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彌漫在大街上。
再次交手,彭叔依然無法抵擋鄭玥婷氣勢如虹的“斷浪十八刀”,有了先前的經驗,他十分注意走位,卻還是在少女的第十二刀出手之時,被連皮帶骨斬下右臂,整個人癱倒在地,血流如注,瞬間失去了抵抗能力。
鄭玥婷是個江湖豪俠的性子,不喜歡對沒有抵抗能力之人下手,她輕輕一揮柳葉刀,甩去刀身上的血液,隨後“唰”地歸刀入鞘,動作飄逸瀟灑,看得林朝哥心馳神往,眼中滿是愛慕之意。
另一側,連雲飛對於彭叔的哀嚎之聲置若罔聞,一雙手掌舞得飛起,在空中形成無數疊影,若論對於“折梅手”的領悟,較之當年創出這門靈技的高手,怕是也不遜分毫。
然而,縱使將這門黃金品級的靈技耍出花來,卻還是難以抵擋鐘文五花八門的招式。
“瘋魔拳法”、“三陽神掌”、“天霜拳”、“玉玄掌”……
一門門連雲飛從未見過的靈技仿佛不要錢似地被鐘文施展出來,每一門的品級都至少達到黃金品級,看得他心驚不已,完全難以想象一個人怎能有精力同時鑽研這許多靈技,且將每一門都練到爐火純青的境地。
隨著時間的推移,連雲飛漸漸難以把控局勢,開始轉攻為守,試圖另覓良機。
殊不知,一旦進入防守狀態,他的招式便失去了靈動莫測,變得有跡可循,也讓鐘文有了施展“移花接玉”的空間。
“砰!”
連雲飛瞪大了眼睛,看著向前推出的掌勢忽然拐彎,莫名其妙地打在了自己左肩之上,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與此同時,鐘文的右掌閃著耀眼光芒,狠狠摁在他的胸口。
三陽神掌!
一股灼熱的掌力瞬間侵入連雲飛體內,沿著經脈四散流竄,不停破壞著他的內臟和筋骨皮肉。
連雲飛嘴角溢出鮮血,額頭青筋暴起,搖搖欲墜,卻兀自不倒,左手一拐,以極其刁鑽的角度掐向鐘文喉嚨。
然而,這險惡的一擊不知為何再次拐彎,居然打在了他的右肩之上,緊接著,鐘文身前現出一個猙獰恐怖的黑色鬼臉,張開血盆大口,將連雲飛一口吞下。
“噗!”
噴出一口鮮血,這位曾經的大乾第一英傑終於再也站立不穩,身子向後倒去,“噗通”一聲砸在地上,激得塵土飛揚,在鐘文眼前形成一片迷蒙煙霧。
這個少年居然打贏了大少爺!
彭叔艱難地捂著右肩上的斷臂處,大腦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隻是呆呆凝視著連雲飛倒下的位置,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無論外麵的人對如何連雲飛冷嘲熱諷,作為連家忠仆的他卻知道,這位連家大少爺的實力,絕對無愧於大乾英傑榜第一的位置,似李青這等妖孽,便是換做再前麵幾任榜首遇見了,下場也並不會好到哪裡去。
然而,就是這般強大的連雲飛,在經過數年苦修,實力更進一步之後,卻依舊輸在了一個小小少年手中。
這是不是意味著,眼前這位不到二十歲的白衣少年,已經具備了問鼎大乾英傑榜的資格?
彭叔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這一刻被擊得粉碎。
連玉堂一邊展開身法,躲避著鄭齊元拙劣的“金刀刀法”,一邊抽眼旁觀,見己方兩大天輪分彆戰敗,早已萌生退卻之意,哪裡還有心思和鄭齊元糾纏。
這一分心,他的招式頓時露出破綻,被鄭齊元瞅了個空子撲到身前,“砰”地一拳砸在鼻梁上,直打得他腦袋嗡嗡,眼冒金星,險些連都要飛出顱骨。
這一下連玉堂徹底慌了神,拳腳更加散亂無章,而鄭齊元一擊得手之下,信心大增,出手更顯流暢,很快,又被他逮到機會,狠狠一拳砸在連玉堂小腹。
“嘔!”
連玉堂雖然仗著靈技和戰鬥經驗周旋至此,實則靈力修為遠遠不如地輪巔峰的鄭齊元,被正麵擊中腹部,隻覺體內翻江倒海,忍不住跪倒在地,雙手捧著小腹,張口吐出一堆酸水。
鄭齊元大步上前,飛起一腳將他踹翻在地,狠狠踩住他的胸膛,雙目如電,居高臨下俯視著他,口中大喝道:“服不服?”
“服、服了。”連玉堂貴為尚書公子,何等愛惜性命,此時哪敢嘴硬,隻是連連點頭。
“你還敢強搶民女麼?”鄭齊元大聲問道。
“不、不敢了。”連玉堂見這少年十分單純,心中登時生出希望,“為了彌補先前犯下的過錯,從今往後,我發誓再也不碰女人了。”
鄭齊元見他服軟,這輩子第一次品嘗到了勝利者的滋味,興奮之餘,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正要挪開踩在連玉堂身上的右腳,忽聽身旁傳來了鐘文的聲音:“連二公子,你當真再也不碰女人了?”
“比珍珠還要真。”連玉堂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我早就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家中也有兒有女,便是不近女色,也算不得什麼,就當是我的小小贖罪罷。”
“隻怕你現在這樣說,等咱們走後,卻又反悔。”鐘文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豈有此事,豈有此事!”連玉堂大搖其頭,“我連二公子向來一言九鼎,從不食言。”
“那我就放心了。”鐘文笑嘻嘻地掏出一根金針道,“隻是這樣忍耐,畢竟頗為痛苦,不如就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罷。”
“你、你要做什麼!”連玉堂麵色一變,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你不要亂來,你、你彆過來!”
“莫慌,忍一忍就過去了。”鐘文聲音很是溫柔,“過了今天,就算是絕世美女不穿衣服站在眼前,你也不會再有任何感覺了。”
說罷,他手中金針一閃,紮在了連玉堂腰間。
“啊!!!”
連玉堂隻覺一股鑽心痛楚自腰間傳來,口中發出慘烈的叫聲,四肢都忍不住抽搐了起來。
過了片刻,痛覺漸漸散去,鐘文緩緩抽出金針,站起身來,微笑著道:“既然你發誓不再碰女人,我就好心替你斷了煩惱源頭,也省得你能看不能吃,心裡憋得慌,不用謝我,這是你應得的。”
“你…你…”連玉堂嘴唇哆嗦著,臉色白得可怕,想要口出惡言,卻又不敢,隻是不停地渾身打顫。
“走吧,小老弟!”鐘文拍了拍鄭齊元的肩膀,“為了慶祝你首戰告捷,我今天要準備一桌大餐。”
“謝謝鐘大哥。”鄭齊元仿佛置身夢境,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充斥在心間,眼角含淚,真誠地說道,“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恩情。”
兩人一前一後,朝著街角方向走去,很快鄭玥婷婀娜的身影也加入其中,三人踩著輕快的步伐,於歡聲笑語中,消失在街角的儘頭。
你們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
林朝哥看著遠去的三人,哭喪著臉,腹誹不已。
……
“怎麼啦,一副吃了屎的表情?”鐘文看著明豔動人的上官大小姐,笑嘻嘻地調侃道,“今天晚上我在林府擺酒宴,要不要來?”
“你才吃屎,你全家都吃屎!”上官明月沒好氣道,“到底是大乾英傑榜第六位的少年英雄,回帝都那麼久,也沒想著來‘盛宇商行’和公主府看一看。”
嗯,見麵就懟,果然還是那個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鐘文被上官明月頂撞兩句,居然感覺有些親切:“怎麼這麼大火氣,你這是吞了靈雷麼?”
“鐘文,你彆怪明月姐姐態度不好。”李憶如在一旁打圓場道,“最近蕭家對帝國各處的‘盛宇商行’分行動手了,姐姐家中損失慘重,心情難免會有些壓抑。”
“最近局勢如此微妙,你們商行沒有加派人手麼?”鐘文忍不住問了一句。
“怎麼可能,如今各個分行都至少有一位天輪高手坐鎮。”上官明月咬著嘴唇,語氣很是不甘,“這樣的守衛力量,在整個帝都各大勢力之中,都算得上是頂尖,卻還是難以抵擋蕭家人的襲擊。”
“他們竟敢這樣明目張膽地為非作歹麼?”鐘文好奇道。
“蕭家當然不會自報家門。”上官明月搖了搖頭,沮喪道,“每一次襲擊,都是打著‘涼山匪徒’的名號。”
鐘文:“…”
他突然有些同情這群來自涼山的“背鍋俠”們。
“以蕭家如今展現出的實力來看。”李憶如柔嫩的臉頰上也不禁露出一絲憂色,“隻怕我李氏皇族也未必能夠戰而勝之,若是蕭擎揭竿而起,真不知父皇該如何應對。”
鐘文又詳細詢問了幾句“盛宇商行”遭襲的情景,忽然長歎一口氣道:“難怪你們商行集結了這許多天輪高手,卻依舊敵不過蕭家,隻怕是‘暗神殿’出手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上官明月和李憶如兩人聞言俱是一驚,“若是聖地中人鐵定要站在蕭擎那一邊,咱們絕無勝算。”
“這世間,卻也並非隻有‘暗神殿’一個聖地。”外麵忽然傳來一道輕柔婉轉的女子聲音。
緊接著,數道纖細婀娜的身影自門外魚貫而入,當先一名女子約莫二十出頭,五官精致,膚白勝雪,粉色的長衫上繡著橘色條紋,襯得玲瓏有致的身材愈顯綽約,一雙美眸中蘊含著無儘的風華與智慧,教人對視之下,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
“南宮姐姐!”鐘文喜道,“你們終於到了。”
南宮靈身後,葉青蓮、冷無霜、柳柒柒和沈小婉四位大小美女一字排開,或嫵媚、或清麗、或明豔、或秀氣,當真是春蘭秋菊、各擅勝場,直教人眼花繚亂,心曠神怡。
“既然咱們到了。”南宮靈微微一笑,語氣中透著強大的自信,“也是時候該發起反擊了。”
兵部尚書府中一片肅穆。
連雲飛和彭叔身受重傷,令連絕城大為震怒,將惹出此事的連玉堂罵得狗血淋頭,若非尚書夫人極力相勸,他早就對這個二兒子拳腳相加,少說也要踢斷兩根骨頭。
被禁足在府中的連玉堂回想起鐘文所言,惴惴不安,不停運轉功法,將靈力流遍全身,卻並未察覺出身體有什麼異狀,心中隱隱生出一股希望,暗道鐘文或許隻是出言恫嚇,未必敢真的敢在自己身上做什麼手腳。
夜深人靜之時,他輕手輕腳地摸到最為寵愛的第七房夫人屋中,拉開床邊帳幔,悄悄鑽了進去。
“夫君!”七夫人似有所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轉過身來。
夏天的夜裡並不涼爽,七夫人身上隻穿了一件紅色褻衣,將被子踢在一邊,露出光潔的玉臂和大腿,顯得風情萬種,嫵媚撩人。
連玉堂這幾日外出獵豔均無所獲,早就憋了一肚子的邪火,見此香豔場景,哪裡還忍耐得住,用力扯開腰帶,踢飛了靴子,一個餓虎撲食跳上床去,將七夫人壓在身下。
七夫人見許久未曾在自己房中逗留的連玉堂興致大起,哪裡舍得拒絕,兩人地糾纏了半天,連玉堂忽然一把推開懷中美女,眼淚“嘩嘩”直流,好半晌才仰天怒喝一聲:
“鐘文,我與你勢不兩立!”