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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那攤位,咱給先生留了很久,可後來也沒見先生回來過。”
說話間,鄭德的眼神中儘是懷念。
顧寧安笑了笑道“顧某花錢的地方不多,擺上一回,就能用上很久”
“說到這,就想喝上兩杯!”鄭德衝著自家閨女笑道“晗瑞,去把先生送的喜酒拿來。”
“嗯!”鄭晗瑞當即起身,去將酒壇搬來後,又給桌上每人都取上了一隻酒杯。
待酒液緩緩落入四隻杯盞,濃鬱的酒香頓時充盈了整間屋子。
顧寧安端起酒杯,笑道“此酒烈得緊,你們平常不喝酒,還是要慢著些喝。”
“先生放心!”
“晗瑞你慢些喝!”
鄭德夫妻齊聲一句後,眾人便淺飲了一口杯中美酒。
“確實烈!”鄭德咂咂舌,笑問道“這酒叫什麼名兒啊?”
顧寧安道“萬年醇。”
“酒如其名,萬年醇嘖嘖,名兒也取得烈!”說話間,鄭德又飲了一口“謔!烈歸烈,但怎麼喝起來這麼順口呢!”
忽的,門外傳來一道聲音“晗瑞,我來給你送李子來了!”
循聲望去,來人便是鄭晗瑞的竹馬劉豐,隻見其端著一大碗李子徑直走到了正堂屋門前。
當他左腳跨進了門檻後,看清屋內眾人,右腳卻是遲遲沒能邁動。
在他進來的同時,鄭晗瑞恰好剝了一隻白灼蝦,放到了顧寧安麵前碗中。
這一幕落到他的眼裡,煞是刺眼!
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家青梅,居然會為一個男人剝蝦!
而且還是非親非故的男人!
鄭德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頓感尷尬無比的他衝著呆愣在原地的劉豐笑道“劉豐啊你這李子自己拿回去吃吧,咱家今日宴客,菜太多了,晗瑞也吃不下,就浪費了”
逐客令!
鄭叔叔居然對我下了逐客令!
難道是因為那個顧先生!
自覺臉頰如火燒,劉豐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是我來的不合時宜了,那我先走了!”
說完這話,劉豐便像是“逃跑”一樣的迅速轉身,快步離開了鄭家宅院。
走出院門的他,再難掩神情落寞,他看著碗中的李子,臉上苦澀意味更濃“宴客桌上的菜,可是要比我在的時候,多得多了”
“地上的喜酒,會不會是定親酒?”
“鄭叔叔下逐客令的時候,譚嬸都沒有出言挽留我一下”
“晗瑞還在專心的剝蝦,根本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呢喃間,劉豐拿起了一個雞蛋大小李子,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隨即,他的臉就變得有些扭曲“酸,太酸了!”
“還好晗瑞沒吃”
與此同時,鄭家堂屋內。
顧寧安望著碗裡的蝦子,擺手道“不用給我剝蝦,我自己來就是。”
一旁,鄭晗瑞又放了一隻剝好的蝦到鄭德的碗中“顧叔叔,你就彆跟侄女客氣了”
“我這都上手了,就一並把蝦給剝完算了,也免得你們弄得手上黏糊糊的。”
聞言,顧寧安頓了頓道“那便多謝侄女了,顧某也難得感受一番有晚輩侍奉時的感覺。”
鄭晗瑞專心剝蝦,應道“顧叔叔客氣了。”
一旁,作為老父親的鄭德望著碗中蝦子,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說實在的,閨女剝蝦這種待遇,就是他也沒享受過幾次啊
自家閨女不愛吃魚蝦,便是因為覺得去殼去刺太過麻煩。
如今居然主動剝上蝦了
想到這,鄭德又覺得自己剛才立馬就趕劉豐走是有些不妥,便開口道“晗瑞,明兒個你去買些新鮮果蔬,給劉豐他們家送去吧。”
“這麼大晚上的,他歡天喜地的端著果子來,又垂頭喪氣的離開,讓他爹娘看到了,也是怪不好意思的”
鄭晗瑞送了一個蝦子到顧寧安的碗中,隨即問道“顧先生,你覺得我要按照我爹的想法去做嗎?”
“還是彆了。”顧寧安搖搖頭&nbp;“先前我就見過劉豐,這孩子隻知道一味的對鄭丫頭好,卻忘記了自身。”
“鄭丫頭不喜歡他,便不該給他希望要不然他日後隻會更難受,由愛生恨也不是不可能。”
“此等事情隻能靠他自己想通。”
“一味付出,得到的是感激,而非男女之情”
鄭晗瑞又放了一隻蝦到鄭德的碗中,笑道“爹,你聽到了吧,顧先生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
“哎”鄭德長歎一聲“這樂鄉縣攏共就那麼點大,這幾個最好的你都不要,你要那個”
說完這話,鄭德頓時就後悔了,馬上低頭吃蝦,佯裝無事發生。
下一秒,他就感受到自己的腳背上一痛,不用去桌下看,他也能猜到,定然是自家媳婦在“提醒”自己了
“爹。”鄭晗瑞麵色平靜的剝著蝦,一邊說道“我覺得吧,這些事情,看緣分。”
“若有緣呢,我一定會成家。”
“若是無緣,不成家也無妨。”
“與其找個人強行作伴,倒不如獨身一人自由自在。”
一言至此,鄭晗瑞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美眸望向顧寧安,頓了頓道“顧先生,你”
見其刻意拖長了語調,又不說完了,鄭德額間的汗都冒出來了!
他在心中默念道娘咧,小祖宗你可彆真當麵“要”顧先生啊!
譚冰亦是有些緊張,生怕自家閨女腦子一熱
這時,顧寧安抬眼道“你想說什麼?”
鄭晗瑞話音一轉,笑道“我想說,顧叔叔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聽到這話,鄭德夫妻二人皆是鬆了口氣。
緩過神來,他們才明白,這妮子是在故意逗他們呢
這時,顧寧安則是回應道“人活一世,該怎麼活,想怎麼活,都是自身的選擇,你的想法沒什麼錯的。”
“顧叔叔說得真好。”鄭晗瑞剝完最後一隻蝦,便是起身道“我去洗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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