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兩個?”葉青蓮對著鐘文清秀的臉龐凝視半晌,才緩緩說道,“自然是從前怎樣,以後也還是怎樣。”
“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鐘文苦笑著道,“小弟已經無法像從前那般看待姐姐了。”
“怎麼?”葉青蓮瞪了他一眼道,“莫非被你占了一回便宜,老娘就該以身相許麼?”
“這……”鐘文撓了撓頭,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且不說你我並無男女之情,先前的事情,不過是一場意外。”葉青蓮輕輕搖了搖頭道,“想必你還記得,我與那狐狸精是因何結仇的。”
“是因為她勾引了你的未婚夫。”鐘文點了點頭道。
“那個負心漢之所以會對我下毒手,便是因為我容不得他與狐狸精好。”葉青蓮眸中的痛苦之色一閃而逝,“他隻是想再娶一個,我都沒有答應,又怎麼可能嫁給你這麼個花心大蘿卜?”
“青蓮姐姐,小弟總感覺你對我有些偏見。”鐘文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感覺葉青蓮對於自己的描述總是不甚友好。
“我可有冤枉你麼?”葉青蓮輕輕白了他一眼。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經曆了從大齡少女向女人轉變的過程,葉青蓮身上的氣質發生了不小的變化,舉手投足,一顰一笑之間,無不散發出動人心魄的迷人風韻,不經意間的嬌媚姿態,直看得鐘文心神蕩漾,身體不由自主地有了反應。
“什麼東西?硬邦邦的,頂得難受。”躺在他懷中的葉青蓮感覺有些不舒服,忍不住伸出纖纖玉手,朝著後腰處抓去。
“嘶~”鐘文登時疼得齜牙咧嘴,“輕點、青蓮姐姐,輕點,要斷了!”
“你、你這小色痞!”葉青蓮忽然明白了什麼,忍不住輕輕啐了一口,白皙的臉蛋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紅暈,嬌聲斥道,“好不要臉!”
“還不是青蓮姐姐太有魅力。”鐘文嘿嘿笑道,“哪個男人能過抵擋得了?”
“若果真如此,為何他卻選擇了那個狐狸精?”葉青蓮麵色一黯,手上的力氣不覺重了幾分。
“青蓮姐姐,世間的萬事萬物,都講求一個‘緣’字!”鐘文疼得麵色發青,表情扭曲,口中大聲嚷道,“唯有在對的時候,遇上對的人,才能稱之為‘緣分’,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亦是枉然,且讓他隨風而去罷!”
“不是我的,強求亦是枉然?”葉青蓮喃喃自語著,不斷重複著鐘文的話語,若有所思道,“果然是我執念太甚麼?”
“姐姐,這個世界上,最最複雜的,便是人心。”鐘文的麵色已經開始由青轉灰,“彆人喜歡的,未必便是最好的,似姐姐這般風華絕代,實力超群的出色女子,隻有真正強大的男人才懂得欣賞,他不配!”
葉青蓮渾身一顫,仿佛被他觸動了心底最柔軟的部分,兩行晶瑩的淚水順著眼角緩緩滑落。
素來性格要強,從不在人前示弱的葉青蓮,終於第一次流露出脆弱的神情。
“姐、姐姐,雖然在你感傷的時候說這個,有點煞風景。”鐘文麵色由青灰轉為慘白,口中喘著粗氣道,“可是你若再不鬆手,小弟怕是要斷子絕孫了。”
“什麼?”葉青蓮一臉迷茫,卻又很快回過神來,連忙鬆開右手,放了“小鐘文”一條生路,整個人瞬間出戲,從傷感的情緒中跳了出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呸,活該!”
“姐姐是個有思想,有主見的女子。”鐘文總算長出了一口氣,強忍著疼痛,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你的抉擇,小弟定會鼎力支持,隻希望你莫要再像從前那般,獨自肩負一切,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關心似南宮姐姐和小弟這般關心你的人,整個飄花宮,都是你堅強的後盾。”
“謝謝!”葉青蓮凝視著他誠懇的眼神,輕啟櫻唇,緩緩吐出兩個字。
“姐姐你餓不餓?”鐘文柔聲道,“三天沒有進食呢,我去給你做些吃的吧?”
“還疼麼?”葉青蓮並未回答,反而問了一句,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
“小弟我沒彆的優點,也就身體還算結實。”鐘文拍了拍胸膛,嘿嘿一笑道,“姐姐勿需在意。”
“真的好了麼?”葉青蓮微微側身,湊近鐘文臉龐,眼中帶著認真。
“真、真好了。”凝視著葉青蓮近在咫尺的柔嫩臉頰,肌膚賽雪,吹彈可破,鐘文隻覺熱血上湧,心跳加速,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那就好。”葉青蓮微微一笑,忽然鬆開了攥著外套的左手,玉臂輕舒,勾住了他的脖子。
“青蓮姐姐,你……”鐘文一臉懵逼,不明所以。
“噓!”葉青蓮伸出水筍般的指頭,在鐘文嘴上輕輕一點,隨即緩緩湊上前去,溫柔地吻住他的唇。
鼻端幽香陣陣,口中甘甜芬芳,鐘文的意識瞬間陷入到柔情蜜意之中,絲毫生不起抵抗的意念。
過了許久,兩道人影才緩緩分開,鐘文愣頭愣腦地說道:“為、為什麼?”
“我不會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所以你我之間是不可能的。”葉青蓮柔聲說道,“便宜你這小色鬼了!”
“姐姐,你不用這樣的。”鐘文吃吃道。
“那個賤人說得沒錯。”葉青蓮輕聲呢喃道,“我活了這麼多年,卻還沒嘗到過男人的滋味,先前在藥物控製之下,身不由己,如今便由你來讓我體驗一番罷!”
感受到貼在胸前的溫軟,鐘文如同呆頭鵝一般四肢僵硬,呼吸急促。
“出了這扇門,你還是你,我還是我。”葉青蓮聲音甜膩似糖,柔媚入骨,與從前的人設大相徑庭,“隻有在這間屋子裡,無論想做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哦。”
“當、當真?”麵對這般風情萬種的絕色尤物,鐘文努力咽下口水,感覺自己的意誌力弱的如同一張薄紙。
“你還在猶豫什麼?”葉青蓮的身上的青色外套緩緩滑落,露出雪白的香肩,鮮紅的嘴唇嬌豔欲滴,令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莫非要我來求你麼?”
鐘文本就旺盛的心火如何經得起這般撩撥,登時頭腦發熱,血脈僨張,口中低吼一聲,雙手扶住葉青蓮玉藕般的雙臂,狠狠向後倒了下去。
暗室之中,再次響起了陣陣喘_息聲。
這一回,屋內少了一分狂熱野性,卻多了一絲溫柔旖旎……
……
“江將軍萬勝!”
“皇帝陛下萬歲!”
伏龍帝都北門外的官道兩側,百姓們黑壓壓地排成兩列,綿延數裡,士農工商,男女老幼,可謂應有儘有,聲勢之浩大,堪稱世所罕見。
在兩側圍觀百姓之間的大道上,一支星旗電戟,士氣高昂的騎兵隊伍正由北而南,緩緩前行,馬上將士們身披堅甲,在陽光照耀下,反射出奪目的光芒。
隊伍最前方的高頭大馬上,端坐著一名明眸皓齒,眉目如畫的白衣女將。
女將軍約莫二十五六歲年紀,白色勁裝與短裙之間的纖腰處,纏了一副精致的紅色圍甲,外邊紮了一個根淺黃色的帶子,將曼妙曲線襯托得淋漓儘致,略微有些紅褐色的長發披在身後,隨風飄揚,手中提著一杆銀色長槍,端的是英姿颯爽,賞心悅目。
若是鐘文在此,便能認出這名美貌女將,正是曾經給他當過一段時間俘虜的伏龍名將江語詩。
隊伍不急不緩地行進了大半個時辰,氣勢宏偉的帝都北門,終於進入到將士們的視線之中。
北門正前方,皇帝慕容秀雙手負在背後,挺身而立,嘴角微微揚起,凝視著將士們歸來的方向,金色長袍的下擺隨著微風輕輕飄動,顯然情緒頗佳。
站在他身後的,分彆是江家家主江天鶴,宮家家主宮九霄、仇家家主仇天爵以及兵部尚書鐵闕。
為了迎接江語詩的大軍歸來,堂堂帝都四大家族之中,竟然有三位家主到場,可見這一次的黑礁堡大捷對於伏龍帝國而言,具有怎樣重大的意義。
又過了約莫一刻時間,大軍終於抵達北門。
“參見陛下!”白衣女將江語詩在慕容秀麵前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螓首低垂,恭恭敬敬地施禮道。
“辛苦了,免禮!”慕容秀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快步搶上前去,伸手扶起江語詩,口中大聲讚道,“語詩,你做得很好!宮大帥都不如你!”
在他身後,宮九霄麵無表情,眼中卻閃過一絲戾色。
作為帝國大帥,他同樣參加了和驚羽帝國之間的戰爭,卻早早為敵人所阻,不得寸進,與深入敵方的江語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也正是因為推進太淺,待到戰爭結束,他才會比江語詩提前數日返回帝都,得以參與到這次迎接女將軍的儀式之中。
“承蒙陛下厚愛!”江語詩態度依舊恭謹,“末將幸不辱命。”
“好,好!寡人向來賞罰分明。”慕容秀哈哈大笑道,“你有什麼願望,儘管說出來,寡人定會設法滿足與你。”
“語詩能夠為了帝國開疆拓土,建功立業,已是心滿意足。”江語詩的聲音輕柔悅耳,令人心醉,“萬萬不敢奢望更多。”
“若是將士們都有你這般覺悟,何愁天下不定!”慕容秀拍了拍江語詩的肩膀,大聲說道,“隻是你可以不要,寡人卻不能不給,容我想想。”
江語詩微微一笑,環目四顧,眼神忽然與後方的宮九霄對在了一起。
從這位帝國大帥的眼中,她竟然讀出了一絲深深的怨恨。
仿佛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宮九霄迅速調整了表情,眼神瞬間恢複清明,臉上再次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江語詩的俏臉上露出一絲訝異之色。
作為宮家的老對頭,她對於這位宮家家主的性格自然頗為了解,知道此人雄才大略,心思縝密,絕不會如此輕易地對任何人露出敵意,適才的表情,顯然與他平素的性格極為不符。
“有了!”不等她深思,隻聽慕容秀忽然高聲說道,“語詩,你一個姑娘家風華正茂,卻一直為了寡人的江山四處征戰,也到了該考慮自己的時候了。”
江語詩聞言一愣,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出身高貴,才貌雙全,想必不會將尋常男子放在眼中。”果不其然,隻聽慕容秀接著道,“好在寡人最近結識了一位青年俊彥,文武雙全,胸懷大略,與你頗為般配,不如就由寡人親自做媒,促成好事,也算是替你爹了卻一樁心願,如何?”
此言一出,江語詩和江天鶴不禁同時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