們坐那兒吧。”說著,顧寧安便是朝著正對著說書人書桌的那位置走去。
循著顧寧安所指的方向望去,鄭德不由得打了個擺子,那位置幾乎場場都沒有人去坐。
畢竟那位置的聽書效果實在太好了,說書人的聲音,就跟在你耳畔輕語似的!
據說有某一場,一位五大三粗的漢子,壯著膽子在那裡坐了一會,沒等聽完第一段,就是驚叫著衝出了門去小廝上其座位前一看,還發現這位看著“火力很旺”的壯漢,竟然被嚇得尿褲子了
“先生,我們要不坐後排些?”鄭德行至顧寧安身側,低聲問道。
顧寧安疑惑道“為何?這位置的聽書效果,絕對是最好的。”
鄭德苦笑道“我知道,可咱聽得可是嚇人的邪祟故事”
心中了然鄭德的意思,顧寧安指了指座位,應道“我在這,你有什麼可怕的再者說,聽清楚些,豈不是能找到你那噩夢與這邪祟故事,有沒有什麼關聯?”
聞言,鄭德這忽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他今日又不是跟著阿黑那慫包一道來聽書今日陪他聽書的,那可是安思小院的不老仙有大神通之輩有仙人作伴聽書,即使那邪祟故事在可怖又如何?
一屁股坐下後,鄭德看了看四周,高聲道“小二,上茶!這桌怎麼沒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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