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辜負”這個詞原本就是一把雙刃劍,損人不利己。
在說出“辜負”這個詞的同時,他一定非常非常自責。
“你後悔嗎?”
後悔嗎?
這句話好像在問她自己,她也不止一次的問過她自己,到底後不後悔,但答案是不後悔。
“不後悔。”
童心的回答和她的一致,其實人和人一樣又不一樣,這不關乎於年齡和身份。
他不後悔,當然重新再來一遍他還是不會後悔。
他後悔的是沒有給她們一個交代,也是後悔自己沒有擔當。
那個時候的童心,真的像一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孩子,渴望被愛卻不懂愛。
老奶奶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遺憾人人都有,沒有遺憾就不是人生,最重要的是放下過往,勇敢的麵對新生。”
是啊,像她一樣,逃避永遠都不是辦法。
這句話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沒有人告訴過他放下才是擔當。
去麵對才是擔當,去承擔才是擔當。
人生有很多拐角,但下一個路口不一定最好但一定比現在好。
童心好像懂了,他點了點頭,繼續吃飯。
那是老奶奶第一次問他的過去,也是唯一一次。
他不知道關於她的任何故事,但他一定知道這裡發生過故事。
她不像是這個大山裡的人,但又像極了這裡的人。
飯後童心坐在門口的竹椅上,仰望夜空,沉靜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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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日子過了大概有一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沒事去山上采點山貨,打理一下菜園,偶爾摸魚打點野兔子回來給奶奶吃。
有他在,平常的日子變得不再平常。
除了劈柴做飯,還有就是去村口打水,以前家裡的水缸永遠都是空的,現在每天都是滿滿的。
這樣的鄉村生活,他做的越來越順手,好像他原本就是這裡的人。
現在的他穿著一件白色t恤,一條黑色的休閒褲,和之前西裝革履的大老板截然不同。
童心的頭發留長了,也不是之前乾淨的短平頭。
他的發長過耳,被輕輕束起,彰顯著不羈和自由,散發著一種獨特的藝術氣息。
現在的他也十分帥氣,雖然完全沒有之前的模樣。
儒雅和隨性融為一體的感覺,是渾然天成的帥氣,完全不做作。
村口的這口井真的很有曆史,養育了多少輩人?
這裡沒有被工業破壞,還保留著幾百年的習慣。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不忘初心,寧靜致遠。
這個鎮子裡幾乎沒有多少年輕人,剩下的老人也不多了。
這裡早晚是被遺忘的地方,也許早一天也許晚一天,但早晚有一天不會被人想起,無人問津。
童心打完水之後,發現地上有一條金屬質地的手鏈。
不明顯在石階的縫隙裡,這明顯不屬於這個地方,因為是一條具有年輕氣息的設計。
一片葉子和半片花瓣,有點小眾又有點抽象。
他抬頭看了看周圍,空無一人。
為什麼說這條手鏈不屬於這裡,因為這裡偏遠,大部分的老人都會帶一些老銀,就是一些泰銀。
泰銀一般都是手工藝品,很少會有這麼精致的。
可是現在找不到它的主人,隻能裝進口袋,提著水桶回了家。
這個手鏈的主人叫夏淺,是一名珠寶設計師。
她在京州的一家珠寶公司任職,京州離這裡不遠,也是一個南方的城市。
那個城市比較發達,當然魚龍混雜,也是人上人,天上天的生活。
她原本是這個小鎮子上的人,但她從小就立誌要走出這座大山。
夏淺很聰慧,長得也十分好看。
她的那種好看有點冷淡,又有點從容不迫的那種。
她挺堅強的,可能是從小出自於這座大山的緣故吧。
她的頭發過肩,柔軟又濃密,她總帶著一絲“冷”,大多數都被人形容成“傲”。
其實她並不“傲”,隻是不善與人交際。
她出身貧寒,但性子剛強。
人們常常形容她是“女強人”,可事實上她並沒有那麼強大。
說過了每個人都有故事,她的故事不算悲,但絕不算圓滿。
其實人生沒有“圓滿”二字,就像老奶奶所說的“遺憾才是人生。”
自從她走出這座大山的那一天,她就下定決心不再回來。
外麵的世界太精彩,節奏快的不讓人喘息。
在學校她是那個努力上進的學霸,她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大學。
珠寶設計師是她一直的夢想,她喜歡把看到和想到的東西融為一體,也想把自己設計的珠寶傳遞到世界每一個角落。
她沒有遠大的抱負,但她有自己的小目標。
後來她被hbq公司特招,在進公司的第一個月就為公司設計出來最火爆的珠寶設計,那是她第一次展露拳腳。
後來她成了公司裡最有潛力的設計師,當然人怕出名豬怕壯。
她初來乍到完全不懂公司內部的紛爭和爾虞我詐。
所以即使她的工作很出色,但是人際關係真的不好。
在公司裡她是那個不搞好關係的異類,在生活上她是那個孤孤單單的行人。
她很難,難到像一個普通的打工仔。
其實她的薪資很高,每設計一個爆品都會得到公司的獎金,所以沒用多長時間她就買了一套自己的房子。
在京州,她擁有了一套屬於自己的小平米房子,雖然隻有90平,但真的很溫馨也充滿了希望。
在沒有關係沒有背景的城市,她一個小姑娘打拚確實太累了。
她沒有男朋友,當然她一向獨來獨往也沒有什麼機會認識。
她很努力,兩點一線沒有社交,下班她會接一些小單子,做一些網絡的上的設計,雖然累但是很充實。
她把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工作上,所以除了錢多了其餘什麼都沒有。
當然,她這次回來是因為涉嫌抄襲,被公司停薪留職了。
公司給她的理由是需要調查,一等就是一個月。
在京州那個城市,沒有人有發言權,她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隻能等待著發落。
那個時候的夏淺是人生最痛苦的時刻,也算是人生低穀期。
就像是汙點,抹不掉也解釋不清。
她的理想和抱負在那一瞬間全部成了泡影,第一次感覺到無力,那是無論怎麼也改變不了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