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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佑侯,要不我等還是抓緊去拜訪顧先生吧,這夜深了,恐怕再晚些,已是有些不禮。”
“對對對,依某之見,也是儘快前去的好。”
有兩位城隍見徐城隍窘迫,心念著“先前之恩”,也是出言幫忙岔開話題。
靈佑侯又不是傻子,他哪能看不出來,這底下之人,一個個的都生怕他八丈河畔,因為一個稚童之言,而記恨上了顧先生?
問題是,他從頭至尾都沒那麼想過。
本來還不想解釋的,結果這群城隍一個個妄加揣測,整得好像他還真成了那種“小心眼”之輩!
“諸位,我得跟你們說一下,我並未因八丈河之事而對顧先生有何意見。”
“你們也不要再表現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一般。”
“莫到時候真見了顧先生,讓人覺得,我等鬼神皆是那心眼格局極小之輩。”
言罷,靈佑侯衝著那裁縫鋪的招牌拱手一揖後,就是大步離去。
見此情形,一眾縣城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照著自家上司的樣子拜了拜裁縫鋪招牌之後,也是快步跟了上去。
亥時三刻,照常來說,這個時候的顧寧安,早已放空靈台,夢見周公了。
今日倒也是巧合,他早上出門逛早集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要在安思小院裡頭弄些綠植的計劃。
然而,他在早集上沒遇到心儀的綠植種子,倒是從撥浪鼓小販鄭德的手裡,拿了幾顆酸掉牙的金桔回來。
在看到這個月份有金桔的時候,顧寧安是極為意外的,畢竟那可是秋冬季節才會成熟的果實。
此世的凡世又不是後世那種,可以將水果冷鏈保存起來,一年中任何一個時間段,都能吃到反季水果的世界。
能在鄭德的手中,看到這還算新鮮的反季水果,也是多了幾分稀奇之意。
那鄭德見了顧寧安好奇,倒是也不賣關子,直接就講述了一番這金桔的來曆。
原來,是他的娘子懷有身孕了,就特彆想吃極酸的果子。
可奈何酸果誰會擺出來賣?
一籌莫展之際,恰逢那捕蛇人孟五前來尋他。
捕蛇人一來是來問他顧寧安在哪,二來則是想給他送五兩銀子,作為當時鄭德極力給他“推銷”顧寧安算卦本事的報酬。
當時的鄭德已然聽說了,當時與自己一道擺攤的先生,可能是個仙人,故而他自然也聽說了顧寧安就住在那安思小院。
因此呢,捕蛇人那一日會尋摸到安思小院去,也全然是因為鄭德指了個大概的方向。
隻不過,那五兩銀子,鄭德非不肯收,畢竟在他看來,自己當時是幫顧寧安推銷,這屬於友人之間的互幫互助。
陰差陽錯救了孟五的命呢,也純屬是巧合間做了件好事。
算是給自家娘子和未出世的孩子積德,所以那五兩銀子是絕對不肯收下。
捕蛇人孟五屬於是那種,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江湖人性子,鄭德不肯收錢,總讓他感覺有些虧錢,就跟這位掰扯了大半個時辰。
掰扯的過程中,捕蛇人也知曉了鄭德娘子想吃極酸的鮮果,而他又弄不到的事情。
恰好捕蛇人在哪差點死掉的林中,發現了一棵野金桔樹,當時他醒來之後饑寒交迫,身邊沒有吃食的他,硬著頭皮吃著那酸掉牙的金桔,靠著酸的刺激和汁液的補充,才走出了林子。
出了林子,他也一直沒丟那摘了一背囊的果子,就將其帶在了身邊。
這不,見鄭德需要,捕蛇人就將那包果子全送給他了。
原本鄭德還想付賬來著,結果那捕蛇人腿腳是真利索,丟下果子就跑了,鄭德追出去沒幾步就見不到人了
這不,收下了果子的鄭德將果子帶回家,他娘子吃得是不亦樂乎,他自己吃了一個,酸得直流口水。
孕期的婦人呢,口味總是在變化的,好吃酸果的勁兒過去了,但金桔還未吃完,不願浪費的鄭德就隻能將其帶到攤位前,用來“提神”。
聽完鄭德所述的來龍去脈,顧寧安當場就討要了幾顆金桔回來。
一來是想嘗嘗這果子究竟有多酸,二來則是想試著取其籽,來栽一顆金桔樹在院中此刻,顧寧安在院子裡席地而坐,在他的身前,被挖開了一個長三尺深三尺的圓洞,洞旁和擺放著一些濕潤的泥土和一柄木橇。
顧寧安右手掌心握著五顆黃豆大小的金桔籽,等待著子時的到來。
子時乃是一日中陰氣最盛的時候,金桔成熟在秋冬,乃陰季之果,然而現在臨夏,正是陽火之力趨於旺盛的時候,為了這金桔樹能順利的生長,顧寧安才挑選在子時種下金桔籽。
眼看著時辰將至,安思校園外,突然多出了一行來訪之“人”。
篤~篤~篤!
伴隨著輕微的敲門聲落下,門外響起了一道老翁的說話聲“襄州城隍邱正翁,攜九縣城隍,求見顧先生。”
襄州城隍?
那可是襄州最大的陰司鬼神了!
想必對方前來,是為了那魔焰之事顧寧安站起身,將門打開後,衝著眾人打了聲招呼,引著眾人入院後,又是回到了那土坑前,笑道“諸位城隍大人且稍等,顧某這種完了桔種,在招呼各位。”
見顧寧安有事,靈佑侯也是不急,便坐在後頭,等待著顧寧安將手頭的事情做完。
在靈佑侯的身後,一眾縣城隍因為位置不夠而站著,他們紛紛朝著徐城隍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畢竟徐城隍可是說過,顧寧安雖為真仙,但平易近人的。
怎得靈佑侯都如此恭敬“求見”了,對方放了人進來,卻又要種什麼桔種?
畢竟,在他們看來啊,這顧寧安一定是知曉他們一行鬼神來了這樂鄉縣的,不然的話,那裁縫鋪上的“字”,為何直接就清除了他們身上的魔焰?
又不是攻伐類型的法術,怎麼可能不用人為催動,就能助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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