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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倘若哪一天,顧寧安真遇上了城隍圍獵真魔,那定然也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好歹這樂鄉縣有他不少故人,亦有他的房產,他也不想自己那天再出個遠門,這回來了之後,樂鄉縣被魔意化作了“不毛之地”!
既然可能要對付一個實力未知的真魔,那自然是要備上一把趁手的兵器。
在想通了紅塵氣的妙用之後,顧寧安的腦海中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一個人——趙木匠!
安思小院的木器基本上都是出自於趙木匠開設的木匠鋪。
就連那先前用於承載紅塵氣的筷子也是趙木匠做的,既然他做的筷子都能承載紅塵氣,那做把木劍,是否能承載得更多呢?
想到這,顧寧安隨手用法術清理了一番狼藉不堪的屋子後,又是揣上了一罐願回春茶出了門去。
……
哐吃~哐吃~哐吃~
密集的刨木聲自街角的“趙氏木匠鋪”內傳出。
順著敞開的大門朝內望去,一位身著短褂短衫,約莫六旬年紀的老者正賣力的刨著木材,紛飛的木屑花落了一地。
老者年歲已過半百,身子骨卻是硬朗得很,裸露在外手臂肌肉高高隆起,相比許多正值壯年的年輕人都看上要中氣十足。
就拿那一日替條狼氏等人“鎮場子”的練家子雷奔來說,雖說那年輕人的肌肉看著要大些,但卻總會讓人覺得,他勁道遠遠沒有趙木匠來得大。
顧寧安邁步走進木匠鋪內,趙木匠未曾抬頭,手中刨木的動作也未停歇,卻宛若腦袋上長了眼睛似得發現了有人進入。
隻見他甕聲甕氣的說道“要現貨就在鋪子裡擺著,要定做久選選木材,自帶木材就說要什麼樣式的東西。”
顧寧安從鋪子的一側走入,邊打量著貨架上的木器,邊回應道“成,我先看著。”
木匠鋪子的羅列陳設相當有規律,一踏入鋪子陳列的是小型成品木器,越往裡走,這木器的體積就越大。
再說那定製器材所用到的原木,則是堆砌在最裡側,上頭還分門彆類的寫上了原木的種類和價格。
如此精細的手段,一看就不是出自趙木匠那個大老粗之手。
看了一圈,顧寧安也不是全無收獲,他握著一把成品木筷,就是朝著趙老丈身側走去。
此刻,大汗淋漓的木匠正用力的對著一個節疤猛刨,大量的木屑飛得到處都是,尤其是趙木匠的身上,其整個人都覆上了一層木屑花。
費了不少功夫,趙老丈才是將那節疤刨了個乾淨,當他放下木刨,抹去沾在臉上的木屑花的同時,餘光赫然發現身側站了個人。
“哎呦!刨木材你往哪站不好,非站邊上?”
“這要是錦綢衣裳沾上了,我可不負責賠!”
之所以這麼說,全然是因為趙木匠一瞥之間,就覺得身側之人的白衫料子相當不錯,一看就是上好的綢緞製作的。
而木屑花這東西,沾多了,自然是要弄花綢緞。
“無妨,我身上沒沾上。”顧寧安笑應道。
聞言,趙木匠一股腦兒將臉上的木屑花扒掉,瞪大了眼睛打量著顧寧安身上的白衫。
“邪性了嘿,還真沒有沾上。”趙木匠不信邪似的繞了顧寧安一圈,發現前後左右,就連其鞋履上都沒落上一片木屑花。
“你這衣裳是哪兒買的,該明兒個我也去買……”趙木匠話說到一半,在看清顧寧安的臉後,頓時戛然而止。
“你,你,你!”
看趙木匠都結巴了,顧寧安索性拱手插話道“趙木匠,許久不見。”
“你是二錢!”趙木匠結巴了半天,最終就蹦出來這麼一句。
顧寧安真沒想到,二十多年錢趙木匠女兒求他爹給自己打得折扣,如今卻成了自己在老者心中的代名詞,他無奈一笑,應道“趙木匠,顧某當年可不是欠你的二錢,你至於記到現在嗎。”
回過神來的趙木匠忽然想起,自家女兒可跟自己說過,安思小院的那位顧先生回來了。
一個人,一夜清掃了五個人都弄不完的雜物。
最關鍵的是,顧先生竟與二十多年前長得一模一樣。
如此不凡之人,非鬼便是仙!
在加上站在漫天木屑花旁,卻不沾片縷,分明就是神仙手段!夭壽嘍,我剛才指著仙人說他是二錢?
麵色土黃的趙木匠連忙彎腰拱手“對不住!顧先生!我老眼昏花了,腦子也不中用,說錯話了……有口無心,有口無心!”
“今兒個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您要是需要木器,派人來知乎一聲不就成了,哪能勞煩您親自走一趟。”
顧寧安意識到趙木匠這是在知曉了一些事情之後,有些懼怕自己,便是打趣道“自然是二錢的風。”
夭壽了……趙木匠苦笑道“先生,您可千萬彆跟我一個糟老漢計較……您是仙,仙人肚裡能裝海……”
顧寧安擺了擺手“哎,好了好了……趙木匠,當年咱兩的接觸也不算少,你看我是你想象中,需要畏之如虎的人嗎?”
聞言,趙木匠陷入了沉思。
當年他與顧寧安倒是挺熟悉的,在他的印象中,顧寧安非常知禮,待人謙和,除卻有些“窮”以外,倒也是沒什麼缺點。
媒婆還曾想把他家女兒許給顧寧安來著,隻不過後來顧寧安招呼也沒打一聲就走了,這說媒之事也是擱淺了……
“倒好像也真是。”趙老丈頷首道“若您是仙,自然以往也是仙,那以往先生也謙卑和善,與我等處得來。”
“那如今,我確實也不應該怕先生才是。”
“通透!”顧寧安笑著岔開話題道“我今日來,除了買把筷子,還想再定一把木劍。”
“木劍?”一聽到“業務”來了,趙木匠眼中最後的一絲拘禁也是漸漸淡去“顧先生,我這可是木匠鋪,您若是要用劍,乾啥要做把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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