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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一頭公獅子發現有其他公獅入侵自己的地盤,一邊發出吼聲予以威懾,一邊挺身擋在自家母獅子和小獅子跟前。
“鐘文老弟。”
尉遲純鉤似乎並未察覺到空氣的變化,兀自笑眯眯道,“你這是何意?”
“憶如要跟我一起離開。”
鐘文直勾勾地注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斬釘截鐵地說道。
兩人就這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感情這麼好。”
突然間,尉遲純鉤長歎一聲,搖頭晃腦道,“不如你們乾脆就在我這劍宮成親算了。”
此言一出,李憶如頓時俏臉緋紅,螓首垂得老低,再也不敢抬頭。
“這個……”
鐘文亦是一臉懵逼,目光掃過眼前這座破破爛爛的“劍宮”,磕磕巴巴道,“是不是太倉促了一些?”
“怎麼?嫌我這劍宮太破麼?”
尉遲純鉤哈哈大笑道,“什麼鴻衣羽裳,什麼金碧輝煌,都不過是身外之物,花費些錢財便能得到,但由劍之主宰親自主持的婚禮,那可是隻此一家,彆無分號了,彆人便是求都求不來呢。”
“尉遲老哥。”
鐘文愣了許久,終於忍不住開門見山道,“你不想和我搶憶如麼?”
“我若是要搶。”
尉遲純鉤眸中閃過一絲戲謔之色,“你又待如何?”
李憶如猛地抬起頭來,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遊走,俏麗的臉蛋上閃過一絲緊張之色。
“小弟並不是個小氣之人。”
鐘文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雙眸中噴射出濃濃的戰意,“可自己的心愛之人,卻是萬萬不能拱手相讓的,老哥若是堅持,你我便隻有再戰一場了。”
“柒柒丫頭也好,那兩個姓林的丫頭也罷。”
尉遲純鉤似笑非笑道,“你的心愛之人,還真不少咧。”
“老哥誤會了。”
鐘文老臉一紅,故意拿林小蝶來打岔道,“小蝶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與她情同兄妹,並不是那樣的關係。”
“就算她不是。”
尉遲純鉤繼續追問道,“其他我沒見過的,應該還有不少吧?”
鐘文瞥了眼身旁的李憶如,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同為男人,你身邊鶯環燕繞,美女如雲。”
尉遲純鉤苦哈哈道,“可老哥哥我卻是孤苦伶仃,孑然一身,看在昆吾劍壁和那許多劍道典籍的份上,讓一個給我又有何妨?”
“尉遲老哥的確待我不薄,既然你開口,錢財、秘籍、靈丹、神兵,但凡小弟手裡有的,定然雙手奉上。”
鐘文拒絕得斬釘截鐵,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可唯獨感情之事沒得商量,憶如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有著自己的主意和想法,既非貨物,也非籌碼,更不屬於你我中的任何一個,老哥若非要拿劍壁和劍道秘籍說事,大不了小弟此生都不再用劍便是。”
此言一出,李憶如不禁大為感動,秀美的雙眸好似一片深深的湖水,蕩漾著溫柔的波光,嘴角微微上揚,粉嫩的臉頰透著兩抹嬌豔而迷人的紅暈。
“好不容易才將劍道提升至如此境界。”
尉遲純鉤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忍不住失聲驚呼道,“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寧肯封劍不用?”
“區區劍道,怎能與憶如相提並論?”
鐘文不以為然道,“況且老哥不是說過麼,我本來就不是個劍修。”
“雖說不是劍修,可你的劍道造詣之強卻絕對能排進當世前三,至少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徒弟是遠遠不及的。”
目光掃過李憶如那幾乎要暈厥過去的幸福表情,尉遲純鉤忍不住哈哈笑道,“若是就此棄劍不用,豈不可惜?”
“就算不用劍。”
鐘文緩緩抬起右臂,手掌散發出一股浩瀚而玄妙的氣息,霎時間充斥在天地之間,言語間透著強大的自信,“我也不是好惹的。”
他這番話,倒也並非虛張聲勢。
如果說從前他的殺手鐧大多需要用到天缺劍,可自從獲得了“八荒**變”這門混沌品級靈技之後,鐘文的徒手戰鬥能力已然突飛猛進,兼之劍道領悟的提升,同樣也會帶動其他各方麵的成長,如今即便是不動用澤芝仙境,他也完全有信心與當世任何敵人一較短長,包括了尉遲純鉤和原無極那樣的頂級大佬。
“不愧是鐘文老弟,好氣概!”
尉遲純鉤對著他凝視良久,突然伸手拍打著楚鐵寬闊的背脊,渾身顫抖著哈哈大笑了起來,“憶如丫頭跟了你,為兄也算是放心了!”
“哈?”
似乎沒料到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鐘文登時一臉懵逼,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小子,該不會真以為我要跟你搶女人吧?”
見他如此表情,尉遲純鉤笑得愈發歡快,“明知道她愛煞了你,難不成我還非要往裡頭湊?為兄是劍之主宰,不是賤之主宰!”
“那可說不準。”
鐘文回過神來,嘿嘿笑道,“一個人若是孤單太久,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孤單?”
尉遲純鉤“唰”地抽出無殤劍,湊到眼前細細摩挲著,看向劍身的目光無比溫柔,就如同在注視著自己深愛的妻子一般,“有她在,我何曾孤單過?”
“那憶如……”
鐘文腦中閃過一絲明悟,緊繃的神經突然鬆懈了下來。
“這丫頭長得好,性格也不錯,很是對我胃口。”
尉遲純鉤歸劍入鞘,笑著搖了搖頭道,“況且她也算對我有恩,原本為兄是擔心她行走江湖受人欺負,所以才邀請她加入昆吾劍宮,甚至打算收她做個乾女兒,有劍之主宰這樣的乾爹撐腰,整個混沌界還有誰敢隨意招惹她,如今看來,卻是多此一舉了。”
“乾女兒?”
李憶如瞪大了眼睛,伸出白玉般的右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臉的不可思議,“我?”
“你這人太好說話。”
尉遲純鉤笑嘻嘻地看著她道,“若是沒點強硬的後台,怕是誰都能騎到你頭上來,教我如何放心得下?”
你還好意思說?
率先騎到我頭上來的,可不就是你麼?
回想起被尉遲純鉤當下人使喚的那段艱苦歲月,李憶如不禁滿頭黑線,心中暗暗吐槽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尉遲純鉤笑得愈發燦爛,“不過你和鐘文老弟能夠終成眷屬,未嘗沒有我的功勞在,就算是功過相抵了如何?”
“你、你……”
李憶如心頭一震,脫口而出道,“你是故意的!”
“我這人一輩子癡迷劍道,對於男女之事可謂是一竅不通,若非豪爺提醒,怕是還未察覺到你和這小子的關係。”
尉遲純鉤眸中閃過一絲得色,“不過一旦知曉,我便立刻找那位林芝韻姑娘聊了一聊。”
“你找宮主姐姐做什麼?”鐘文不解道。
“她生得太過美貌,實力又頗為可觀。”
尉遲純鉤慢條斯理地答道,“如果沒猜錯的話,在你的這許多紅顏之中,也應該有著極高的地位,為兄便是要告訴她,憶如丫頭是我劍之主宰罩著的,就算進門晚一些,也絕不是可以任人欺淩的。”
“這、這……”
鐘文嘴巴張得老大,表情說不出的精彩,整個人瞬間石化。
他怎麼都料不到,尉遲純鉤居然會以李憶如娘家人的身份跑去敲打自己的“大老婆”。
“豈料林姑娘不但傾城國色,實力不凡,為人也是如此通情達理。”
尉遲純鉤眸中閃過一絲讚許之色,由衷地感慨道,“她非但沒有阻止你們兩個人的意思,反而向我獻了一計,她也好,柒柒丫頭也罷,再加上憶如丫頭,這許多好女人居然都傾心你一個,真不知你上輩子是做了多大的善事。”
“獻了一計?”
鐘文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道,“什麼獻了一計?”
“她告訴我說,人唯有在失去之際,才會真正懂得珍惜。”
尉遲純鉤如實答道,“若要讓你認清自己的內心,須得製造一些競爭壓力。”
“所以……”
鐘文恍然大悟,哭笑不得道,“你才會邀請憶如留下?”
“我不過是提出了邀請。”
尉遲純鉤眸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至於如何讓你產生誤會,那便是林姑娘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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