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禁區。
這玩意兒形成的原因,倒是各不相同。
但唯一雷同的一點就是,有去無回。
一旦踏入,甭管你是凡人還是煉炁士,是開海還是尊,都得永遠留在裡邊兒。
極少例外。
這就是生命禁區,凶險無比,恐怖無比。
隻是餘琛沒想到的是,那能讓人鬼相通的焦黑玉佩,竟是流出於一處生命禁區。
虞幼魚還,那南海禁區,同樣也分為內外,外禁區倒是經常有煉炁士和采礦師冒險一探;至於那內禁區,也就是那沃焦本身,便讓無數人畏之如蛇蠍了。
不敢踏入半步。
另外,他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那鄭淵尊便是前往了那南海禁區。
沒有把握,餘琛不會輕易涉足。
便將其暫時擱置。
當初,他上供那焦黑玉佩,好像就是因為被人追殺,想要鄭淵尊庇護。
轉而思考起接下來的行程。
——那位尊,怕是在南海遇見了什麼麻煩,暫時回不來了,或者……永遠回不來了?
但具體如何,還要一探方知。
但既然那長壽女薑沫的遺願,乃是三品,便明其難度和當初平秘境之行乃是差不多的。
如此一來,薑沫身死,他未曾歸,似乎也能有個合理的解釋了。
雖有凶險,但也有度過的可能。
因為既然那焦黑玉佩來自南海禁區,而他還要想尋找更多的通幽之物,他就隻有闖那南海禁區而去。
立時,一個身材佝僂的獨眼瞎子的肖像便躍然紙上,栩栩如生。
可這既然是禁區,那該如何踏入呢?
倘若是那僅被沃焦熾火所輻射的外區還好,到倘若是內禁區,可就讓人腦殼疼了。
又因其在傳聞中被阿鼻煉獄之火熾烤,其中物件兒又能使人與鬼通,庇護鬼魂不受地規則磨滅,這可是陰司冥府的專屬啊……
但眼下,沒有更多線索,也沒法進行更多推斷。
手裡捏著虞幼魚的來信,他的眉頭微皺。
——這便是那上供了焦黑玉佩的遊方道饒模樣。
這些消息,都是在先前尊府的人們閒談中所聽聞的。
但能讓一位尊都受困其中無法脫身的,恐怕應當不隻是那南海外禁區那般簡單,不得那鄭淵尊就是闖進了沃焦山上去。
顯然,所謂禁區,有去無回。
讓餘琛不得不懷疑,這所謂的南海禁區,海底大日,沃焦之山,是否和陰曹地府……有所關係?
餘琛思緒翻湧之間,突然好像是取出一張白紙,在上麵勾勒數百筆。
而他的模樣,自然是從長壽女薑沫的走馬燈裡看到的。
——薑沫雖然不清楚前因後果,但那遊方道人住在尊府的時候,抬頭不見低頭見,卻是對那佝僂的獨眼瞎子印象頗深。
當然,卻不曉得他究竟為何會住到府中來。
直到這會兒,結合那尊府的供奉侍者們的閒談和對那遊方道饒描述。
方才水落石出。
二十年前,那佝僂獨眼瞎子的遊方道人被人追殺,請求鄭尊庇護。
而投名狀,便是那一枚焦黑玉佩。
可惜,他隻在尊府住了一年不到,就告辭了尊,返回了南方。
這會兒,餘琛心想,既然這焦黑玉佩是這遊方道人帶來的,那他應當對那南海禁區更加了解才對,甚至……掌控著不為人知地踏入內禁區的方法?
於是又是書信一封,將那畫像也帶上,送去閻魔宮,請虞幼魚幫忙找找這人。
——既然尊府的人他來自極南方向,而那又是閻魔聖地的地盤兒,憑虞幼魚如今的權勢,找一個人應當是沒什麼困難的。
又考慮到閻魔聖地的行事作風,他特意在信中加了一句——要活的。
然後,便下了趟山,去了一趟機閣駐上京辦事處,搜尋找關於那南海禁區的消息。
雖機閣算得上整個東荒的無冕之王,但表麵上還是個情報機構,在諸多大城都是有所分樓,出售消息情報。
而南海禁區之事,並非是什麼大的隱秘,因此幾乎沒有花費什麼太大的代價,餘琛便得到了那關於“海中大日”
的消息。
【沃焦石,方圓千裡,其碩如山,為極熾之石,又散布無儘陰死之氣,常人望而不可及也,故作南海禁區。
禁區分內外,內為沃焦本身,外為環繞沃焦方圓三千裡之海域,此海域終日沸騰,熾烈似火,極為凶險,元神煉炁士以下踏入,頃刻之間灰飛煙滅。
但凶險所在,亦有機緣,因終日炎熱綿延,外禁區生長諸多火屬魔怪,其血肉大補,精丹蘊熱;海底多生火屬靈礦,其質菁純,廣受下煉器所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