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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的牆壁和屋頂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損,總是要修補修補的。
由於顧寧安買的材料不少,賣瓦磚的掌櫃還特地將材料給他免費送上門裝運,倒也是省了顧寧安不少的功夫。
送彆了運送瓦磚的小廝,顧寧安看著滿目瘡痍的院牆和那堆成了小山的石材,就是不由得看了看懸掛在天際之上的月牙兒。
“大晚上的,再乾活的話,恐怕又要擾得鄰裡睡不好覺了。”說著,顧寧安便是大步朝著夥房走去。
今日采買,他也不光是買了些石材,蔬菜肉類,他也是買了不少。
重回小院怎麼也得開個“火灶”,熱鬨熱鬨不是?
起鍋燒油炒菜,花費了半個時辰的功夫,顧寧安就給自己整上了四菜一湯。
倒上一壺今日剛打的米酒,顧寧安就邊吃邊飲,算是吃了一頓久違的家宴。
正當他起身打算收拾碗碟之際,那老舊的木門陡然響起了輕微的叩擊聲。
“何人?”顧寧安應了一聲,便是走向院門,將其朝裡頭拉開。
門外,一位圓頭圓腦的稚童呆立,其右手還攥得很緊,像是捏著什麼東西。
顧寧安有些詫異的問道“胡適,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門外的稚童正是那日被困在八丈河上的孩子——胡癡兒。
胡適張了張嘴巴,憋了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顧寧安讓開一個身位,笑道“不急,進來說吧。”
聞言,胡適點了點頭,邁過門檻就是走進了院內。
顧寧安讓其在院中石桌坐下之後,便是再度問道“慢慢說,你這大晚上的,如何找來的?”
胡適頓了好一陣子,才是開口道“先生,我想拜您為師!”
顧寧安笑著搖頭道“上次我不是與你說過了,我不收徒弟你隻是反應慢,隻要多練練反應,遲早能與常人一般,甚至比常人快不少的。”
見胡適再度“卡殼”,顧寧安也不急,他將桌上的碗碟歸攏到一起後,轉身道“我現在進去洗碗,若是我出來之後,你能連貫的將如何找到我的過程給說清楚,那我雖然不收徒,但卻可以教你一些東西。”
聽到這話,胡適頓時漲紅了臉“哎好!”
“相信自己。”丟下一句鼓勵的話,顧寧安端起碗碟便是朝著夥房走去。
進了夥房之後,他隻是將碗碟通通浸入一個裝有清水的木桶之後,從地上的酒壇中倒出一壺米酒,不緊不慢的飲了起來
約莫小半個時辰過去,顧寧安將最後一口米酒灌入喉口,隨手將酒壺放下的他,就是起身走出了廚房。
見到顧寧安出來,像是憋了一口氣的胡適立刻噔噔噔的跑上前來說道“我聽爺爺與人閒聊說,鄉裡有一座二十多年五人居住的小院突然來了個人小院裡住了個青衫先生,長得俊”
“有人說先生是仙,長生不老隱居世俗也有人說先生是鬼,回魂夜回到這家宅來”
“我一聽就覺得,那人一定是救了我的先生,所以我才找了過來”
幾乎沒有怎麼斷句,胡適就將自己如何過來的經過給說了個清楚。
見狀,顧寧安拍手鼓掌,笑道“很好你看看,其實你能將事情說清楚,也能一口氣說完,隻不過需要時間多想想罷了。”
“所以你本不是什麼癡兒,用不著非要追著我拜師。”
聽到這,胡適呆愣來了一會,又是開口道“先生,我幫您洗碗,您剛才等我反應,碗都沒洗。”
“哦?”顧寧安饒有興趣的說道“這又是如何知曉?”
胡適應道“夜很靜,沒有水聲。”
望著胡適堅毅中帶著迷茫的眼神,顧寧安指了指夥房的位置“去把,莫要把碗摔了就行。”
“嗯!”用力的點了點頭,胡適小跑著衝進了夥房。
而顧寧安則是轉身走向了敞開的院門處“老丈,進來吧。”
伴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位頭發花白的老翁,拐角處走了出來。
老翁身形消瘦,一對渾濁的眸子裡,儘顯疲色。
“顧先生,多謝您前日救了我孫兒。”說著,胡老丈就是衝著顧寧安拱了拱手。
顧寧安做了個請的手勢“小事一樁不足掛齒,胡老丈還請進院一敘,胡適洗碗怕是要花費些時間。”
聞言,胡老丈“哎”了一聲,又是連連道謝,才是走進了院子
夥房內,胡適小心翼翼的捏著一個菜盤,用浸濕的抹布一點點洗刷著附著在上頭的油汙。
身形瘦小的胡適,坐在我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水桶前刷盤子,顯得十分“可憐”。
不過這刷盤子胡適,臉上卻始終帶著專注的笑意
院子外,胡老丈也是解釋了一番,自己為何躲在院外看著而不進來。
原來,胡適自打那天走丟之後,念叨得最多的,就是遇到了個神仙先生在聽到自家爺爺與人閒聊後,更是表現得非常激動。
胡老丈了解自家孫子,這孩子“宜疏不宜堵”。
這不,在他假裝睡著之後,胡適果然又偷偷地跑了出來。
而胡老丈也是著急忙慌的跟了上來。
躲在院外不入,一是怕叨擾顧寧安,二則是怕自家孫兒見他尾隨,心中鬱結更盛。
“顧先生,今日來得匆忙,也沒帶什麼謝禮。”胡老丈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身上各處,繼續道“明日一早我定來奉上謝禮。”
顧寧安連連擺手“我救人可不是為了你的謝禮。”
胡老丈撓頭笑道“這是自然,但若是不給您送些東西,老頭子我總覺得有些愧意。”
“有何可愧的?”顧寧安指著夥房的位置笑道“我讓你孫兒一個稚童洗碗,可都沒什麼愧意。”
胡老丈愣了愣“哎!那不一樣!”
“沒什麼不一樣的”顧寧安笑著起身道“你們爺孫兩也是我搬回來後的第一行客人,我去泡些茶水胡老丈稍等。”
不等胡老丈說什麼,顧寧安便是快步離去,胡老丈想了想,又是一屁股坐到了石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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