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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先生,你能不能幫她看看姻緣?”
“就稍微看看就成。”
“這”顧寧安遲疑了片刻“這還是得看她自己的意願,若是她想算算,我就試試。”
鄭德頷首“成!”
很快,洗完了手的鄭晗瑞回到了座位上,鄭德迫不及待的將替她算一算的事情告訴她。
誰曾想,鄭晗瑞一口回絕道“提前知曉的姻緣實在是太過無趣,能算得到的姻緣,便也缺憾了那一種緣分之妙。”
見自家閨女堅決,鄭德隻得揮了揮手“罷了罷了,&nbp;隨你去吧。”
在此之後,飯桌上再沒有出現關於“男女情愛”之事,有的隻是老友相見,對過往的懷念。
鄭晗瑞也是聽得津津有味。
在得知自己在娘胎裡時,娘親曾差點化魔,自己還曾護住過娘親之際,她便是愈發的好奇。
硬是拖著三人將她從未知曉過的事情,給她通說了一遍。
聽到“茶樓聽書”,自家爹被嚇得麵色蒼白時,她不由得發笑。
聽到“娘親化魔”,自家老爹寧願死,也要帶著娘親悄然離去時,她不由得潸然落淚
時間匆匆,一晃眼桌上酒菜清空,時辰更是來到了亥時三刻。
沉浸在父母與顧寧安過往中的鄭晗瑞一聽到這時辰,便猛地起身道“顧叔叔,咱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自然知道對方所指,顧寧安皺眉道“現在去太晚了吧?”
鄭晗瑞搖搖頭“那個地方,就是要現在去,要不然聽不到古怪的聲音”
聞言,顧寧安看向了鄭德夫婦。
鄭德笑道“去吧去吧,彆給顧先生添麻煩。”
譚冰附和道“有勞顧先生了。”
見狀,顧寧安道了一聲“走吧”,便是起身離開。
而鄭晗瑞則是一臉興奮的跟了上去,眉眼都彎成了月牙形。
看著二人一前一後的離去,譚冰“哎”了一聲道“咱家閨女,這回可是真傷心了”
“嗯?”
“傷心?”
鄭德一愣“我看她挺開心的啊,估計就是剛開始有些失落吧。”
譚冰瞥了自家相公一眼“你何時見過,咱家閨女藏著話不說出口的?”
“好像是這樣,這丫頭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的。”鄭德無奈道“不過那又能怎麼辦?”
“難不成,為了自家閨女,咱撮合撮合他們?”
譚冰笑道“說實話,若他們在一起,你反對不?”
“反對還是同意說不上來。”鄭德搖了搖頭道“主要是咱兩家的關係,加上顧先生的身份咱也不知道。”
“最關鍵的是,我很難想象,顧先生和晗瑞一道喊我爹,該是怎麼樣一副光景”
“想什麼呢你!”譚冰拍了鄭德一下,繼續道“順其自然吧,閨女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管她怎麼做,做爹娘的支持她就是了我隻要閨女高興。”
鄭德頷首“嗯,閨女高興才是真。”
月色如洗,銀輝輕灑,將古老而幽深的巷子籠罩在一層柔和而神秘的紗幔之中。
鄭晗瑞站在巷口處的宅院邊上,遙指被銀輝籠罩的安思小院“那趣事之一的仙人居,便是顧叔叔你住的地方,想來您也是沒什麼興趣,畢竟那本就是您的住所。”
聞言,顧寧安笑道“屆時你有興趣,可以來喝杯茶,看一看。”
“那就多謝顧叔叔滿足我的好奇心了。”說到這,鄭晗瑞繼續道“對了,顧叔叔我能跟你商量件事情嗎?”
顧寧安道“你說。”
鄭晗瑞笑道“我能喊你先生嗎?喊叔叔總覺得有些怪異”
顧寧安頷首“稱呼而已,想喊什麼便喊什麼吧。”
“多謝先生。”鄭晗瑞抬頭尋月“如今離子時過半,應是還有一盞茶不到的時間,待會您仔細聽聽,這宅院內會有怪聲傳出”
順著鄭晗瑞所指看去,便是那劉屠戶的宅院,顧寧安應了聲“好”,便沉默了下去。
四周,蟲鳴陣陣,風聲蕭蕭,皎潔的月色下,倒映出宅前二人的影子。
望著一高一矮並肩而立的影子,低著頭的鄭晗瑞挪了挪位置,讓影子的距離湊近了些,在調整到自己滿意的角度後,她的嘴角也不經意掀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後,便不由得出了神。
陡然間,一道淒厲的哀嚎順著風聲,鑽進了二人耳畔!
“不~~~孝~~~子~~~”
“不~~~孝~~~咳咳~~~”
寂靜的夜中,忽從這空無一人的宅院中,聽聞這般詭譎之聲,著實是讓人汗毛倒豎。
不過其持續的時間不長,僅是兩聲過後,四周便再度恢複了沉寂。
鄭晗瑞臉上沒有太多害怕的神情,她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道“顧先生,你聽到了吧!”
顧寧安頷首道“聽到了,進去看看。”
“嗯?進去看”沒等鄭晗瑞把話說完,她就直覺得眼前一花。
一晃眼的工夫,她就嗅到了空氣中多出了濃濃的潮濕發黴的氣味,再睜開眼,入目之處便是一片荒蕪的宅院。
雜草在裂縫中生長,蔓延至每一個角落,與地麵覆蓋的一層薄薄灰塵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蕭瑟的畫麵。
落葉緩緩堆積在門檻邊、石階上,枯枝從樹梢垂下,或斷裂散落一地,它們的影子在月光的映照下拉長,添了幾分淒涼。
房簷之上,原本應緊密相連的瓦片如今已殘缺不全,露出了斑駁的木椽和天空的輪廓。
院中的石桌石凳更是覆蓋著厚厚的灰塵和蜘網。
由此可見,這劉家宅院,很久無人居住過了。
顧寧安環顧四周,在瞧見了位於院子一角的枯井後,便是徑直走了過去。
井口黑漆漆的,深邃而幽暗,宛如一張無形的巨口,吞噬了所有的光線與聲響,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月光傾瀉而下,卻也被這口枯井無情地吞噬,隻留下一圈淡淡的光暈,在井口邊緣徘徊,更添了幾分與詭異。
井沿之上,幾道鬼畫符般的朱砂字跡赫然在目,它們扭曲而怪異,顏色鮮紅欲滴,即便是在這灰暗的夜晚,也顯得格外刺眼。
它們或長或短,或粗或細,隨意地分布在井沿的各個角落,卻似乎又暗含著某種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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